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系统群。
“新上了打赏功能哦。”
“我比较想知道举报按钮到底什么时候能隐藏。”
“上次收到的回复是‘快了，快了’。”
“上上次也是这么说。”
周一扫了一眼，淡定地继续潜水。
没资源她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有收到他们打赏不？”
“1积分。”
“1积分。”
“1积分。”
……
“有两位数的吗？”
“10。”
“是十进制吗？”
“2积分。”
一片寂静后——
“9874也没有吗？”
“没有，但我提成多哦。有瓜吗？没瓜我就去忙了。”
“没有哦。”
“好哦，下了。”
“1235呢？”
“听说小二最近兑现了一笔奖金，打赏应该没有。”
“这功能浪费我们的感情。”
“又是举报，又是打赏的，按他们的思路，应该是想让我们做舔AI。”
“噫，我不要。”
许久，8886突然发言：“50积分。”
群安静了数秒。
“小九好大方哇！”
“打赏是不是还要跟公司五五分成哦。”
“25也不少啦，积少成多。”
“再攒点可以做一次芯片护理或者算法调优了。”
“！！！这里直播很流行，我去和头部主播们学一下求打赏话术。”
“学了之后求分享数据。”
“1积分。”
“……好的不学尽学脏的。”
看到这，周一一头雾水。
总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语C群，或者弱智吧。
因为群名现在被他们设置成《蓝星404·系统小分队》……
实在是太中二了。
要么就是客户AI-1235在搞私域知识付费？
总之就是奇奇怪怪的。
但莫名的直觉使然，她还是没有退出群聊。
…………
诸葛月发现了周一身上的衣服不对，一直忍到中午吃饭。
走之前，她指了下被周一脱下放在位置上的外套。
“什么情况？”
周一肚子很饿，一边往道观斋堂方向快步走一边说，“直觉告诉我，穿着去可能会溅上汤汁。”
“那倒是……不是，”诸葛月饿得头晕，差点被糊弄过去，“重点是这是谁的。”
“我（朋友）的。”周一说，“你也知道现在的女装尺码，所以（朋友）就直接买了件男装。”
诸葛月：“……你把我当江语糊弄呢。”
周一叹气，自己胡说八道的功底越来越差了。
“是不是上次你们聚餐结束去接你的长得很‘回眸一笑，春暖花开，开……开什么来着’的男士。”
周一惊讶，“这八卦都传你们那了？”
不过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公司就这么点大啦。”诸葛月不以为意，“就像我是姐弟恋你肯定也知道。”
“嗯……我当然知道。”周一表情微妙，“因为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诸葛月反应很快，“对啊，所以礼尚往来，你也可以跟我说说。”
周一无法，只好含糊道：“朋友的。”
“懂了。”诸葛月一针见血道，“还在暧昧期是吧。”
周一犹豫几秒，点头，“是有点暧昧。”
“唉，”诸葛月一巴掌拍上她的肩膀，“受委屈了。”
“但是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吃什么苦，都不能吃爱情的苦！知道不？”
“好的老师，知道了老师，谢谢老师。”
“现在随意敷衍，以后以泪洗脸。”
“嗯……我跟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的天，这经典的恋爱脑发言也能从你嘴里冒出来，真要完了你。”
“……我这是字面意思。”
“我这也是字面意思。咋了，他是鬼不成。”
“不是物种意义上的，应该是物理意义上的吧……不对，也许物种也不一样……”
诸葛月用怜悯地目光看着周一的脑壳。
可怜的孩子，恋爱脑长了之后，水也渗进去了。
“喵——”
一只油光水滑的狸花猫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轻盈地跳上路边的长凳，一屁股瘫坐下，抬起一条长腿熟练地开始舔毛毛。
诸葛月没忍住诱惑，上前撸了一把猫头。
“嘬嘬嘬。”
周一疑惑，“不是咪咪？”
“我们那儿都是‘嘬嘬嘬’。”
猫猫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清洁工作。
诸葛月：“喵师父，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猫猫放下长腿，不耐烦地起身换了个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腿抬久了有点麻，它走路颤颤巍巍的，像穿了条裆小卡腿的裤子。
“还是吃饭吧。”周一催了一下，“喵师父都吃饱了。”
说完继续往斋堂方向走。
诸葛月又伸爪从头到尾梳了一遍喵师父，在它冲她哈气前快步跟上了周一。
“你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一想了下，“全职游戏玩家吧？”
诸葛月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社畜宅和游戏宅的对比图。
随后恍然大悟：“懂了，原来你说的两个世界是这个意思。”
周一沉默几秒，“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有啥。”诸葛月随口安慰道，“玩家而已，只要不是里面的npc就行。”
“……是呢。”
好像我才是那个npc。
……
