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续下了一个月,泥土被雨水泡得稀软,之前左清还允许大黑,偶尔在雨不大的时候往山上跑,现在因为担心大黑一个不慎,在山上踩到泡软的地方导致摔伤,已经禁止它上山了。
天空依旧阴沉着,像是永远都化不开的墨迹,左清坐在客厅落地窗的瑜伽垫上,盘腿吸收着游离于空气中的能量。
这块地方是左清新开辟的修炼地方,因为最近能量充足的原因,他感觉异能又要升级了,和上次一样,身体就仿佛是一个装着水的容器,只差一点就能装满,可不管怎么吸收都达不到那个临界点,所以他特意在每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抽出一段时间来修炼。
至于为什么选在客厅,大概是因为左清觉得,卧室是休息的地方,不适合作为太过努力的场所,而坐在落地窗前,则是因为受到传统修真小说的影响,总觉得视野开阔的地方更适合突破。
“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左清睁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没能突破这件事,他还是感觉有些遗憾的,异能到达二级后,能够控制的范围就再也没有增长,能控制的空间仅局限于小楼及院子,但左清并没有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等异能升到三级,他就能拥有自保的能力。
大黑趴在不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他,虽然它不明白左清在做什么,但它能感觉到眼前人周身溢散出来的特殊能量,越是靠近就越感觉到舒服。
所以每每看到左清盘腿坐下时,大黑总是会找一个比较近,又不会打扰的地方趴好,有时候还会因为太过于舒服,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怎么今天没有睡着?饿着肚子打不了盹?”左清倾下身子好奇地看着大黑。
大黑眨了眨眼,站起来咬着左清的衣袖,就想带着他往院子里走。
今天的雨依然很大,大黑没有穿雨衣,左清就挑了一把大伞,伞面一展开空间特别大,能够将一人一狗都笼罩住。
而大黑也很聪明地就站在伞下,绝不离开伞能遮到的范围,带着左清来到大门这边停下,然后做出警惕并准备攻击的姿态,朝着大门那边狂叫。
“刚刚房子外来了奇怪的人,围着房子转啊转的。”
左清皱着眉看着大黑的行为,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是外面有陌生人?”
大黑听到这话用脑袋蹭了蹭左清的手,这是两人在相处中养成的习惯,如果大黑赞同左清的话,就会撒娇似的蹭一蹭他。
而得到反馈的左清眯了眯眼,天还没亮的情况下,房子外面有不熟悉的人在,然后又不敲门,种种情况叠加,足以确认来者不善。
想到这里,左清深呼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大黑的头,“先停一停别叫,别打草惊蛇。”
说完,见大黑立即停了叫声,左清略微的地惊讶了一下,就站起身带着大黑回了房子。
先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藏进袖子里防身,然后给自己以及大黑穿上雨衣,一人一狗准备充分后,打开了大门。
左清小心地给房子门上锁,免得被人钻空子进入家中埋伏,然后对着大黑说了声,“去找那个藏在附近的陌生人!”
大黑听到“汪”了一声,随即朝着房子后边山脚下跑。
左清记得那边离房子四十多米有一小片树林子,稀稀拉拉地长了几棵树,虽然不繁茂但是在雨天还是能遮挡一点的,既方便盯梢,也方便隐藏身形。
想到这,左清抓紧了袖子里的刀,跟上了大黑的脚步。
大黑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跑到树林前,低头闻了闻味道后,直接扑向一棵树的后面,张口扯住树后人的衣服就想把人拉出来。
“你找死啊!死狗!松口!”
左清差不多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大黑正拉扯着一个身影,对方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等到了大黑那边一看,被它拉拽着的正是之前左清送去派出所的林大海。
林大海看到左清,立马骂道:“还不快叫你的这条死狗松开!”
左清在距离林大海一米的距离站住,神情严肃,声音冷硬地问他:“你躲在我房子附近想干什么?”
“谁想对你做什么!我睡不着在村子里逛逛不行吗?这地方又不是你的!”
