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这套,弗雷德。”卡利斯塔挣脱男孩的锁喉技,稳住身子,环顾四周——晨雾未散尽,橡木门框上斜挂的家族钟表叮当作响,壁炉架上生锈的铜壶又突然喷出蒸汽。
一切混乱不堪却又井然有序。
厨房飘来培根焦香混着蓝莓松饼的甜腻,卡利斯塔不禁抽了抽鼻子。
“所以…你和弗雷德早就认识?”哈利轻飘飘地问。
“是的,很好的…朋友。”卡利斯塔挤着眼睛,感觉舌头也许被猫咬了。
双胞胎一刻都闲不住,乔治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黏黏糊糊的糖,如果没有纸包着,她有权怀疑这糖是否连带着棉质睡裤在洗衣机里绞了三十年,“卡利斯塔,尝尝这个。”
但他们家里似乎是传统的田园生活,没有经受现代科技的摧残。
“...在吃下去之前,我想知道我会以什么样的死状去世。”卡利斯塔注视那团胶质物在男孩掌心诡异地膨胀收缩,仿佛裹着沼泽毒蛙的粘液。
“肥舌太妃糖,新产品——不是你一直在催我们吗?”弗雷德太高了,他只能垂下头,漫不经心地拉扯她的衣襟,“去阁楼,带你见识更多的...”
韦斯莱夫人来回挪动身子,警告式地挥舞着手中的铁勺,“别去捉弄人家!”
于是弗雷德条件反射地窜到楼梯上去,她挤开摆得紧凑的桌椅,却在看见卡利斯塔的一瞬,像开花一般笑得浓郁,“啊!那你一定是卡利斯塔,我们家的臭小子们经常提起你。你可...真漂亮——”
“您好,韦斯莱夫人。您的卷发的弧度是打理过的吗?看起来像《女巫之友》上的特别邀约模特。”
“不,没有哈哈哈啊,瞧她,嘴真甜!”韦斯莱夫人笑得很惊讶,“亲爱的,要不要尝尝新烤的坩埚蛋糕?绝对没有掺入任何会爆炸的——乔治,如果你在珀西的盘子里放狐媚子蛋,我会把你的屁股踹开花。”
转眼一看,乔治瞬间收回了罪孽之手。
“你从来没有这样谄媚过我。”弗雷德打了一下卡利斯塔的手背,做出一个吃了呕吐糖的模样,感觉快要把扁桃体都吐出来。
她得意洋洋,“这叫礼貌,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拼写,我可以教你。”
“卡利斯塔。”赫敏牵着金妮,叫住她。
不过金妮一和哈利对上眼,便羞红了脸,化作一阵香根草气息的风,“好吧,她是有点害羞了。”赫敏无奈地耸肩。
又是一个迷恋大难不死男孩的可爱女孩。
如果让哈利从密室中救走濒死的自己,说不定她也会爱上他——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吃过了早餐,就出发了。
虽然是七月,但昼夜温差依旧大。
一行人步履维艰地行走在潮湿小道上,卡利斯塔的靴子深陷在牛蒡草纠缠的泥潭里,她和赫敏一路搀扶最后爬上山坡。
此刻乡村迎来蓝调时刻。
“那么孩子们,我们现在需要找到门钥匙。”韦斯莱先生带上了眼镜。
“快过来亚瑟!”一道叫喊从天际冲出来。
“阿莫斯!”韦斯莱先生和那个红脸蛋的巫师握手,他手里攥着只破靴子,身侧还跟着...塞德里克·迪戈里。
卡利斯塔把自己缩成隐形兽幼崽的形态,不及思考立刻便藏在了西里斯后面,鼻尖几乎贴上男人的脊背,皮革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在四周萦绕。
“你怕生?”看似是关心的问句,只有卡利斯塔知道这是他嘲笑的前兆。
“嗯对,你就当我怕生吧,哈哈。”她尴尬地擦拭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塞德里克打着招呼,却暗自挪动身子,琥珀色眼睛扫过西里斯耳侧翻飞的黑发,好像在探查这个高大男人身后隐匿的猫狸子。
每个人都应声了,除了双胞胎还沉浸在去年的第一场比赛塞德里克打败了他们的愤愤中,哦当然,还有一些私情。
大人们寒暄着,迪戈里先生和西里斯握着手,笑得灿烂,“布莱克先生,久仰,您现在简直容光焕发。”而卡利斯塔只能跟随着男人的角度变换遮挡的姿势。
韦斯莱先生介绍着,话到了嘴边:“这是哈利,还有...”韦斯莱先生的介绍词被一口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卡在喉间。
塞德里克心头一紧,顺着韦斯莱先生手臂的指向,只能观察到一个快要与周边的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色脑袋。
西里斯突然侧身半步,将背后的少女彻底暴露在晨光中:“卡利斯塔。”他拖长音调念她的名字,像在舌尖掂量一块方糖。
我去,你...
西里斯已经在卡利斯塔心中被千刀万剐了...她思考了一瞬,凌迟太过仁慈,她该把佐科笑话店里的烟花塞进这混蛋喉咙,把他自大的血管炸成烟花。
“哈利·波特?!”
“卡利斯塔?!”
