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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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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昏暗的牢房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气,和一些若有若无的腐坏气味混杂在一起,遍布各个角落。

一条暗而幽深的过道像极了黑白无常通往人间锁魂追命的必经之路,人间或者地狱,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应该已经分不清了,因为这座囚牢就是他们的人间地狱。

在这条过道尽头的一间牢房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倒在一堆枯草上,浑身血淋淋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说是一具死尸也不会有人怀疑。

许凛在这间牢房外站定,一路走过来,他的掌心已经湿了一片。

这里泛着冷光的刑具随处可见,惨叫声哀求声咒骂声在这里接连不断,交织在一起就如同地狱的恶鬼在哭泣嘶吼。许凛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每一次鞭子擦过风声落在皮肉上的声音都让他忍不住心颤。

玄武卫的狠厉手段是出了名的,别管之前是是怎样凶残暴虐的罪犯,只要是进到了这里,再硬的骨头也能给敲得稀碎。自从陛下知道了红月楼案,就让玄武卫从陈粟那接手了,而红月楼老鸨作为主要人员,也被他们关押在了这里。

本来他不好私自来到玄武卫的地盘,但他还有些疑问还得这老鸨亲口告诉他。

“廷尉大人交代,当年幸得周老将军伯乐之恩,如今拼尽全力也只能为将军争取到了半刻钟,还请将军尽快。”

许凛颔首,“我不会让你家大人为难的,替我谢过他。”

引路的玄武卫离开之后,许凛定睛看向了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不应该啊。”许凛的声音不大,在一众鬼哭狼嚎之中显得更不起眼,但地上的人还是有所反应,身体的小幅度抖动没有逃过许凛的眼睛。

“李妈妈一开始就是知无不言,没有一点隐瞒,不应该还遭受这些非人刑罚啊……”许凛欲说还休。

良久,许凛都没有等到对方有所反应,就在他准备调整策略时,对方还是先等不及了。

李妈妈艰难地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拉扯之间身上的伤口又渗出了不少血,她捂着腹部流血最多的地方,靠坐在墙边大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开口,“将军应该知道天下没有亏本的买卖。”

“奴家现在是颗没用的棋子了,有人想要奴家就这么死在这里,但我想活……”做人也是奇怪,那天在红月楼没有死成,现在却一心想给自己找条活路了。

“将军想知道的事,死人可说不出来。”

许凛捻了捻指尖,他不怕对方和他谈条件,无欲无求存了死志才最不好办。不过他显然不会任由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主动反问道:“李妈妈觉得我会想知道什么?”

“那只能问将军自己了,总不能是饭后闲逛来看望之前的老熟人吧,将军以前可是红月楼的常客。”

“都说是熟人了,李妈妈这样子就显得很没诚意了。”许凛慢慢靠近牢门,透过铁栅栏观察李妈妈的表情,“既然你不愿说不如我来猜猜,你把那假账目做得那么精细,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问题,不过你猜我还是发现了什么?”

“红月楼不愧是上京第一大销金窟啊,每个月竟然固定有上万两的进账,月底又会全部转移,你账做得再好,但数额实在庞大,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

许凛继续追问:“那笔钱哪来的又去哪了呢,你把那些女孩绑来不是为了赚钱吧,倒像是拿捏那些富商的把柄。”

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李妈妈的表情已经完全崩坏。

许凛见时机成熟,直接下了一剂猛药:“我并不在意你背后的人在布什么局,我来这只是因为我的夫人实在热心肠,没把那些富商一起抓了他不甘心,一不开心就来闹我,我实在被闹得不行了才想着再找找纰漏,但没想到这蹚浑水还不浅。”

“我实在没必要掺和进来,不值当。”

许凛说完就后退了几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浮灰,远离了那处铁栅栏,转身就作势要走。

李妈妈这下急了,但依然嘴硬,不肯交出自己最后的底牌,“你不可能不想知道!不然你也不会来了!”

