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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计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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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年原想,柳折昨夜亲也让他亲了,被按在墙上挣扎时也根本没用劲,他今日只需装个傻卖个乖,把人哄好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可眼看日落西山,他来来回回忙进忙出了一整天,柳折竟话都不和他说一句。

赵丰年犯了难,开始四处找救兵。

他趁着进厨房端菜的时候,向何晏搭话,“何大哥,往日掌柜的有生过气吗?”

何晏倒是也听说了他的身份,却并不在意,手里还颠起了勺,“子喻吧,他有次把掌柜的气得掀桌了。”

赵丰年想了想,问道:“他说什么了?”

何晏舀起半勺盐,尽数倒进锅里,随口道:“记不清了,好像是问掌柜的,谁教的他吹笛子。”

……

还能是谁。

赵丰年干笑着端菜离开,又找上江青田。

江青田悄悄把他拉到一边,一脸坏笑,“王爷,你究竟如何惹掌柜的生气了?”

赵丰年笑着敲了一下他脑袋,“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就告诉我掌柜的怎么才会不生气。”

闻言,江青田瘪了瘪嘴,“我哪知道,只有掌柜的欺负我,动不动就扣工钱。”

赵丰年眨了眨眼,冲他张开手掌,“你给我想个法子,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江青田双眼一亮,正要答应,脑海中忽然闪过柳折那冷冷的眼神,顿时又泄了气。

他抽着鼻子将赵丰年的手推回去,委屈道:“王爷,我只怕我有命帮你,没命收钱。”

赵丰年干巴巴地悬了会手掌,收回去两根手指,又转头看他,“这个数,你给我指条明路。”

江青田思索片刻,抬手指了指客堂另一头,“找归云。”

……

既然他这么说了,赵丰年也别无他法,得了个空档就把柳归云拽到了后院,随行而来的还有陶万里。

赵丰年一看他俩牵着的手就来气,皱眉道:“你又跟来做什么?”

陶万里笑起来,理所应当道:“王爷,总得有个人替你解释归云的话。”

赵丰年泄了气,看向柳归云,“归云,你有什么法子吗?”

柳归云看了看陶万里,又看了看柳折的屋子,随即,一通比划起来。

陶万里在一旁适时解释,“归云说,掌柜的最讨厌别人骗他,会生气很久。”

闻言,赵丰年顿时皱起眉头,瞪他一眼。

陶万里见他面色不虞,立刻敛了几分春风得意,继续道:“但掌柜的也心软,王爷背上有伤,或许能借题发挥。”

他说完,柳归云还笑着冲他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赵丰年如今对这两人是一刻都看不下去,一甩手便走到围墙边的板凳上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陶万里凑过来,伏在他耳边道了一条计谋。

听完后,赵丰年神色复杂,半信半疑道:“这会不会太过?掌柜的知道,怕是当场就把我踹出去。”

陶万里倒是无所谓地一摊手,“王爷,反正再这么下去,两天后你也得和我们一起出去。”

赵丰年:“……”

*

陶万里的点子很馊,但死马当活马医,总得一试。

赵丰年又做了一日跑堂,此时,已是柳折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

卯时过,众人照常围在圆桌边用早饭。

只是人数变多,原本六人已是上限,现在又挤进来陶万里和纪泯,这桌上更是动弹不得。

纪泯倒是不甚介意,他早已摘了伪装,换回平时的衣衫,挤在孙子喻身边,不停给他夹菜。

孙子喻被他那俊美无俦的长相晃了好几次眼睛,来不及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跳,便先伸手推开他的脸,“你别和我说话,好好吃你的。”

纪泯顺杆子就爬,甚至用脸颊刻意蹭了他手心几下,“子喻,你吃饱了我就开心。”

……

孙子喻和他说不下去,端起碗就躲到柜台后边。

纪泯眨眨眼,随即也抓起两个馒头跟了过去。

他俩一走,圆桌这边倒是宽松不少。赵丰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柳折脸色,问道:“掌柜的,今日天气正好,要不我给你拿壶酒来?”

