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读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千读文学 > 拒皇妃 > 第94章 第94章 做皇后

第94章 第94章 做皇后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清晨时便悄无声息下起来的小雨,绵延到正午时都不停,甚至隐隐有了渐大渐猛的趋势。

令柔难得起了兴,让人从库房里落了灰的琴中挑出一把,也不用放在什么琴桌上,直接揽在自己膝上、伴着琴音信手弹奏一曲。

她这边琴音刚落,就听升云试探着问道:“瞧着这阵势,夜里怕是会有惊雷。娘娘若是惧怕这个,不如趁着雨还没太大到大正殿去随陛下一同躲雨。”

令柔无奈止住她,轻叹一声,暗道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个新升云。宫里出来的,不说博学多才,可怎么也该见多识广,只要稍微用点心,就不难发现她奏的是《静观吟》,她都求“静观”了,那自然是心无所累,只求静中雅趣,怎么会到赵彧那里给自己找麻烦?

她又低叹一声,这连续两声低叹,却没什么训斥的言语,让升云禁不住有点着慌,立刻跪下来请罪:“奴婢失言,请您责罚。”

好没意思,令柔将目光收回,一只手支到下颌上撑着,懒懒问:“大正殿不让女眷留宿的规矩你应当知道?”

得了她肯定答复,令柔将脸一甩,不解问:“知道你还劝我过去?还是大雨天巴巴地凑过去!”她要是真去了,再半路遇上几个外臣,那真是丢脸丢尽了。

升云没答话,直到某一刻起她就将头低下,不敢吱声也不敢回话,就那么杵着,令柔也多少看出了点门道,向身后看去,果然是赵彧,默不作声地,也不知道在这地方待了多久看了多少。

赵彧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踪迹,没有一丝偷窥被抓的羞愧,坦然坐到了书房上首。这位子是令柔专门根据着自己腰腹形状制定的,又专门铺设了软垫,赵彧在那处当然很是坐不下,可他就偏不下来,还安然坐着。

升云终于得了许可,急急退下去,将门关上的当口还隐隐听见里头传来的笑语:“你还问旁人知不知道规矩?你自己就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个。”

令柔当然也听了这话,暗怪他耳朵太灵、又好偷听,可她又顶着从前的约定,发作不得,只好小步快跑到他身侧,嗔怪他:“难道妾守礼也是错了吗?”

见她跑过来,赵彧似是才意识到这椅子同自己不匹配,是专为这姑娘造的,于是也慢悠悠起身,将她抱起来丢到椅子上,自己盘腿坐她膝下。他身量虽长,可也只长在腿上,这样坐下来后比令柔低了两个头那样多。

令柔下意识就觉出不妥,连忙要起身与他同坐,又被他伸出一只手轻松抵回去。“朕都不嫌弃你没规矩,你做规矩给谁看?”

说完他又似乎是发觉了自己这话说得太生硬,找补道:“这处无旁人,你自在些,无需拘束。”

令柔笑得勉强,小心问他:“你可知晓‘分桃’的典故?”

赵彧不高兴了,冷眼横眉道:“你是说朕会秋后算账?”

“妾不敢,妾蒙您爱重,不敢擅自揣测。只是弥子瑕当年也是国君宠爱的臣子,情浓时驾国君马车救母被称是孝顺、尝到鲜美桃子分灵公一半时被赞是心系国君,可容色渐衰了,私驾马车就成了‘大逆不道’,分桃就是‘吃剩下来的才给人’。”

赵彧听得堵心,不想听什么“容色渐衰”、“恩宠不在”这样意有所指的浑话,直接出言打断她:“你怕这个也没法子,未来的事情谁能预知?只做好当下也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那也确实没什么好反抗的余地,于是令柔真在其上安坐了好一会儿。

这感受还真新鲜、奇妙,由古至今,谁能谁敢居于皇帝之上?她现在不仅坐在皇帝上首,还离他颇近,稍一低头甚至连他束发的玉冠都看得清晰。

皇帝还在气头上不说话,令柔当然也不敢擅自出声,于是就细细去看那玉冠,将上头有几条雕龙、每条有几只爪子都数得清楚。

“朕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赵彧无奈,终于不再同她抗着,“你总是表现得畏惧,可实际上胆子不小。”

她赶忙收回视线,知道皇帝是在暗指她走神偷窥,连忙做出低头不语的无辜相,竭力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他瞧见。

再躲再藏,也至多是将脸面上的五官藏起来,两枚玉白细致的耳朵却藏不住,她自己却不知,任由它们孤零零地暴露在那人眼下。

赵彧忽然伸手去捉其中一只,将她吓得惊叫,不得不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眼里藏了些熟悉的汹涌暗火。她暗觉不妙,不知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引来他欲念,怯怯问:“您这是怎么了?”

“朕带你回卧房去?”

