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雨依旧下个不停,老屋那边养的鸡有林辉曹婶照顾,没有出什么大事,鸡仔在一天一天长大,养鸡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因为养得是那种出栏快的白羽肉鸡,再过一个半月就能长大出栏。
期间雨没停,左清跟村里人也不太熟,就和大黑一直待在家里,没事看看电影,做一做好吃的,给菜园子排排水。
其余时间就坐着发呆,或者说大黑在发呆,而左清则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在吸收随着雨水到来,弥漫在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能量。
雨水一天一天下,左清能感觉到周围空气含得能量越来越浓,他不知道这种现象到底是好是坏,但是至少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能感觉到自己异能的越来越强大,自己对小楼及院子的掌控越来越精细,越来越得心应手。
比如某些天的早上,大黑想要出到院子里玩水,又没有留门的情况下,它会很郁闷地趴在门附近小声呜呜,这种情况左清能够捕捉到,然而他既不想扫大黑的兴,又不想起床下楼的时候,就会躺在床上,隔空打开通往院子的门,然后控制着雨衣套在大黑身上。
当然,这一切的举动都得益于雨水笼罩的坏境,大大降低了别人窥伺的可能,还有大黑不会说话,只是一条狗狗的情况下才会使用,要是换了其他坏境,对象是其他人,左清才不会使用异能分毫。
可大黑不同于其他狗狗,它是有智慧的,所以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狂吠了几句,可随着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它又发现这一切是左清的手笔后,它逐渐地适应了。
嗯……自己养的人类,有点不太一样也没什么,自己也和其他狗不一样,这不算奇怪!
今天的大黑,也是聪明中又透露着单纯的狗狗。
“左清,冬至那天晚上你有在家附近看到钱春娟吗?”
打电话过来的是林文,距离冬至那天又过了三天,林文依旧保持着理智,所以他被病毒感染的嫌疑已经去除,这种情况村长跟县城那边的人咨询过,如果高烧苏醒后七天依然保持清醒,那么就说明人体抵抗住了病毒的入侵。
在去除嫌疑后,林文不仅没有了危险性,更因为他有过一次抵抗病毒的经历,对病毒更有抵抗。
所以林文解除了限制,得以重新恢复自由,又跟在村长身边办事了。
“冬至那天?”
左清回想了一下,那天白天自己在菜园子里忙活,晚上抱着大黑看鬼片,好像没太注意外面的情况。
“我没注意……发生什么事了?”
林文叹了口气,“冬至那天她从家里逃了出去,听林大海说他追着出来,看见她从你家经过跑进了山里,当时怕被骂没敢说出来,今天我和爷爷上门去看望钱春娟的情况,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山脚下就只有你一户人家,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还有就是提醒你出门时小心一点,最好裹严实些,万一钱春娟发疯躲在哪里,冲出来咬你也能挡一挡,别被传染了。”
左清皱了皱眉,他的异能笼罩了小楼以及整个院子,林文说的那个可能绝对不会发生,只是他对林文说的那件事存疑。
如果当时钱春娟和林大海真的来过山脚下,大黑那么警惕不可能不叫的,之前林辉送曹婶做的菜来家里,隔着好远大黑都能察觉到,就算雨能隔绝一些声音,大黑绝对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记着那天吃了晚饭,自己被鬼片吓得缩在沙发上,而大黑在自己怀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平稳地很。
心里想了很多,可到了嘴边就又是另一番情景了,“我这边围墙修得高,院子里也没藏身的地方,钱春娟应该进不来,我出门也会穿厚一点,带着大黑应该出不了事,倒是这件事你要通知村民们,钱春娟到底是个会行动的活物,说不定哪天就游荡在村里伤人,当然,如果她像你一样没有被感染,就更好了,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出来的。”
“放心,我这边肯定会通知到位,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要是家里食物不够吃,可以跟村里人买,这边的人几乎每个家里都有存个几年粮食,口感可能不是很好,但能饱腹吃不坏人。”
左清听到这里,为林文的善意提醒而动容了一下,说话间多了几分真心,“我来这里之前,考虑过交通不便的情况,所以带了些粮食过来,吃个几个月还是足够的,不用担心,倒是你那边,还是要查一查林大海有没有说实话,又或者有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有时候危险不仅仅只在明面上。”