林大海被抓包后表现地很心虚,但他偏偏又嘴硬得很,声音尖利地像公鸡打鸣一样,左清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也不说话直接露出了袖子里的水果刀,慢慢地朝着林大海走去。
“你要干嘛!”
林大海看见左清露刀后,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又惊又恐地叫嚷质问着,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左清越走越近,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冷酷,像是分分钟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他怕得腿都软了,拼了命地往后缩,大黑一直咬着他的衣袖,他也不管不顾地一直往外扯,就想离左清远一点,直到衣服“撕拉”一声扯坏了,林大海没了大黑的牵制,拼了命地拔腿往村子里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着,“救命啊!杀人啦!”
左清看着林大海逃走也没有追,而是收好刀,蹲下摸了摸大黑的嘴筒子,想看看它的牙有没有因为撕扯衣服受伤,看来看去都没有问题,而大黑也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他才真正放心下来。
“走吧,回家。”
拍了拍大黑的身子,左清率先走向家里,大黑紧跟其后,还一直不理解地问着,“为什么不追上去?那家伙肯定要做坏事,就这么放过他了?”
大黑提问时发出声音,很像是在委屈着什么,左清听到后忍不住停下脚步,安抚似的摸了摸它,“他逃跑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
“我当然是最棒的!”大黑被夸两句就忘了之前想问的,陶陶然地,一副乐颠颠模样跟在左清后面回家。
这可爱模样让左清忍不住感叹,大黑真好哄!
回到家吃过早饭,就听到门铃被按响的声音,说起来左清家装修的时候是装有门铃的,但很多时候就是个摆设,来的人都是直接拍门的,这会儿门铃响起来左清还有点陌生。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门铃响了。
“谁按的门铃?该不会林大海觉得不服气,回来按门铃骚扰我吧。”
左清嘀咕着,把碗筷放进厨房,然后出去开门。
门打开,是林文站在门口。
而左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文就先出声了,“林大海来找你麻烦了?”
左清看了眼林文,问道:“他也去找你了?”
“没有,他不敢。”林文回答地很直接,“我家里一大帮的人,再加上他本来就不占理,要是他还想在村子里生活,不敢找我麻烦的。”
左清闻言点了点头,“那倒是,所以才敢来找我这一个人的事。”
“他刚刚跑到村子里瞎嚷嚷,说你个外村人要杀他,还让爷爷赶你出村子,不过爷爷没听他的,我一听就知道他来找你麻烦了,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呵,就那么个胆小的男人,对我来说算不上事。”左清嗤笑着,随口问了句,“他怎么给放出来了?”
“医院那边检测钱春娟的脑电波已经停止了,但偏偏因为病毒她还能行动,所以无法判林大海杀人罪,关了几天就给放出来,昨晚回的村子。”
说着,林文小心地看了眼左清,“他说你要杀他是怎么回事?”
“他不怀好意,大清早在我家附近蹲点,让大黑给发现了,我以为来了入室抢劫的,就拿了把水果刀防身,他胆子小得跟耗子似的,被大黑一扑一咬,又看见我拿着刀,吓得魂都不要了往外跑,喊都喊不住。”
“原来是这样,晚点我会回村子里给你解释,免得村人误会,跟我爷爷那边也会说清楚的。”
左清眨了眨,状似无意地道:“该不会村子里真有人信了吧?还想着要赶我走?”
“怎么会。”林文连忙摇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搞这种事的。”
“也是。”左清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地应和道:“我在村子里花那么多钱,买了房又租了地,想那么随便地用几句话就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听出左清话里的几分狠意,林文再次强调道:“不会有这种事的,你放心。”
“最好是那样。”左清回答着,又问起另一件事,“那钱春娟是怎么处理的?”
说起钱春娟,林文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沉重,两人同样都是被林勤咬伤的,结局却完全不一样。
“钱春娟被县城医院带走做研究去了,林大海这个没心的,乐得不用自己负责,直接就回来了,一句话有用的话都没问。”
林文有些恨铁不成钢,再怎么说钱春娟都是林大海老婆,不说争取一下不成为实验品,就是问一句要带去那里,表示自己会关注这件事,都能让人下手留有余地,可林大海是真的没心,老婆让人拉走了一句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