令柔一惊,努力推辞:“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好……”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一场雨会越下越大,朕是担心你再晚些出去了被浇湿生病。”赵彧看着她一副惴惴不安的兔子模样,禁不住笑出声,被她扫一眼更是笑个不停。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决定顺着赵彧意思,毕竟那事情逃也逃不过,在卧房总也比在书房好。按照过往经验来看,越不方便、不好使力的地方就让他越激动。

外头雨下得虽还不算太大,可也氤氲出一股冷气,赵彧回头瞟了一眼她衣着,晓得让她这样出去定然会发冷,也懒得叫人来拿衣服,直接将她裹进自己怀里抱着,只从系带处钻出一个脑袋。

原先的长兴宫,书房是紧贴在卧房旁侧的,可当今皇帝在宠妃住进来之前专门来转过几圈,转完之后说这格局不好,将原先书房打通了,同旁边几个小房间一同并作一个大浴房,又将书房迁了出去,怎么也要走上半刻钟才能到。

令柔那时就觉得这安排不妥当,可反对也没什么作用,只好每日多少劳累些多走几步。要她说就不该乱改,不改她现在也不会被一路看着,恨不能将头也一起塞进赵彧斗篷里。

路上侍从有几百近千,大半是他带来的,小半是她宫里的人,这一批人里可不止是宫女太监,更有不少充当御前侍卫的贵族子弟,其中甚至可能有她弟弟姜澄或是表哥林崖。想到这儿,她还真微不可察地往里缩了一下。

赵彧被这一团暖烘烘的热源拱得心中发烫,手上使力将她抱得更近些,口中带着笑意说:“你不必担心被人看,他们站得远,又不敢抬头,哪里知道咱们有什么?”

话虽这样说,可令柔还是绷着脸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总算沾到了卧房,方才还正人君子一般,一本正经嘲笑她想歪的赵彧没等一会儿就忍不住脱下她外裳,脱了也罢,左右在无人的室内穿着中衣也方便走动,可又听他说了一句:“阴雨绵绵,雨声倏倏,卧听岂不更妙?”

她一个没注意,赵彧就早早躺到了榻上,还掀起一侧被角、轻拍两下示意她也过来。

“陛下”,令柔忍无可忍,不由提示他:“方才在书房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彧恍然,想起来方才是用着什么借口将她骗来,翻身下床,不顾她反抗将她擒入怀中,咬她耳朵轻语:“还是回来更好,在书房里行事,传出去了你可怎么面对你那些奴婢?”

“妾倒不妨,本就是奸妃、妖妇,不怕旁人指摘,就是不忍坏了您清誉。”

这话若是在亮处,由她挑高眉头斜着眼睛讽刺着说出来,他必定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可现在天昏地暗,气氛太好,她语气又这样凄楚可怜,难免让他多长一些仁慈心,不忍欺负她。

正好人就在怀里,他伸出一只手,执起她的抬到眼前,温声劝她:“朕只是说说而已,没想着在外间就与你厮混,何况朕现在又有什么清明圣誉可言?都陪着你尽丢下了。”

令柔没答话,只是落下几滴泪珠,恰有一滴落在他们相执的手上,那微凉的泪滴简直要在他手上灼出一处小坑,将他烫得一颤。

“好姑娘,别哭了,有什么阻碍你的、让你不高兴的人或事物,朕都一一为你扫去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不快乐,朕还能再做什么?”

这话他已经说过问过无数遍了,说来都像是自问的呓语,不像是真想要来回复,他也是真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能给她,让她不再落泪。

民间奉承话都说“生儿做宰相,生女当贵妃”,给姑娘家算命也至多能算到“有贵妃相”,没人敢说谁一定能做皇后,贵妃已是内命妇之首,是为人为臣所能达到的极限,再高就是天命了,非人力所能及。

他想过给她,她却从没要过,他就也没提。

“你想做皇后?”

令柔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却看不出什么深意,只觉他神色莫辨,似是蕴藏着几许风雨。

赵彧接着说:“林氏有贤名,侍奉先帝时恭敬谨慎,又对你我有恩情,就是废了她也不会太亏待,你不必忧心这个,单说想不想就是了。”

“若说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没有人会轻易舍弃”,令柔雕琢好语句慢慢说:“但现下这情形,再发展下去,就是臣妾妖媚蛊惑您,先为自己父亲请了爵位,又戕害无过错的皇后谋夺后位,臣妾担不起这骂名,求您不要这样打算。”

这还不是成命,令柔却希望他连这念头都不要有、不必有。

赵彧深深凝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伸手抚上她脸颊,有点粗鲁地直接抹掉那些泪水,拉着她中衣领口就要带她就寝。

忙乱混杂中,令柔伸手攥住他头上未来得及解下的玉冠,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竟让那东西直接掉下来,随后赵彧的长发落下来披了她一身,与她粘在身上的发丝相混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