闻言,柳折动作顿了顿,却仍不看他,开口道:“我回房躺一会,青田待会开门。”

说完这话,便慢腾腾地起身,要往后院方向走去。

赵丰年猛地跟上去,想要伸手去拉。

柳折头也不回,直接挥手躲过。

“掌柜的,”赵丰年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脑后那条发带,柔声道,“天气正好,我待会帮你晒晒被褥如何?”

柳折缓缓回头,看他一眼,摇头道:“不必。”

话音未落,赵丰年忽地双眼一闭,就在他眼前轰然倒下,砸在地上。

这一下仿佛也砸在了柳折心上,他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着自己,咬牙道:“赵丰年,你闹够了没有?”

赵丰年不应声,兀自躺在地上浑身抽搐。

众人连忙围上来,孙子喻探了探他的鼻息,立刻喊道:“纪泯,去找大夫!”

柳折见他表情不似作伪,微微上前一步,“他怎么了?”

“不知,”孙子喻摇头,又碰了碰赵丰年的手,“浑身冰冷,我们先扶他回房吧。”

柳折心头一跳,看着他们将赵丰年扶起,从自己面前经过,缓缓向后院走去时,终究还是没忍住冲了上去。

他从江青田手里接过人,开口道:“送我房里去。”

在另一边扶着人的何宴瞥一眼柳折,应了下来。

柳折房内简陋,床也只够他一人,赵丰年就这么躺下去后,床铺竟显得有些逼仄。

房内不宜人多,齐大夫赶来后,便把众人全都赶了出去。

柳折不愿离开,搬个小板凳来坐在床边,安静等着齐大夫诊治。

齐大夫替赵丰年检查过后,捋了捋胡子,“柳掌柜,丰年背上余毒未清,加之旧伤隐有复发之相,才会如此。”

说着,他看一眼安然睡着的赵丰年,放低声音,“醒来后,务必提醒他服药。”

柳折点头一一应下,起身送齐大夫出门。

他在外头逐一交代好,便又回到房内。

赵丰年依旧睡着,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柳折缓步走到床边,又在小板凳上坐下,细细打量起他的长相。

这张脸与他本来面目毫不相干,平时醒着兴许还能从眼神中看出几分机灵,现时合上双眼静静躺着,便只剩憨厚。

恍然间,柳折仿佛又回到了开门捡到赵丰年那日。他也是在一旁这么看着,赵丰年满头风雪,昏迷不醒。

柳折叹一口气,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又轻轻描摹他的眉眼,指尖久久不愿离去。

许久后,他似是疑问,又似是自言自语,“沈云舟,你为何来找我?”

说着,他又叹一口气,“你做你的王爷,我过我的日子,如此相安无事一生,不可吗?”

一室寂静。

柳折伏在床边,枕在他臂上,认命般的喃喃道:“沈云舟,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怕我真会舍不得你了。”

他仍是沈云舟时,便时时刻刻都牵动柳折的心,如今他以赵丰年身份再次靠近,柳折也因那相似的眼神而无法抗拒。

谁料到,二者竟是一人,柳折心底再多埋怨,也还藏着难以自持的喜悦与深情。

……

许久后,赵丰年指尖微动。

柳折乍然而起,拉起他的手,“云舟,你醒了?”

赵丰年太久没听他这样喊自己,不由得晃了晃神,才缓缓抬手,抹去他眼角泪痕,笑道:“怎么哭了,还哭得如此好看。”

柳折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见他要坐起身,又去扶他。

期间,赵丰年一直盯着他的脸,待坐好后,摇了摇二人还牵着的手,轻声道:“掌柜的,你说你舍不得我,可是真的?”

