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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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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自己离平常偷跑出去的狗洞越来越近,周儒生已经心如死灰,他紧张得心跳犹如打鼓,害怕阿娘给他来个新帐旧账一起算。

走到的时候,秦姝正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几个嬷嬷,压迫感十足。秦嬷嬷倒是贴身伺候着,给她递去了个温热的手炉。

这幅阵仗让周儒生不由打了个寒颤,血脉压制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但立马揉了揉鼻子收了回去,不动声色地瞄了几眼秦姝。

没想到的是,阿娘竟然让秦嬷嬷给自己拿了件氅衣。周儒生拢着衣服,身体回暖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看这样子阿娘应该不会罚太狠。

他心思一动,主动跪了下来,承认了这狗洞的用处,还好在场的人不多,还都是阿娘的心腹,也不算太过丢人。

反正都被逮到了这里还有什么能瞒住,还不如坦白从宽。

只是许久都没等到秦姝开口,周儒生心里又开始了隐隐不安,没过一会儿就按耐不住试探出声,"母亲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周儒生是真的着急了,总觉得头顶悬着把剑,只能向阿娘示弱,语气中带了点不自觉的讨好意味。

心里还在嘀咕阿娘不是个急脾气吗,怎么反倒越来越会磨人了。

秦姝:"我方才问过你,你也说你错了。你从小家教严明,从来最守规矩的就是你,现在私自出府,欺瞒长辈你倒是做的越来越熟练了,和以往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人不会无缘无故变这么多……”

“除非……”

周儒生瞳孔紧缩了一瞬,手心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

"除非你一直在装。"

“对对对!”听到不是所担心的那样,周儒生立马附和,完全没管内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摆手,"不是不是……"

刚想要解释就被一声呵住:“你简直放肆!”

秦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丝毫没有了刚刚掌控全局的体面。

她站起来,指着周儒生的手指在颤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秦姝看上去很不对劲,周儒生起身想要过去,“阿娘你怎么了?”还没走几步就被呵停了动作。

“你别过来!”手炉被随意丢在了一边,秦姝把秦嬷嬷拉到了身边,"阿芙,他刚刚承认了,我就知道哥儿都是……"

“夫人!”

这一声仿佛让秦姝醒了过来,但有一瞬间的脱力,被秦嬷嬷用力扶住。

没过一会儿,秦姝就恢复了冷静,让周儒生有一时恍惚,好像刚刚不对劲的阿娘是他的幻觉。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说错话了,但又怕再刺激到阿娘有些小心翼翼,“我没有装乖巧骗母亲,刚刚是我乱说话了。”

秦姝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秦嬷嬷把手炉再递了过去,却被挡了回去。她扶了扶刚刚有些松散的发髻,端正坐着,"你私自出府会见外男此为一过,偷拿鸣镝私调远征军此为二过,抛头露面连累家族此为三过。按规矩,应该当众对你施以家法以儆效尤才对,但此事不宜声张,念你有伤在身,就让你那个没能好好规劝主子反倒同流合污的仆从代你罚过。好好长长记性。"

“阿竹?”正想着周儒生就看见阿竹被两个大汉押了出来,手脚被捆着,嘴里塞着布团,憋着脸上通红。

他立刻想起身去救,就被两个婆子按住。看到阿竹已经被摁到了长椅上,手拿长棍的大汉离他越走越近,周儒生急忙喊停:“母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错事我自己认,你打阿竹做什么?”

秦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示意继续。

秦嬷嬷走过去站立,"按罚,四十杖责。"

长棍落下在空中划开一道口子,接着就是阿竹痛苦的闷叫,此时嘴里的布团倒是能让他狠狠咬住,不至于伤了舌头。

周儒生没让阿竹挨几下就挣脱了桎梏,趴到了阿竹身上。

动手的大汉没来得及收回力道,重重的一棍就落到了周儒生背后,疼得他咬紧了牙关。他抬眼看着阿娘:“你要打就打我吧。”

秦姝依旧沉默。

这倒是让行刑的犯了难,最后揣测主子是默许,收着力度试探性地又打了下去,见主子没说什么才放学继续。

周儒生忍得满头大汗,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腥甜,但他依旧挺住。

阿竹在他身下拼命摇头,脸上流满了泪花。

周儒生这时候还在安慰阿竹:“把你打坏了你公子该饶不了我了,再说了本来也不关你的事……”又是一棍,周儒生闷哼一声说,"是我连累了你。"

几棍之后,秦姝终于说话了,"来人,把少夫人拉开,继续打。"

周儒生有一瞬间错愕,他直愣愣地盯着阿娘,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

长棍再次落下,秦嬷嬷站在一旁高声念着他的三过。

周儒生忽然觉得好荒谬,感觉这个世界好像变了样。

乌云压境,黑压压的一片让每个人看上去都阴鸷许多。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甩开压制他的婆子,跑过去把体型比他打上一倍的大汉硬生生推开,把阿竹护在了身后,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姝,眼里透露出一股子劲儿。

“我没错!”这一声盖过了秦嬷嬷口中的"三过",惊得她住口不再说。

“我救人错在哪了,不是你总说要向阿爹学习,锄强扶弱对抗这世上的不公吗?”

“我救了那些小姑娘哪里有错,难道就因为我是哥儿吗!”

“对!”秦姝依然端坐着,只不过剧烈起伏的胸口能看出她在忍耐着什么。

"别那么不自量力,真当是谁都能改变这个世道吗,你身为哥儿相夫教子就是你的天职,哪一个高门大户的夫人会出去主持正义?"

“锄强扶弱对抗这世上的不公?你不用拿我教阿生的话来堵我,你和他不一样。我不管你以前不是哥儿的时候怎么样,嫁给了周儒生是你自己的选择。”

轰隆——

天边闪过一道长长的白光,照到周儒生惨白的脸上,他嘴巴嗫嚅着,最终只有几声哽咽。

“有什么不一样……”

与其说是在向生养他的阿娘求证,不如说他是在反问自己,但最终没有人给他答案。

秦姝:“接着打。”

周儒生扑跪在了秦姝脚边,脊背不在挺直,眼里的红血丝和眼底猩红交互,再不见最初的炯色。他语气急促,委屈地低吼,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凶兽:"阿娘求你了,我认错,阿竹是无辜的。"

"以后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不耍小聪明……"

周儒生再也忍受不住,一直蓄在眼眶的泪水随着他身体的动作掉落,又被倔强的擦掉。

他想不明白,一切就因为他现在是哥儿吗?那许凛怎么办,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会被逼成这样的境地吗?

以前阿娘会这样对他吗?

阿竹的痛呼声还在耳边,而眼前的阿娘依旧不肯松动。周儒生很怀疑这是一场梦,是不是他还在地牢里昏迷着,不然这一切怎么会这么荒唐,阿娘怎么会是眼前这副可怖的模样。

他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阿竹身边,重新把他护在了身下,原本结结实实挨一下会觉得全身肺腑都在疼,但现在周儒生却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切,唯有心口疼的厉害。

他咬牙挺了几下,意识就开始真正模糊,喉咙里涌上腥甜往外吐出了一大口血,落在地上红了一片。

周儒生身体不受力地倒了下去,他没剩多少清醒,但不敢真正睡去,怕没人护着阿竹。好在阿娘最后叫停了,他最后的意识在听见阿娘下令封了狗洞之后彻底彻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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