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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绘梦游乐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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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

臧洋心碎一地——你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啊!

“你变了,”他悲愤道,“你以前就只会对我翻个白眼。”

年瑜见怪不怪:“不是你说要加点榨菜吗。”

臧洋又无奈败下阵来。如果格泉在场,肯定要笑他活该。

回到小舞台前,格泉和孙嵘已经坐下,却没有吃饭,齐齐盯着前方。格泉的盘里,每个菜都单独占一块区域,而孙嵘的盘里菜品全都混在一起,像是随便打的。

年瑜回到座位,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

被当作背景的大荧幕不知什么时候开启了,红字跟电影片尾一样上下滚动。

[①知道各位参与者压力大,

②绘梦游乐场给大家倾情提供包场!

③免费七天游玩旅居!

④参与游玩游乐设施可以获得绘梦币,

⑤达到一定数量后可去美梦商店兑换限时道具,

⑥以及绘梦游乐场副本的保送名额!

... ... ]

“这是什么意思?”格泉见年瑜回来了,开口问道:“mc的开场规则走马灯?这标号其实就只是断了个句吧。”

孙嵘:“四五六句,五不严谨。”

大屏幕继续播放。

[⑦但在这七天里,

⑧大家可要听从我的安排,

⑨切忌偷偷溜走哦!

⑩祝大家在绘梦游乐场享受一段美妙的旅程!]

格泉:“八是对的,其他句没线索。”

他们停顿一会,等着内容更新。可这系统偏不顺遂,仅就这十句话做起了循环播放。

年瑜和臧洋坐下,问:“刚才开始放的?”

“对,”格泉拿起刀叉准备开饭,“你们回来的还挺凑巧。”

臧洋:“我记得后面好像还有一段?”

是的。

年瑜拿出监控开始操作。

格泉叉起几条意面:“欸,我不太了解机械师,你们每个监控都能这样24小时开机吗?”

“没有,”年瑜解释,“每个机械师只有一个监控能长久用,其他都是一次性的。长久用的可以自己改代码和选择样式。”

臧洋诧异:“这都不知道,你这么不了解机械师?”

“机械师是珍稀物种好吗?”格泉驳斥道:“现在这个游戏环境,上哪找机械师去?一百个新号里能有一个注册机械师就很好了!更别提还有人发现机械师太弱就去转职了。”

“我打包票,孙嵘也不知道。”

孙嵘听到有人莫名叫他,思绪拉了回来。

臧洋:“你知道吗?”

他摇摇头。

机械师这些技能听上去超模,但其实在实战中没半点作用。玩这游戏的人类大多偏向强度党,而机械师是娱乐党,完全脱轨。

“哪些代码能改?”格泉接着问。

年瑜:“玩家自制道具。”

他眼尾余光瞄向右边:“比如他的签筒。”

这种小东西谁都能做,但只有机械师有权限更改别人的。由于这项技能的自由度太高,古早时期官方还推出过相应的举报机制来限制恶劣过头的机械师玩家。

像是给了所有机械师一甜枣,又打了人一巴掌。

年瑜边跟他们聊,边把备忘录和监控全打开,开始记录。进度条刚被他拉到位,画面倏忽一黑。

闪退了?不应该啊。

他迷茫地低头去检查,发现臧洋的罪魁祸“手”嘚嘚瑟瑟地在监控上乱摸,神不知鬼不觉把监控关掉了。

年瑜拍他手:“你干嘛?”

臧洋一本正经,满身正气:“先吃饭,看mc不下饭。”

年瑜:“... ... ”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格泉咬了一口蛋糕,使劲嚼半天,眉头愈发紧绷。孙嵘嘴张到一半,见此默默合上。

臧洋:“下毒了?”

格泉抿口水:“不好说,你尝就知道了。”

臧洋照做,用叉子叉了颗水润的圣女果,送到年瑜嘴边:“尝一尝,啊——”

啊你个头啊。

年瑜皱眉,身体向臧洋的反方向倒以表抗拒。

“吃不死就是了。”格泉宽慰道。

最终他们的相持以孙嵘品尝了第二口为结尾,对面的臧洋和年瑜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

孙嵘也很平静,得出结论:“面粉做的。”

臧洋:“可是你刚刚吃的是西蓝花。”

孙嵘言之凿凿:“就是面粉。”

年瑜直接把小番茄戳爆,干擦擦的内里展现出来,跟馒头被撕裂成两半一样。咬一口,味同嚼蜡。

说好的丰盛自助餐呢?

实质就是披着美丽外皮的各种粉面制品,虚假繁荣,连水果和素菜都是面粉伪装的。肉菜的制作流程倒是透明可见,货真价实,但谁敢吃?

他们以为自助餐是辛苦求生一天的犒劳,结果却是mc戏耍的产物。

但既然进入换世之境暂时成为人类,又不能不吃饭。

年瑜对食物的接受度高,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顶多是味蕾的期待落了空。

相对不死心的是格泉,她又去抱了坛瓦罐回来,里面装着佛跳墙。

她再次尝试,再次叹气,说:“还是面粉制品。”

年瑜想了想:“可以打包带给流浪汉。”

反正他只说要佛跳墙,又没说要什么做的佛跳墙。

“可以多带点‘高档菜’,多找几个流浪汉。”

很有道理。

一桌四人达成了共识。

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奈何面粉制品吃多了噎嗓子。

于是年瑜起身说“倒杯水”,走向热菜区拐角旁的饮料区。

这里的种类倒也丰富,饮水机里装着各色液体,但吃过菜的亏,年瑜怀疑它们其实只是染了色的白水。

他倒点可乐,喝了一口——嗯,淡的跟白水一样。

晚宴进行到一半了,仍然有很多人为填饱肚子,乐此不疲地打菜。在意识到大多数菜都是面粉制品后,原本无人问津的肉菜明晃晃少了很多,打菜的人都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

