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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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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席老板过世也有段时间了,宁怀大概知道邢凛倾想怎么对付邓仕,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心狠手辣的样子没有人会不害怕。

上午邢凛倾把宁怀送去公司,说晚上也会来接他回家。

宁怀想让他不要送,他又不一定有时间接,自己也不一定会准时下班。不过他没说,他总要多信邢凛倾一点,给自己多留一点念想。

可是等宁怀推掉需要加班完成的工作,心里着急但走得缓慢从公司大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邢凛倾。

他拨通了邢凛倾的手机电话,有点紧张,心跳也快,可是手机那头邢凛倾的声音却低沉有力。

“抱歉宁怀,我这边有点事,不能马上来接你。”

“等我一会儿,好吗?”

宁怀的心静了下来,邢凛倾的平静让他打电话前的紧张和期待显得多余。

他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再去寻找邢凛倾的身影。

往常邢凛倾会把车停在溪沉阁大厦的门口,停车的人很多,宁怀要顺着这条路一个一个的认车牌才能找到他。

今天宁怀也一个一个看过去了,这条路他来回走了两遍,确认没有,又等了十分钟才给邢凛倾打的电话。

虽然早有预料,但宁怀还是控制不住的失落。

“每次都这样,天天迟到。”宁怀在外面站了九十秒,一个红绿灯的时间,然后转身回到公司。

他把二十九分钟前关掉的灯重新打开,惨白的白炽灯光照亮了整个办公室。

宁怀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他走进休息室,坐在窗边的小椅子上等邢凛倾来接他回家。

地下赌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席笙来的不是时候,赌场经理刚教训完一批欠钱不还的老赖。

邓仕的小拇指和无名指被生生砍断,跌跌撞撞地从赌场后门跑出来,迎面撞上等候多时的席笙。

席笙一身高定,头发被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给他较为温顺的眉眼增添了一丝利落。他站在不透光的小巷子里,身上高贵的气质和这肮脏的地方格格不入,只有头上淡黄色的小吊灯照亮他的容貌,让邓仕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矜傲的男人是席苼。邓仕见到像他疯了般想跑,但左右是冰冷的墙面,身后是如狼似虎的赌场打手,他无处可逃。

席笙久居上位,按理说不用特意给一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好脸色,却还是向邓仕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跑什么,我很可怕吗?”

席笙感觉右手手臂很疼,想从半敞开的门跑出去,可跑了没两步就被邓仕抓住了。铁门被上了锁,轴承旋转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让席笙感觉浑身冰凉,止不住的发抖。

席笙被邓仕连拖带拽的拖回屋里,邓仕威胁道:

“再跑就把你的肉割下来喂狗。”

邓仕被推进了一个屋子里,屋子的陈设很旧,发霉的白色墙皮掉了好几块在地上,空气中久无人居的腐败气味令人作呕。

这是席笙妈妈住的出租屋,他经常趁她离开的时候闯进来欺辱席笙。

他就是有病,锋利的刀刃贴在温软的皮肤上,血一点一点从肉里流出来,沾满手心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席笙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印象?真是难为你了。”

出租屋地方狭小,所有的设施都汇聚在客厅,很多东西都因为太久没人使用而落满了灰尘。一张单人床摆在墙边,沙发是破烂的,和床一起都沾满了斑斑血迹。

“我操你妈,你恶心不恶心,竟然喜欢男的。果然,杂种就是另类啊。”邓仕随手推了席笙一把,席苼后退撞上了书桌,“我今天看见你妈和我爸上床了,你妈叫的那么骚,不像是会生同性恋的人啊,不会你爸是同性恋吧?”

“我操,一想到这个我就想吐。”笔筒被席苼撞翻在地上,邓仕随手捡起一把小刀,那是席笙平时用来削铅笔的,“喂,要不今天我们来玩个好玩的吧。”

邓仕拿着刀在手上把玩,不紧不慢地走向席笙:“你妈好贱啊,同性恋都下得去手,是有多饥渴啊。”

“你妈要是得病了怎么办?看来我得好好管管你,就从你是个同性恋开始罚起吧。”

猩红的血溅落在屋子四周,席笙挣扎着跑出去,被拽着头发扯回来,重重砸回床上。

席笙的尖叫声让邓仕越来越兴奋,他近乎是疯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布满红色。

席笙的妈妈把血迹已经干涸的床单扔掉,本来想把沙发也换了,或者干脆再去找一个新的住处。

席笙制止住她,说不用了。

席妈妈看着席笙,说不出话来,床单永远没办法保持它干净的面貌,席笙到最后也不想再换了。

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刺耳的声音让邓仕觉得断指又开始疼痛起来。

邢凛倾走进来坐在席笙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邓仕。

邓仕疲倦地坐在椅子上,缓慢开口:“说吧,想干什么。”

席笙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前天在法院我也说过了,公开澄清道歉。”

邓仕突然咯咯笑起来,他笑得无法自抑:“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会帮你。你最好就这样放弃你的豪门公子梦,否则我会把你搞得身败名裂。”

席笙往沙发背上靠去,一手搭在上面,右脚脚腕放在左腿上:“你大可以试试,反正我不在乎名声,你想清楚,现在可没有你说不可能的机会。”

“我不管背后是谁在帮你,现在澄清事实,恢复诚誉集团的名誉,你可以不用坐牢。”

邓仕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席笙,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你,怕过坐牢?”

