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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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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孙送走的第三个人,就是汲黯。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汲黯因得罪刘彻,被贬官回乡,后又被征召为淮阳太守,因病死在了任上。这一世,他依旧是舌如利刃,炮轰八方,可没一个人再敢管他。人家可是连瀛主都敢面刺的社稷之臣,更是得到了“旋龟”与崇伯鲧的点化。说句难听的,他连瀛主的面子都不顾,难道还会顾你?瀛主都没恼他,你还敢恼?他的话说得再难听,都是为了你好,要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干脆别活了。

刘彻就为此,硬生生忍了汲黯十五年,幸好他大半时间都在各地为民做事,否则京中王公贵族都要度日如年了。

汲黯的前四年,都献给了水利兴修。瓠子堵口后,洪灾暂歇,却未彻底根治,需得按道延仙人的指点,先修筑千里黄河大堤,再整修汴渠,以连通黄河、淮河两大流域,最后还得每十里立一水门,以适应黄河的变动。如此三管其下,方能叫暴脾气的母亲河温柔一些。这样用人众多,耗资巨大的工程,刘彻也只有交给汲黯主理才能放心。

汲黯领命后,和弟弟汲仁一块,带领数十万民夫兢兢业业干了四年,终于修好所有的工程。那年暴雨后,饱受洪灾之苦的百姓背着木条与土袋,畏惧地看着堤下的浊浪,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然而,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黄河依旧咆哮嘶吼,却再未冲上堤岸,而是沿着河道奔腾前行。在意识到困厄得解后,两岸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汲仁忍不住山呼万岁,汲黯却制止了他。

他吟诵起当年崇伯鲧与禹王临别的赠语;“愿我人族,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美哉我华夏儿女,与天不老!壮哉我神州子民,与国无疆!”

两岸百姓受他的感染,也跟着一起唱诵。一个人的声音无比微小,可千万人的声音连起来,却足以响遏行云。不论是天上的雷霆,还是地下的洪波,都压不住这慷慨之音!这就是真正的人族之声!

黄河治好后,汲黯放松紧绷的心绪,一下就病势沉沉。他回京将养一年后,方出来主事。又过了两年,第二次出使西域的张骞,历经艰险、翻山越岭回到长安。这次,他不仅带回了西域各国使者,还带回了卫子夫心心念念的棉种!

当风尘仆仆的张骞,从布袋中小心翼翼地捧出洁白的棉团时,卫子夫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绪,亲自奔上大殿。她的一袭火红袍,艳如骄阳。在大家燃烧的目光中,她接过棉团,颤声道:“今后,我神州儿女,再不惧风霜催折,爱卿功不可没。”

万众瞩目,放生欢呼。张骞更是激动得涕泗横流,他深深伏在地上:“臣幸不辱命!”

有了原材料,卫子夫终于可以开启自己的事业线。底下人都在传言,陛下要立下比肩轩辕黄帝的功勋,皇后便是嫘祖。殿前接棉的那一幕,更是被无数人传唱,写入辞赋,绘入画卷。

在模拟空间内研习多年的卫皇后,早已对棉花的种植、纺织了然于胸。她先亲自在上林苑中试种纺织,后又在京畿之地推广,形成成熟的管理方法后,就要将棉种遍植全国。

卫子夫有心亲自去各地教授,可刘彻却坚决不允。刘彻感觉,自她登天梯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静淡然。刘彻忍不住探问她的心绪,她却道:“陛下,仙寿恒昌,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看得淡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您无需为臣妾的忠诚担忧。”

话虽然这么说,可人终归在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刘彻道:“朕怎会疑心呢?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即便是嫘祖,也只是在西亭教授人们载桑养蚕织丝,未曾到处奔波。子夫,你仍是皇后。”

话说到这个份上,卫子夫已然明了,她果断让步:“那便让臣妾身边的女官,代为传道天下。还请陛下委任。”这是要让女官参政。

刘彻只犹豫了片刻,便欣然应允,毕竟瀛主也是女子,还特地传授子夫这等神技,若说她无心回护,谁都不信。

只是,光靠几个女官出面还不够,还需老成持重者坐镇。刘彻便又想到了汲黯,长留他在长安,谁都不好过,还不如把他派出去。汲黯便又领命而去。往后五载 ,他带着女官们走遍了黄河以北,普及种棉、轧棉、弹棉、纺纱技术。经过她们的努力,北方百姓提前数百年,认识到了棉布的好处。其因保暖、耐用且成本低,逐渐取代麻布,成为民间主要衣料。