高档菜区门可罗雀,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除去单纯好奇的,剩下的就可能是也遇见过流浪汉的。

来往的人遮挡视野,可偏偏有个人正好岔开人影,站在他可见范围的最中心,像是故意引起年瑜注意。

年瑜杵着观察,那人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和自己差不多高。皮肤蜡黄,字面意义上的“皮糙肉厚”,眼部周围看上去堆积很多肥肉,嘴巴微张几乎不动。

他弯腰从桌柜中拿出塑料打包盒,对着高档菜一桶乱装,颇有一副要全部收割的架势。

见此,年瑜才凑上前去,生怕他真不给别人留点菜。

年瑜:“你好。”

那人听到后扭头。

年瑜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睛。眼窝和眼皮处不太自然,皮肤也充满了硅胶感。

“你也遇见了流浪汉吗?”年瑜试探性询问。

那人仓惶道:“啊,是。”

声线听起来很年轻,与外表的长相不太相符。

他对年瑜礼貌笑了下,嘴角的笑纹厚重又清晰流畅。

年瑜:“我突然搭话吓到你了?”

他摇摇头,眼神躲闪。

年瑜接着问:“你好像很紧张?”

“没。”

年瑜礼貌点头表示了然。

这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展开后续话题。这时候如果臧洋这个会耍嘴皮子的人在就会好很多。

他们面对面站着沉默,一个不敢退场,一个不甘退场。几秒后,年瑜侧身,手上模仿他之前的样子,夹菜装盘。余光中,那人向外瞥了眼,头靠近年瑜上半身,弯腰去捡一个新的塑料盒。

等到他倾斜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年瑜曲起的手肘放松,手背自然垂落放下,直直拍到了那人的眉骨处。

触感软软的,拍打发出的动静很浑厚。

夹子晃动连带着发出“啪”的脆响,掩盖了□□的触碰的声音。这一下并不疼,但两个人都吓了跳。

年瑜赶忙道:“抱歉。”

那人摇头,头发乱甩,眼睛盯着地板跑路了。

被吓到了?

年瑜食指点了点玻璃杯,戒指跟着磕了几下,“噔噔噔”像冰霜结冻。

那人走几步后回头,和年瑜深深对视了一眼,似乎打了个激灵。

他窜得敏捷,几个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留下年瑜若有所思。

等回到座位后,臧洋看见他,“噗”一下笑了出来。

年瑜一无所知,还以为他们聊了些什么,问:“笑什么?”

臧洋:“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不仅会搭讪,还会碰瓷。不过你逼格不够高啊,应该在饮料区拿高脚杯装红酒,光鲜亮丽地搭讪,然后装作没站稳泼他脸上。”

格泉:“答应我,不要老是视奸年瑜了,好吗?好的。”

孙嵘游离于场外,怔怔道:“我不知道。”

年瑜:“... ... ”

不是,什么碰瓷啊,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是策略。

年瑜平静道:“真搭讪了你又不高兴,说我偷情。”

“... ... ”

格泉:“说得好像你俩是真结婚一样。”

臧洋压下嘴角,清清嗓聊正事:“所以碰瓷出什么了吗?”

“手感不对,”年瑜状态转换得也快,直戳要害,“是硅胶人脸皮套。”

“皮套?这是在躲着谁啊?”格泉停止了进食:“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比如声音什么的?”

“没听见几句... ”年瑜说,“想套他话,他不开口。”

臧洋:“火车上隔壁那几个很可疑的黑衣人也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淘汰了?”格泉问。

臧洋摆摆手:“不可能,那甩刀实力,一看就不容小觑。”

格泉:“和你比怎么样?”

年瑜本以为臧洋会说“肯定不如我啊”,却没想到他只是眼眸来回转了一圈,吊儿郎当道:“不知道啊。”

谨慎的话语配上落拓不羁的表情,让年瑜不好分辨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他手藏在桌下,轻压裤子口袋,起身说:“去趟厕所。”

臧洋:“才刚坐下呢,又要走?”

年瑜闻言停下脚步,匪夷所思地看他:“你要和我上厕所?”

格泉一脸嫌弃:“大老爷们上厕所也要结伴去啊?”

臧洋本想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没有。”

年瑜避开了所有人,从餐厅绕去,中途还路过了排长队的女卫生间。所幸几步路之遥的男厕所门口没有这么夸张。

酒店卫生间估计经常有人清扫,瓷砖明净,除了洗手池旁,地缝中也不渗水。白炽灯下香气四溢,像是刚喷完空气清新剂。

有几个人站在小便池前,提裤子吹口哨,不知道是什么癖好。对面是隔间,几间门是锁着的。想来大量进食面粉后喝水泡发了,胃不舒服也很正常。

年瑜走进去,有几人在小便池前觑眼看他,投出冒犯的眼神,活像喜欢欺负白净男生的混混,期待着他走近哪个坑。

他不管,直奔隔间里锁上门,靠在角落,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纸片。

——是那个戴皮套的人在弯腰时塞进他口袋的。他察觉到了,也算是钓鱼执法。

卡片上的笔记很潦草,写字笔也不太好使,偶尔会爆几个墨点出来。更特别的是,写信人几乎是带着股命令的口吻。

[凌晨1:30,美梦商店后面的街角,你可以不来,但不许告诉或带别人来,否则我就杀了孙岐。]

威胁信?给我的?不是给孙嵘?

目标原来是我吗...

年瑜食指夹在卡片中线,将两边往里夹了夹。他琢磨半天,也想不到自己惹过什么人。

难不成是因为臧洋?

那人伪装成臧洋的样子,其实只是打个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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