柳折立即甩开他的手,“我没说,你听错了。”

“我听见了,你莫扯谎。”赵丰年又去牵他,把他手握在手心,“掌柜的,别赶我走,别生气了。”

柳折敛起表情,垂眸道:“王爷,怎的是我赶你,是你要早日回家才是。”

赵丰年摇头道:“此处便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柳折被他的理直气壮噎住,片刻后才皱眉道:“王府才是王爷的家,有妻有儿,窝在这里像什么话。”

闻言,赵丰年一愣,疑惑道:“我前两日便想问了,什么妻儿,我哪来的妻儿?”

柳折见他还在装傻,心头多年委屈顿时喷涌而出,顷刻间又红了眼眶,嚷道:“皇帝不是为你许配了一户什么千金吗,你竟又想骗我!”

听见这话,赵丰年才从脑海中翻出来零星记忆,呆呆道:“我早拒了皇上,我与那千金也压根没见过面。”

……

柳折一怔,半天后才冒出来一句,“你真的未娶亲?”

赵丰年比他更愣,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不停摇头。

柳折:“……”

若赵丰年未娶妻,那他从王府里跑出来,藏了这么多年,被思念煎熬了这么多年,究竟成全了个谁?

若被他知晓出走真相,岂不是会嘲笑自己到老?

霎时间,一种莫名的羞意涌上心头,柳折登时就想转身逃跑。

赵丰年见他要走,连忙伸手去拉,伸手到一半,又拧着眉毛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柳折脚步一顿,立即又回头坐到床边,边扶他边皱着眉头骂道:“能不能安分点,我又不是你府上下人!”

赵丰年变脸似的笑起来,手臂一用力便将人轻松拽入怀中,“承影,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吃醋才跑的?”

柳折一掌拍他脸上,“不行?与其被你赶走,不如我自己走。”

“我怎么可能赶你。”赵丰年将他手拿下来握在手心,再竖起三只手指,朗声道,“我沈云舟可当天发誓,家中莫说无妻无儿,连爹娘都全死了。”

他话说得相当大逆不道,柳折一把拍掉他的手,“又在胡扯,当心遭雷劈。”

赵丰年也不怕,撇了撇嘴,嘟囔道:“早知如此,我第二天便来寻你了,哪还等到现在。”

柳折斜眼睨着他,“你一直知道我在这?”

赵丰年眨眨眼,见他不似生气,才点头道:“知道的,我一直跟着你。”

……

世上竟有人能将尾随说得如此正大光明。

柳折看了他一会,忽然道:“那你为何现在才来?”

赵丰年心头顿时软成一片,凑到他眼前,委屈道:“我以为你怪我隐瞒身份骗你,所以一直不敢见你。前段时间六大派秘籍失窃,闹得满城风雨,我便觉得来了机会,才敢出现。”

一提起这个,柳折就来气,“你的机会就是又诓我一次?”

“绝不是,我原本也打算以原本相貌出现的,”赵丰年面不改色地扯谎,“易容是钟九崖的主意。”

柳折掰开他的手,“又干钟九崖何事?你莫扯别人下水。”

赵丰年摇摇头,正色道:“为王妃回府出谋划策,是他分内之事。”

柳折没好气地拍一下他脑袋,“我一个男人,说什么王妃。”

“你不当也行。”赵丰年捧起他的脸,笑道,“你去做王爷,我当你的王妃。”

柳折不想再搭理他,推开人正想起身,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三声。

来人也不客气,下一刻,直接推开。

……

纪泯端着药碗站在门外,看了看屋内两人的姿势,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犹豫许久,最终才缓缓迈了进来。

他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隐去自己的身形,打算放下药碗就溜之大吉。

谁知,已站起身的柳折叫住了他,“纪泯,伺候王爷喝药。”

纪泯无力反抗,只好点头应下,端着碗就凑到赵丰年身旁。

一凑过去,他就嘿嘿一笑,小声道:“王爷,我就说这法子管用……”

他话未说完,赵丰年就已伸手捂上他的嘴,看着房门方向,干笑道:“掌柜的,都是误会。”

柳折狠狠瞪他一眼,立时走回来,咬牙道:“赵丰年,你又骗我!”

赵丰年赶忙站起身拉着他,速度之快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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