行苏悦带着四个丫头浩浩荡荡进了宫。聊了许久,她才知晓,原来这不是太后心血来潮,而是陆璟亲自上慈宁宫求的恩典。
她朝着太后行了跪拜大礼道:“老佛爷,恕臣女不能领旨。我瞧着璟哥哥与苏姑娘两情相悦,臣女不想做这拆散良人的恶人!”
太后笑道:“悦儿怎的这般紧张,不想嫁,我们便不嫁了。晚些时候,将陆璟叫来说个明白便是。”
行苏悦又给太后磕了个头,道:“臣女谢太后娘娘理解。”
太后忙起身,将行苏悦扶到身旁坐了,道:“悦儿不要这样,你这样,哀家可是心疼得很。”
太后办事 岂有不快之理!不一会儿,陆璟便被召进了宫。
见到行苏悦带着四个丫鬟早早在太后身边坐着了,他淡淡撇了一眼,内心很是不屑。如若不是雪儿与他争吵得狠了,冲动之下,怎么可能会有这卷圣旨!
太后十分威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面诚心不诚的陆璟,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悦儿的意思是不太想与你成亲。但这圣旨是你自己求得的,你们还得当着哀家的面,将误会说清楚才是。哀家可不想看着悦儿受了委屈。”
刚陆璟没来,听太后说圣旨是他亲自求的,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可当着他的面,听说这圣旨是陆璟亲自求的,行苏悦内心的悸动又悄悄爬上来些。她问陆璟:“璟哥哥,这圣旨真的是你向太后娘娘求来的吗?”
行苏悦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若陆璟点一下头,她便答应了这桩婚事。
“是。”陆璟心不甘情不愿道。
行苏悦激动站起来:“那我……”她“答应你”三个字还未出口,便被陆璟无情打断。
“不过现在我反悔了。”
行苏悦还没说什么,太后重重拍了一旁的小几,一只茶盏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勃然大怒:“胡闹!怎么,如今这圣旨也被你当成儿戏了?”
“太后娘娘,臣女不敢。”陆璟还没说什么,行苏悦先行道歉。她知道,这些年,太后娘娘帮她的以是很多,她又怎能仗着这点宠爱为所欲为!
太后赶忙把行苏悦扶起来,将双标演绎得淋漓尽致:“哎哟我的悦儿!哀家说的不是你,快起来!地上凉!”
她将行苏悦扶起来后,又立马看向陆璟,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璟对行苏悦再怎么不屑一顾,在太后面前自然也不敢造次。他似乎在纠结某些事实该不该说,太后一记眼刀飞过去,陆璟当然是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我昨日与雪……苏姑娘争吵得狠了,她冲动之下对我喊话说让我有本事去求太后,将悦妹妹许配与我。”
“所以你便来了!?”太后疾言厉色问。
“是……是的。”陆璟回答。心里起倒只要罪不祸及满门便好。
“柳嬷嬷,”太后对侍奉在自己左右的心腹嬷嬷道,“派人去将苏温雪请进宫来。”
柳嬷嬷应了声,连忙出去安排。太后见行苏悦坐在自己身边蔫蔫的,抚了抚她的手背道:“悦儿末伤心,哀家一定替你讨回个公道。”
廖淮璟站在一旁看这出狗血好戏,心里已经在想等下任务完成传送回去要吃什么了。
苏温雪被请进了宫,太后见到她,连废话都省了,直入正题:“陆璟向哀家求得的赐婚恩典,是你的主意?”
苏温雪从二十一世纪来,何曾受过这样阶级压制的气。过来之后,苏家上下对她也千娇万宠,后来,遇到陆璟,对她也是百般爱护。因此,被养出了刁蛮劲儿,眉头一挑,道:“是!是臣女的意思。”她虽口称“臣女”,但却半点身为臣女的自觉也无。
“荒唐!”太后气得再次一巴掌拍在边上的小几上。
见苏温雪一副明知故犯无所事事的样子,太后更加来气:“你这是戏君!戏君之罪,足以诛九族!”
苏温雪从本质而言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这个世界的所谓家人也不是她承认的真正家人。故而,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好怕的,还有心情嘀咕:“我知道行苏悦会拒绝的才让陆璟来的吗!”
嘀咕完,还暗暗腹诽,看来我是低估了太后对行苏悦的宠爱城度!真是的!