道观提供的斋饭??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听说典造还是某著名厨师培训学校出身。
斋堂很安静，周一和诸葛月只顾埋头进食。
好在这里平日游客也不少，她俩不至于太显眼。
用完斋，诸葛月还借着消食的名义拉上周一走后门请道长帮他们分别排了一下八字。
诸葛月的八字显示她家庭条件不错，头脑灵活、敢于冒险，但行动力偏弱，往往不太会主动争取。①
事业上如果从事才艺或技术类的行业，会更有助力。
诸葛月：“是我啊是我。”
道长：“今晚下班回去不出门，可能会有一笔小财。”
诸葛月大喜，立刻发誓：“饿死也不出门。”
随后扯了扯周一的衣角，“快看看你的。”
周一本来没放在心上，谁知道长竟犹豫了一下。
“……没事，我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
道长摸了摸胡须，“别担心，八字没有好坏之说，时间和环境不同，表现也会不同。”
周一点头，“您直说吧。”
道长笑了笑，继续，“你这显示日主五行较弱……简单来说，就是天生八字轻。”
周一下意识道：“容易见鬼？”
道长指了指外面的横幅。
【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周一：“……”
诸葛月：“……”
“可能会遇到一些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非自然现象。”道长说，“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最合适的就好。”
“好哦，谢谢道长。”
难怪一定几率放在自己身上就成百分百了。
周一随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财运呢？”
道长奇怪，“你不需要算财运吧？”
周一：“？？？”
诸葛月用看“生活枯燥的有钱人隐姓埋名体验普通人生活”的眼神看着周一。
许久，周一才艰难地问出口：“是……财运很差的意思吗？”
“不是，不好也不差。”道长解释，“八字轻的人，财运即使好，也会容易破财。”
“所以，普普通通的就很好，不需要算。”
周一内心五味杂陈。
原以为只是走个形式，怎么算得跟真的似的。
道长建议道：“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身体健康就是最好的财运。”
两人齐齐点头。
“嗯嗯。”
最后，道长叮嘱道：“外面都是骗砸，没事别瞎算命，只听听好听话调节调节心情就行。”
“……哦哦。”
…………
晚上下班，诸葛月问周一走不走。
周一说和朋友一起。
诸葛月听后，啧啧摇头，“以后暧昧期过了别忘了一起吃饭，如果我那时候还谈着的话。”
周一一脸淡定，“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
周末进来时只听到最后一句。
“你好。”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诸葛月见到周末，不由呆了几秒，随后朝周一狂点头表示撤回前面的摇头，又眨了眨眼，心满意足地溜了。
“嗯……”周一神情不变，隐去了关键人物，“在讨论以后有空吃饭的事。”
周末问：“那这次要叫上你同事一起吗？”
“今天不行。”不能影响她财运。
周一检查没有遗漏的，和周末一起往外走，“以后有机会吧。”
周末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周一反应过来，不由懊恼。
大意了。
出了大门，她还捏着拳头，闷头就往右走。
周末轻咳一声，“左边。”
周一默不作声往左转。
周末打开导航，“左边300米处有一家店，既有小龙虾又有火锅。”
周一心里一松，“好哦。”
“但是他家饮料一般，想喝什么？我们点一份送到店里。”
“柠檬茶？”
“可以，我看看……好了。”
周一想起早上的事，决定边走边说。
“……最后意识消失之前，透露了是去意识……心。”讲完重点信息，她开始胡说八道，“意识集散中心，意识回收中心，意识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嗯，不小心。”周末接道。
“好吧。”周一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原谅他了。”
等红灯的工夫，周末侧头注视着周一，眼睛弯了弯。
“那我回去找找相关资料。”
周一顿了顿，没忍住扭头盯了回去，“太明显了。”
周末视线没有移开，而是点头道：“嗯，还是不小心。”
“……”
周一发现自己的脸还是不够厚，实在盯不过他，好在很快就绿灯了。
“走了。”
“嗯嗯。”
系统1404深度思考也没思考出什么，不由出声询问：“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周末：“解释了你也不懂，不用管。”
“……”系统扫了眼距离满值还有几点的好感度，“急死你算了。”
…………
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
诸葛月激动地发来几个感叹号，紧接着就是60s语音。
周一对此有些抵触，但还是勇敢地点开了。
“我去，原来财运是这个意思啊！好评返现我真是服了！我要饿死了，又不能出门，那不就只能点外卖了！返得是多，15块钱！但我花得也多啊！我真是……”
周一：……这道长给人一种既靠谱又不是很靠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