席笙勾起嘴角,“你怕不怕无所谓,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剩几根手指。”

“赌博输了很多钱吧,我听说你欠了人家三百万,这对你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你身后的那位大老板会帮你还吗?”

“邓仕,你已经不是邓家的宝贝了,你爸的遗产都被你赌光了,你不过就是别人一颗对付我的棋子,拿什么和我斗?”

“现在应该是你求我放过你,而不是在我面前摆架子。”

邓仕前十五年过的顺风顺水,本来就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又怎么会真的不怕死。

从他站在巷子里见到席笙后心底生出恐惧开始,就再也不能掌控席笙什么了。

放邓仕离开后,邢凛倾站在门口,看见了祁巍连。

“你怎么来了?”

席笙听到声音后出来,看到来人又立刻转过身去。

祁巍连赶忙追过去,只抛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于是他便回去接宁怀了。

宁怀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等邢凛倾从来不看时间,仅凭自己的感觉。

唯一能够评判时间的,就只有夕阳燃烧过的大地,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和整齐划一亮起来的路灯。

路灯亮起的时间已经很晚了,邢凛倾竟然比路灯还晚。

事情想多了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宁怀坐在窗边放空思绪,和红绿灯一起倒计时。

绿灯亮了之后人就变多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从马路对面过来,拥挤得让人喘不过气。

人潮过去,又是红灯。

宁怀看得发腻,想站起来走走,就听见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邢凛倾走到他面前,向他道歉,“公司有点突发状况,来晚了。”

在热搜高压不下的时候邢凛倾就找人调查了邓仕,他的资料被人刻意隐藏,藏得不深,似乎只是装装样子,节省了他深挖调查的时间。

赌博欠款是一个和邓仕谈判的好机会,邢凛倾确实是准备在今晚准时接宁怀回家的,但是邓仕只有在今天出入了赌场,他不去没人给席笙撑腰打掩护。

无奈之下,他放了宁怀的鸽子。

宁怀深深地看了眼邢凛倾,最终还是低下头,说没事。

邢凛倾牵起宁怀的手,微凉的戒指上带着宁怀掌心的温度。

说要结婚那天其实很平淡,宁怀坐在落地窗前,邢凛倾在工作。

“凛哥,你可以不看电脑吗?”宁怀说,“陪我一会儿应该不会损失什么吧?”

邢凛倾抬头看他,宁怀已经因为害羞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了。

夕阳的光很灿烂,云朵也并不厚重,橘红色的夕阳就轻巧地透过云层,悄悄洒进了邢凛倾的家。

邢凛倾看着他,一个似乎是觊觎了很久的想法从心底生出来,好像有燎原之势,猛烈地烧红了天边的云。

他抑制不住这种想法,却还是从容不迫地说道:

“宁怀,我们结婚吧。”

“从今往后关于你的所有损失,都由我来负责。”

宁怀一下子愣住了,缓慢地望向邢凛倾,讷讷的问他是不是真的。

邢凛倾放下电脑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告诉他这是真的。

宁怀激动地抱住他,笑着说:

“我好开心。”

黄昏实在是太漂亮了,宁怀的眼睛里盛满了斑斓的天光,像诗里的画,叶里的花,更是那破碎的,散落一地的珍珠。

他们开始筹备婚礼,去领证,去见家长,像无数的新人那样,从红毯这头,走到红毯那头。

罗德国的世界著名设计师尼翰在理发店染了一个金色的头发,有些罗德人金发碧眼的风貌,显得自己成熟了不少,更有男性魅力。他正在镜子前面欣赏,怎么看怎么喜欢,觉得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突然身后就站了一个人。

“古姆山,你很闲吗?”

尼翰是罗德和中国混血,没有罗德的碧眼和金发,但是有中文名。

镜子里的邢凛倾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身淡蓝色西装,丝巾一丝不苟的按在衬衫的衣领下。尼翰看着他,露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讪讪道:“还好吧哥,你知道的,我这人太火,名气太大,工作都排到后年了。”

“这么忙……”邢凛倾深思道,“那就给我走个后门吧,我要结婚,戒指你来设计,钱不是问题。”

尼翰第一次见到他制作的戒指的主人时候,是在邢凛倾的婚礼上。他恍然发觉这好神奇。

他觉得最后和邢凛倾结婚的肯定是一位美艳霸气的女人或男人,美得像火一样,稍有不慎便是钻心的疼痛。

直到他精心制作的那枚镶了细钻的戒指被邢凛倾亲手戴在宁怀手上的时候,他才知道不用美得像火,妖魅惑众足够了。

纯白的灯光下,宁怀的桃花眼尾翘起,被精心勾勒过的卧蚕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有神。

他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认真地说我愿意,郑重的给邢凛倾戴上戒指,然后又笑了。

宁怀一眼望过去,卫禾的旁边有个空位。

这是邢凛倾特意留出来的,上面署了秋槐翊的名,宁怀问这个人有什么喜欢吃的吗,邢凛倾说没关系,这个位置不会有人来坐。

邢凛倾不说,宁怀也不会多问,所以他当然不会知道一个对于邢凛倾来说如此重要的人,为什么没来参加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毕竟本来站在台上和邢凛倾互换戒指的人,应该是这明明素未谋面,却令宁怀耿耿于怀的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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