卫子夫在此时,也立足大量一手种植资料,写出了《草棉辑要》一书,系统总结棉花种植、纺织技术,指导棉花向长江一带推广。有书来系统指点,棉纺织业在长江以南迅速兴起。

刘彻见状,索性颁布法令:“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倍之。”此举强制全国农户种植棉花,更是为棉的普及添上一把火。

待到了第十载时,棉花种植遍及汉土,棉布成为最重要的手工业产品之一,经由卫子夫和无数妇女改造的棉布,细密如绸,图案繁复,厚实保暖,甚至远销西域。

卫子夫由此被奉为棉神,一众女官也得到民间称颂。可汲黯,却因年事已高,加之不适应南方的气候,一病不起。

导演系统通过微型机器人看到他的境况,道:“这,是不是要不好了……”

挽波瞥了一眼:“这个岁数,也该走了。还算有点良心 ,这么多年的敬仰值也没掉。”

导演系统心道,真够奸猾的,只让它去传达了点知识,让卫子夫进了次模拟空间,就安排完汲黯等人的一辈子。这群人累死累活,还得谢谢她。

不过想归想,它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主人,那他没了,是不是也得来点儿什么?”

挽波道:“你觉得,什么比较适合文臣?”

这又是在考它了,这可难不住它。导演系统想了想:“当然是身前身后名了!”

挽波扬眉:“好主意,但如何低成本打造呢?”

导演系统道:“额,撒点花?”完了,它在说什么啊,又要挨骂了!

岂料,挽波却抚掌道:“就撒花!简洁、便宜!”

导演系统:“……”

汲黯的生命在一天天地流逝。在远处行医的金王孙,闻讯赶来为他诊治;刘彻赐下无数珍奇的药材;受他恩惠的百姓,亦日夜为他祝祷,可人心终归无法与自然铁律抗衡。他还是在慢慢衰弱,但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想为后人留下些什么。他将自己一生治水的经验,口述成文,交由弟弟汲仁写下,希望能传之后世。

好几次他的声音都嘶哑不成调,许多人都劝他休息,他却依旧坚持:“能挣一天是一天。”

就在治水之策写成的那日,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屋外俱是来探望他的百姓。忽然,他的面颊浮现了红晕,声音也变得清晰:“可是有香气?”

哀痛欲绝的汲仁心知这是回光返照,早已是神思不著,他道:“许是有百姓带来的花。”

金王孙在嗅了嗅后,却察觉不对。清香馥郁,直透鼻端,此时正值隆冬,哪来的这般奇香。他正欲开口,却听屋外传来阵阵惊呼:“是花瓣!哪来的这么些花啊!”

汲黯的眼中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快,扶我出去。”

汲仁和金王孙忙一左一右搀扶他往外走去,三人刚一跨过门槛,就为眼前的奇景所慑。空中万千繁花,纷纷散落如雨,五色缤纷,宛转坠落。金王孙下意识接住一瓣,只觉这花瓣十分光滑,带着韧性,放到鼻尖一嗅,更是奇香浓烈,熏人欲醉。他惊呼道:“果然不是凡花!”

导演系统:“……”废话,这可是某人为了省积分,专门买的塑料花瓣,用花露水泡了一天一夜才拿出来撒。并且,为了循环利用,花瓣一落地就收回系统空间,接着继续重复使用。一般人哪想得出这种馊主意。

并且,都到了这会儿了,谁还有空关注花呢。汲黯的目光早已被空中那个虚幻的身影攫住心神。那人衣着朴素,手持尺锤,正是崇伯鲧。汲黯挣扎着想要跪下:“崇伯是来带黯离去吗?”

崇伯鲧含笑点头,声音响彻一方:“天皇日月之德,地皇百草之功,人皇戎马倥偬,一统山河。三皇得道后,于火云洞清修。那里,也是我等归处啊。”

汲黯心神剧震,有心开口,却觉身子一软,下一刻便魂归泉下。汲仁只觉兄长的头颅,无力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他还未来得及哭嚎出声,就见汲黯的身躯内飞出一道光华,直奔云端而去。

空中的神人笑道:“走吧。后世子孙,只要勿忘我等精神,又何愁没有兴旺之日?”