许凛依旧往外走,每走一步便开口介绍一句传闻中玄武卫里最可怕的刑罚之一,“不知道李妈妈知不知道骨刑。”

“顾名思义,就是在人的骨头上下功夫,先在关节上挖开一个小洞,再用上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钉,用锤子……

“一下,一下地钉在骨头上。”

“人身上一共有两百零六块骨头,每天钉十根有需要半月有余……”

“商行,是商行!”李妈妈急得边爬边喊,脸上的表情狰狞,地上被拖行出了一条血痕。她生怕许凛真的走了,双手拼命想伸出铁栈栏拉住许凛,但因为手上的镣铐无法穿越铁栈栏,只能白费力气,连许凛的衣角也没能触碰半分。

许凛嘴角暗自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浅笑,他回头重新打量起地上的女人。

镣铐和栅栏的撞击发出刺耳的铁器声,地上狼狈可怖的女人任谁也很难把她和不久前风光无两的红月楼主人有所联系。

“那些钱都会在月初转到乾元商……”

话还没说完,一只冷箭从牢房狭窄的窗□□进,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穿过李妈妈的喉咙,箭头入土三分,把人死死地钉在地上,血柱立马喷涌而出。

在听见一股箭风袭来的时候,许凛就冲了上去,想伸手把人拉开,但还是晚了一步,箭入咽喉,人已经没救了。

所幸这趟有所收获,不算白来。

乾元……商行?

他脸色有些发白,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死状惨烈的女人,伸手合上了她死不瞑目的眼睛,站起身离开了这个人间炼狱。

走出去没两步,陈靖正躲在暗处接应他。两人碰头之后便往更安全的街上走去,最后在路边的一家馄饨小摊坐了下来。

冬夜里天气寒冷,街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多半是生意惨淡,馄饨老板见有人光顾,热情张罗了起来,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出锅来了。

刚刚闻多了里面的味道,许凛没什么胃口,只舀了点汤喝下去,胃里才好受不少。“上京里是否有一个叫做乾元的商行?”

陈靖把嘴里的馄饨咽下,把上京叫得上名字的商行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听过这名号。”

“去查一查,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陈靖点头,“好,我记下了。”

“还有……”许凛放下了汤勺,“李妈妈死了。”

“被人用了冷箭,一击毙命。今夜我和你是在醉枫楼上喝了一晚上的酒,没有离开过片刻。”

陈靖会意,突然伸手拿起许凛碗里的汤勺,重新塞给他,“那将军多用些,晚上装也得装像点,酒是少不了喝几瓶的,不如现在垫垫肚子,明日也能舒服点。”

许凛笑笑,刚想说话,忽然看到陈靖身后飞快跑过来了一个身影,一个飞扑就趴在了陈靖的后背上,手上还提了两壶酒,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师父,我拿了你最喜欢的酒!今晚我们不醉不……”

来人正是陈粟,原来还满脸喜气在抬眼看见对面的“周儒生”时立马就恢复了平常的冷脸。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到喝酒阿粟就送来了好酒,反正要做戏,还不如好好喝一杯。”陈靖有些无奈地把人从背上提了下来,让人在他边上坐好,一脸的好兴致。

陈粟听到这话脸更黑上了几分,但碍于师父又在不敢说话。

许凛看出来了,但并没有拒绝,故意要气谁一般,问出了陈粟今年的年岁。

这果然提醒了陈靖,他扭头看陈粟:“你还不到年纪,不能喝酒。”

其实私下早就尝遍酒滋味儿的陈粟给了许凛一记眼刀,他拿酒来就是想和陈靖喝的,但眼下他却不得不在师父面前装乖,说话的时候还在气得直咬牙,“我、不、喝,就在旁边陪着就好。”

原本陈靖还是想拒绝,觉得陈粟年纪小,少去点酒楼才好,但实在架不住陈粟眨巴着眼睛要哭不哭地说想要和师父一起,只能无奈答应。

许凛看着眼前的好戏,忽然来了胃口,又吃了几个馄饨下去。

临走的时候,许凛让老板又煮了一份馄饨,安排了人送到周府,顺便让人带了话回去。

等到馄饨送到了想送的人手上,竟然还是温热的。

周儒生一开始还在美滋滋吃着馄饨,吃了几个都还没见到许凛回来,招来送馄饨的人一问才知道许凛今晚有公务就不回家来了。

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说不清楚心里那股难受劲儿是什么缘故。等周儒生想起来再吃的时候,馄饨已经凉透了,但他还是一个一个全吃了。

倒也不是有多饿,就是觉得糟蹋了不好,本来就是因为他才错过了最好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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