林文也不是傻子,很轻易就能听出左清的话外音,这是在说林大海可能在钱春娟的事情上说了谎,便点了点头,“我会查清楚的。”
挂了电话,左清拿着手机翻看起了群聊,往上翻还能看到林文询问村民有没有看到过钱春娟的消息,以及林大海对于这件事的叙述以及道歉,而那些话看起来都只是像是在道歉,实则在为自己开脱。
什么“春娟十七岁就跟了我,关了她好几天,人都给关蔫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舍不得我,想再看看我,我当时就控制不住了,谁知道一开门她就冲了出去”,还有就是“下那么大的雨,我追着她跑,看见她从山脚下小楼旁经过,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大山里,转眼就没了影子,没看好她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没办法啊”
……
诸如此类的话很多,说实话要不是见识过这对夫妻的嘴脸,左清很清楚这两人都是极度自私的人,那种话根本不可信,理由也是漏洞百出。
先不说其他,就说林大海追钱春娟这件事,林大海在地里干活,钱春娟操持家里,就体力耐力上看,一个大男人能追不上一个女人?
就算钱春娟跑的速度快,林大海追不上,可别忘了,钱春娟是在家里隔离的,房间门是被林大海打开的,可以不计入那个时间里,但是其他的门她打开是需要时间的,这样一来,速度的优势就大大降低,就这样林大海都还追不上,只能说明三个可能:
一、林大海太废了
二、林大海没想追,怕自己受伤
三、这段话是虚构的
左清是偏向与第三个可能的,但是村里人可能比较淳朴,也可能是没有细想,相信这个说法,当然不能说全部,只能说大部分人相信了。
在翻看完聊天记录后,左清就接到了林辉的电话,他的来电意思和林文的大差不差,都是让左清出门小心。
左清同样把自己跟林文说的那些,和林辉重复了一遍,他沉默了会,犹犹豫豫地道:“他们到底是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不至于说这种谎吧。”
村里人大多是这种想法,所以林辉的话并没有让左清太意外,因此他只说了句,“不说太绝对,只是小心点没什么错的。”
“也是。”
想一想林辉觉得左清说得也没什么毛病,心里默默地想着,待会让自家媳妇出门去隔壁的时候,多穿一点多留意一点外面,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自己送她过去比较好,一起干完活一起回家来。
林辉的想法左清无从得知,挂了电话他只是抱着大黑,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摸着它的身子,心里思考地却是另一件事。
刚刚左清没有说出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林大海有可能被钱春娟抓伤的事,发生了意外,隔离中可能被感染的人下落不明,那么看管他的人就同样有了危险性,因为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受过伤。
不过这句话不能由外来的左清开口,他根基太浅,万一不是的话,那他里外不是人,村民们会对他有意见。
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让林文留意,他是最好的人选,至于其余比较亲近的人,因为关系不错随意说两句也不会入心,用怀疑林大海这件事,让他们对林大海心生猜忌,近而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远离林大海。
就算不远离,这大雨瓢泼,也不会生出出门的心,接触不了林大海,应该都还是安全的。
然而左清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却没想到在傍晚的时候,林大海饿死钱春娟这件事就被爆了出来,而披露这件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林大海有奸情的李寡妇。
林大海饿死钱春娟这件事只有他和李寡妇知道,为了逃避法律的审判,他才撒谎说钱春娟跑了,还威胁李寡妇说她也是同谋,就算不是他也能白的说成黑的,暂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奈何林大海不仅是个自以为聪明的法盲,还是个贪心的主,死了老婆就把主意打到李寡妇身上,打算财色兼收,拿着老一套威胁她嫁过来。
两个人就着这件事争吵了几天,终于在今天晚上彻底谈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