满天霞光中,崇伯鲧与汲黯携手远去,只留下传说与庙宇,任后人传颂。

送走汲黯后,金王孙心中是既怅然又羡慕。他道:“诸位同道皆已有了归处,只是不知我何时才能如他们一般霞举飞升啊。”

这个问题,挽波也在思考:“怎么都这么久了,他还能继续苟着?再这样下去,我都想帮他一把了。”

导演系统:“……”

它极力劝阻挽波莫要节外生枝。金王孙就这样,继续熬到了卫青去世。

卫青为人宽厚,心态平和,活到了五十五岁,方觉不起。导演系统始终记得与小卫青的情谊。在他弥留之际,它选择以夫诸的形态,来到卫青的病床前。

刘彻看着形容枯槁的卫青,已是心如刀绞:“为何,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要舍朕而去?”

卫青勉强笑了笑:“谁叫陛下您是主犯,臣等只是从犯呢?”

刘彻亦勉强想笑一笑,可却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卫子夫紧紧握住弟弟的手,欲语泪先流。她半晌展颜,如雨后初霁:“早回去也好……正好好好管束去病,咱们都不在他身边,他肯定又要胡闹了。”

卫青的眼中涌现泪花,他艰难地点点头:“……弟弟,一定好好教训他。”

夫诸就在这时,迈着轻快的步子,从空中降落。

卫府的仆从惊呼道:“夫诸来了,是夫诸来了!”

众人一惊,忙回头一看。雪白的鹿,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前。它走到卫青身侧,轻轻拱了拱他的身躯,发出碎玉一般的哀鸣。

卫青挣扎着想要起身:“夫诸,你来接我了吗?”

夫诸点点头,它示意众人将卫青放到它的背上。卫青埋首在它柔软的毛发内,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在山间初遇夫诸的岁月。他只觉身子越来越轻,风在他耳畔呼啸而过,流云就在他身侧,他居然已置身碧霄中。

卫青问道:“夫诸,咱们……这去哪儿啊。”

夫诸第一次发出声音:“回家,我带你回归墟去。”

卫青展颜,无尽的期待涌上心头。他就这样噙着笑意,永远闭上了眼睛。

这时,空中突然浮现霞光,留侯张良的身影在空中显现:“夫诸,你要带我天庭之神往何处去?”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夫诸垂头丧气地将卫青没有呼吸的躯体又搬回来。

刘彻此刻都哭都哭不出来了,他问道:“夫诸,仲卿的魂魄呢?”

夫诸抬起一个蹄子指指天上。大家这才发现,张良身侧站着一只浑身金灿灿的麒麟,只是神态也颇为沮丧。

刘彻:“……所以,还是被逮住了?”

夫诸点点头,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去。

因着这一遭,刘彻在卫青墓前专门刻上了夫诸之相。民间祭祀卫青时,也总同时绘制麒麟与白鹿之像。

导演系统:“呜呜呜,这怎么不算地久天长!”

挽波:“……”

金王孙送走的第五个人,就是卫子夫。

虽无前世的巫蛊之祸,卫子夫却还是未曾熬过刘彻。要不怎么说是祸害遗千年呢?

刘彻、刘据、卫长公主等俱在她的身侧默默流泪。

刘彻真是想不通:“凭什么,凭什么就留朕一个呢!”

卫子夫道:“别怕,你也快了……我们二人气运相连,我走了,你还会远吗?”

刘彻:“……”理论上他应该欣喜,不知为何却听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滋味。

此刻,他终于问出口:“难道,时至今日,你还在怪我吗?”

在晚年岁月,他们虽再也不复年轻时的浓情蜜意,却始终是相敬如宾,既是盟友,更是亲人。

卫子夫神色变幻,久久不能言语。

刘彻犹豫半晌道:“如若一切能够重来,你还会和我结下婚契吗?”

卫子夫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当年的真情是真,如今的怨怼也是真。

事已至此,命数早已紧紧纠缠,再也轻易割舍不得。

她抚摸女儿们的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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