父子异口同声地发出声响,空气凝滞半晌。
“天呐,你是哈利?哈利·波特。”迪戈里先生瞪大了眼。
哈利已经习惯了每个人谈论到他时候的讶异。
“那...塞德里克,你可以把你打败了哈利·波特的事情讲给你的儿子,甚至是孙子!”他笑得和蔼,却有些自负。
“奥,当然,如果不是那些烦人的摄魂怪,你会保持自己的不败记录的。对吧?哈利。”西里斯拍拍身侧教子的肩膀,相较于迪戈里先生,他的笑容就比较渗人了,像只半夜跟着你回家的女鬼。
幸好韦斯莱先生及时打断这场无端的纷争。
卡利斯塔找不到谁来怪了,便使劲掐着西里斯小臂的肉,扭曲的嘴威胁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就好生待在那,别跟有多动症一样不行吗?非得把事情搞这么尴尬。
“嘶。”
西里斯呲牙——这姑娘劲不小。
她明知道自己也会疼,却非要给他一个教训,在某些时刻她勥得堪比独角兽。
卡利斯塔发出“哼”的一声,甩着头发猛然转身。
“为什么要怕塞德里克·迪戈里?”西里斯却不依不挠地追上前去,与赫敏对魔咒学刨根问底的模样如出一辙。
“迪戈里家的男孩是你的竞争对手?绯闻对象?还是说——”他犬齿又露出来了,“——某个冬天里共享围巾的暖炉?”
“因为他是!”卡利斯塔涨红了脸,还是把脱口而出的身份咬碎咽进了肚子,因为布莱克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段故事,“...别跟丽塔·斯基特一样八卦,好奇心害死猫。”
“我不是猫,我是狗。”这人姿态神气,是觉得这个自称是什么值得骄傲的玩意儿吗?
“你确实狗。”卡利斯塔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开了。
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滑稽地捉着这只破破烂烂的旧靴子。
塞德里克的眼球好像装了踪丝一般,直视着卡利斯塔,“待会儿碰到门钥匙可能会很眩晕,如果你害怕可以捉住我的手。”
她逞强道:“谢谢,我不会的。”
下一秒。
所有人像是在水面上的蜉蝣,被卷入破坏性极强的狂风。
好一会儿,她的双脚根本站不住,踉踉跄跄地滚到草地上——却不疼,好像摔在了一块松软的屁垫上,却觉得胸口闷闷,肚子好像被一个重达200磅的气球压住。
正疑惑着,用手臂撑起身来,五指底下却传来男人闷哼的声音。
“...起来。”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扣住的是什么东西...
卡利斯塔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西里斯·布莱克的胸好润。
是十二岁时,她在宵禁时分偷溜到后厨,缠着家庭小精灵为她做的那一份焦糖布丁。
她试图用讥诮掩盖慌乱:“你磕蛋白粉了?”
他是怎么做到在短短的两个月内涨这么多肉的,而且每一块脂肪都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的?
这算什么,二次发育?
西里斯站起来,随意扒拉了两下揉进草根的乱发。
卡利斯塔的视线像条鱼一样游到了皮带扣上的腰,因为折腾,棉质衬衫抽开了一个角——那一抹麦色格外扎眼。
除了西里斯,她另外摸过的男孩只有塞德里克,只不过魁地奇训练铸就的肌理像被打磨光滑的鹅卵石,带着草药沐浴露的妥帖气息——胸膛更是硬得可怕。
而眼前这副野蛮生长的躯体,好像更容易入口一些。
天色微亮,营地内的帐篷稀奇古怪,独具匠心。
卡利斯塔和赫敏、金妮住在同一顶帐篷里。
这顶看似普通的米黄色帐篷内却延伸出三间橡木镶板的卧室,而会客厅中央的地毯垒着摇摇欲坠的书塔。
“卡利斯塔,来找你的!”赫敏露出看戏的笑容,她的两颗兔牙都在激动地颤抖。
是塞德里克,他逆着光站在门帘口,身体的轮廓变得亮亮的。
“这是妈妈亲手做的,她让我务必分给朋友。”他将一个包装的精致粉红色盒子呈到卡利斯塔跟前,里面是排列得整齐的乳脂软糖,个个精致可爱。
她伸出手拿起一两个,“看起来很好吃。”
“不用不用,这都是给你们的,希望你喜欢。”
卡利斯塔念到金妮年纪小,应该会喜欢乳脂糖果,她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谢谢,那我就收下啦。”
在双胞胎和哈利产生争执——论卡利斯塔究竟应该去生火还是打水时,她跟条泥鳅一样从三人咯吱窝下溜走。
离营地70英尺的距离,金妮独自弓着腰在树林里拾柴火。卡利斯塔走近了些,踩在一块巨石上。
女孩腼腆地回过头来朝她笑。
“来点乳脂软糖?”卡利斯塔抓了一大把塞到她小小的手中。
“谢谢。”金妮有出落得漂亮的端倪,比如说那双澄澈的眼睛,还有蜘蛛腿一般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老实说,你在我心中崇拜人物地位仅次于哈利。”
卡利斯塔夸大了自己的表情,好让对方明确知道自己的欣喜,“那我会感到非常荣幸,不过...为什么?”
她完全会为自己会受到小女孩的喜欢而骄傲的。
“我看过霍格沃茨日报,你把塞德里克耍得团团转,这很酷。”金妮的双颊红扑扑的,像是吃了烫嘴的松饼。“我好像还挺乐意看见那些被吹捧上天的人物...受到情感伤害,变得像个易碎品。这很坏吗?”
卡利斯塔神情茫然片刻,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金妮,这、这很正常。”
每个人的xp都是自由的...但是她似乎在韦斯莱夫人对小女儿的教育上添了败笔。
“还有弗雷德,我一看到他像一条咬着钩的鱼时,就想笑——他经常捉弄我。”金妮愤愤说道,“某些方面,你也帮我出了口恶气!”
“但是如果你喜欢红头发男生,我的两个大哥哥,比尔和查理更靠谱,也比他俩要英俊许多。”她此刻像极了巧舌如簧的珠宝店销售员,而查理和比尔是两块待售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