“来人!将苏温雪拖下去怒打二十大板,发派到最下_贱_的地方去!”太后气得手都抖起来。苏温雨是刚起步的新秀之才,自己儿子很是器重。她知道,要让国家保持兴盛,可用之才十分重要,因此并没有说一不二直接诛九族,只是降罪给了苏温雪一人。
“将陆璟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送回国公府面壁思过三月!”国公府于国家而言有大恩大德,戏君之罪这样严重的罪行,她只是打了陆璟一顿,并令其面壁思过。重罪轻罚,国公府应当要看见她,和她儿子的仁慈。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像拎小鸡似的拖着两人就要离开,此时,行苏悦说话了:“老佛爷,陆璟就算了,可苏姑娘,您能不能放过她。打二十大板也便罢了。就不要发派到那种地方去了。”
她知道,那种地方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是多么不友好,重则进去没几日便一命呜呼,同是姑娘家,行苏悦知道苏温雪这一路来有多么不容易,即便这人是可恨的。
“滚!谁要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苏温雪被那个侍卫夹在咯吱窝底下,整个人半倒立着,面朝下,斜着眼睛看着行苏悦骂。
廖淮璟对这个人的战斗力表示佩服,都这样了,还能骂得出来。他暗暗给苏温雪比了个大拇指。
侍卫见太后点头了,他丝毫不顾怜香惜玉,手臂一松一紧间,苏温雪如同一卷破布般落了地,如若不是她伸手撑了一下,非得摔出脑震荡不可。
她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瞪了行苏悦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今天求太后娘娘放了我,来日不怕我报复你!”
行苏悦笑了笑,内心下定决心,表面若无其事道:“你报复我吧,反正,我对璟哥哥已无执念。”
一个是刚起步的市井女子,一个是留着贵族血统,常年进出皇宫得太后宠爱的大家闺秀。除了陆璟在双方之间拴了条线,让她们强行绑定在了一起外,这两人可以说是云泥之别,根本无从相提并论。
还没完全踏出慈宁宫大门的陆璟,听到了行苏悦那句算得上豁达又算得上豪气万丈的宣言,心里莫名其妙不舒服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选择权脱离自己的味道。
从小到大,他知道行苏悦喜欢自己,但总也将她当作妹妹看待。因为他笃信,如若哪日,他改变了主意,要她做他妻子,她也一定会拜倒在他招招手之下。
可现在呢!那个他从小看到大,成日追在他后头喊哥哥,也欺负他的小女孩似乎变了!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从自己心头滑溜下去,抓也抓不住。他心里一团乱麻,在刑部挨板子时,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陆璟这个人,有所有古代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甚至自私想过左拥右抱,将苏温雪和行苏悦双双拿下,两方势力都能为自己所用。之所以先攻略苏温雪,一来是这个姑娘非常好强,也不小鸟依人,让他有了强烈的征服欲,二来则是行苏悦,他知道,不论如何,那个姑娘总会在元地默默等待。
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拿着人家的倾慕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当行苏悦真正放下时,自然不很好过。
于是,面壁思过三月刚过,身上的青青紫紫还未好全,陆璟便拿着大包小包来国公府道歉求和。
行苏悦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坐在会客厅里唱独角戏,便也总不厌其烦的去见他。但眼里早已没了爱慕的色彩,去见他,也只是出于对客人的尊重,和对他被大多数人忽视的不忍心。
每每陆璟提起总角之宴时的点滴,行苏悦也会笑意吟吟跟着回忆。是的,这段回忆很美好,不能因为两人不在有可能,而将其扼杀于回忆的海里。
“悦妹妹,真的,不可能了吗?”陆璟苦笑问。
“嗯,”行苏悦点头,顺手给不知道已经连续第几天来国公府打卡的陆璟斟了盏热茶,道,“儿时回忆很美好,若璟哥哥愿意,可以天天来。但成亲之事,不提也罢。”
她将茶盏与陆璟的轻轻相碰:“璟哥哥应当知道,与你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另有其人。恕悦儿无法胜任。”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宇舟也没给廖淮璟准备的时间,直接道:“恭喜,任务完成,传送开始!”
从本质而言,他这不算是真正完成了任务,因为在他回来的时候,行苏悦和陆璟依然没在一起。但谁让与他绑定的这个系统,这种小漏洞实在太多!
廖淮璟表示,自己钻漏洞钻的很欢快。能把现代女性思想渗透给古代女性,这谁不爱干呢!
主系统:发现多处漏洞,正在修复中!
不过说到这个漏洞,林宇舟翻了下前两天的记录,对廖淮璟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前几个任务帮助系统发现了个BUG?嗯!就大概你刚进任务世界那会儿。”
廖淮璟揉了揉太阳穴,道:“你等等,容我想想。”
他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舒坦地嘘了口气:“好像是有点印象。怎么,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林宇舟:“是啊!”
廖淮璟往沙发上葛优一躺,道:“说来听听。不过你们这速度是真快,太快了!”不仔细听都知道廖淮璟在嘲讽主系统。林宇舟听得确很是舒爽。
“他们那边怎么样我不晓得,但你有奖励哦!”林宇舟神神秘秘道。
听说有奖励,廖淮璟噌地做起来,立马严肃起来:“是什么奖励,别藏着掖着啦,给我看看!”
林宇舟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个很难平。确实是个很强大的东西。”
廖淮璟被他说的抓心挠肝的:“别卖关子啦,快告诉我。”
林宇舟说:“就是一个卡,空白的。你可以随时随地在上面写任何你想实现的愿望。期限就是在你和系统合约到期之前。”
廖淮璟听明白了,这个卡等同于他有了二次许愿机会。确实是个好东西!
“的确是个好东西,那你可要帮我保管好啦。我现在暂时没想到要许什么愿望嗯!”廖淮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林宇舟:“遵命!现在没什么活,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有活来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