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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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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围在一桌吃饭,最后一个到的卫禾用力推门进来,喊道,“秋槐翊那个死小子,给我的信竟然是那篇老婆给老公戴绿帽子,老公自我PUA的阅读理解!”

“还挺形象的,不是吗。”席苼看起来心情不错,“我的信里主人公都在一起了。”

“秋槐翊恶不恶心人,我最讨厌的就是那张卷子了!”

“可是很适合小槐和凛哥啊。”

一位医生说,毛病不断的人,不见得就短命。就像一只瓷瓶,纵然已显裂纹,但仔细爱护,亦可避免破碎。而一只好碗,一不当心也会粉身碎骨。

“有裂纹的瓷瓶是凛哥,好碗是小槐,瓷瓶被精心呵护,但是先碎的竟然是好碗。你一点都不懂小槐给你这封信的含义。”

是了,邢凛倾从小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但一向健康的秋槐翊却走在邢凛倾前面。

高二下学期病情加重后秋槐翊就再没去学校上过学,医生不让他随意走动,每天就在白色的病房里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吃大的小的各种各样苦涩的药。

邢凛倾每天放学都来看他,没去上晚自习,在秋槐翊的病房里写作业,陪他做无聊的检查,看着他睡觉。

邢凛倾不在的时候,秋槐翊就给他们每个人写信,一年一封。本来还讲仪式感,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写了几封之后写不动了,没力气拿笔,语音输入写完了后面的信。

邢凛倾总归是不同的,他还有视频可以看。

卫禾不想和席苼讨论这些,像怨妇般看向祁巍连:“小祁子,你的是啥?”

祁巍连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然后撇过头去:“男主死了。”

听祁巍连这样说,卫禾心情稍稍好了些。

“对了,宁怀怎么样了?”席苼有点紧张,怕自己背叛组织的事情被邢凛倾知道。

邢凛倾没有立刻给出答复,看样子应该是在想该怎么合理的描述出宁怀的现状,“小翊专门给他录了一份视频,他看完之后一直哭。”

卫禾愤愤道:“你怎么可以给他看呢,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邢凛倾瞥了卫禾一眼:“是谁制造的伤口?”

卫禾瞬间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还有,”邢凛倾看向坐在一起的祁巍连和席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卫禾瞬间来劲儿:“对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早不在一起晚不在一起,现在突然在一起,说,有什么阴谋!”

祁巍连答道:“同学聚会那天。”

卫禾突然一拍脑袋,说:“小槐给了我一封信,说等巍连谈恋爱了才能看。”

他赶快打开手机,找出了那封信。

祁巍连催道:“你快看,我一直很奇怪,我和席苼谈恋爱为什么会有给你的信。”

“我~和~席~苼~谈~恋~爱~,巍连你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

说话间,信已经打开。

秋槐翊:哈哈哈哈哈卫禾现在就剩你一个单身狗了哈哈哈哈哈。

秋槐翊:巍连和席苼是不是在一起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吧哈哈哈哈哈,他俩绝对会在一起的,憋了这么久真是急死我了。

邢凛倾开始沉思起来,为什么这件事秋槐翊连他也没有告诉,祁巍连和席苼真的很像有一腿的样子吗。

甜筒吃完了,宁怀擦擦手给邢凛倾发微信,告诉他自己不在家,回到家要是没看到他别着急。

他在公园里散步,和小孩抢荡秋千玩,怕小孩拿沙坑里的沙子扑他,荡悠两下就溜了。

他不是故意要抢秋千的,是那小孩玩太久了,整得秋千是他家的一样,他看不过才去抢的。

宁怀去广场上看阿姨跳广场舞,后来阿姨不跳了,宁怀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

邢凛倾看到宁怀发的信息,打电话给宁怀,问他现在在哪。

宁怀说自己在公园玩,邢凛倾回道:“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宁怀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刷手机等邢凛倾来找他。

二十分钟后,邢凛倾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到公园了,问他现在在哪。

“我在南广场,你来找我吧。”

邢凛倾挂了电话往南广场走,正是夜市小吃摊最火爆的时间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邢凛倾很难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看见宁怀。

宁怀仗着自己站在台阶上,发现了跟随人群转来转去找他的邢凛倾。

宁怀一见邢凛倾便大声喊道:“凛哥!”

邢凛倾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宁怀朝他招手,此时附近店铺用以揽客的白色放映灯光正好闪过,宁怀脖子上的戒指借着这倏忽而逝的白光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一枚银色婚戒,邢凛倾在宁怀睡觉的时候偷偷量的尺寸。

今夜月明星稀,周围的人流渐渐少了下来,邢凛倾的身形不断清晰,也能更清楚的看见宁怀。宁怀站在比他高,比他远的宽阔广场上,笑得眯起了眼。

宁怀常这样喊他,以便于他能在茫茫人海里一眼便望见他。第一次这样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可能连宁怀也不记得了。

格西的初雪下的很大,宁怀下了课,邀请邢凛倾一起去看雪。

他们刚认识不久,邢凛倾因为公司里的事忙得晕头转向,收到宁怀的信息,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地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了。

雪还在下,没有停的意思。邢凛倾走在街上,周边是很豪华精美的格式建筑,树上挂满了一闪一闪的LED灯带条,他没心情欣赏这样的夜景,满脑子都是项目。

茫然之中听到宁怀喊他,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让邢凛倾愣了神,超负荷的大脑无声无息的,宕机了。

“凛哥!”宁怀站在邢凛倾的身后,过了好久才等到邢凛倾转身。

他朝他挥挥手,接着邢凛倾向他走过来,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等很久了吗?”

“是啊。”宁怀小声抱怨道 ,“等了很久诶。”

邢凛倾不由得失声笑了笑,请他喝了杯咖啡。

宁怀双手捧着咖啡,脸上是满足的笑。

宁怀站在广场上等邢凛倾走过来,然后任由邢凛倾牵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里,“走吧,回家了。”

宁怀没动,邢凛倾看他,听他说:“你陪我散散步呗。”

于是邢凛倾便陪他走在这样明亮的小路上。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邢凛倾想,我最爱的就是他了。

所有的记忆都在时光的长河里被风吹散了,曾经深刻的爱意也被打乱,变成了斑驳的泪痕,落在了泥里。

邢凛倾偏头去看宁怀,宁怀盯着脚下的石子路,两人的手严丝合缝,好像永远不会分开。

察觉邢凛倾在看自己,宁怀借着月光,凑近踮脚吻了他的眼睛。

“你在看什么?”

宁怀的唇是温热的,很软,像小孩吃的那种颜色各异的果汁软糖。

邢凛倾又静静凝望了他一会儿,才答道:“没看什么。”

邢凛倾拉着他往前走,轻声道:“回家吧。”

宁怀不知道的是,邢凛倾在很久之前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不见了,邢凛倾怎么也找不到他。像在秋槐翊的病床前,无力与焦心的感觉是那么的迫切。

邢凛倾好怕宁怀不见。

醒来后邢凛倾给宁怀打电话,发信息,可宁怀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没有回复。

邢凛倾在宁怀的宿舍门口等了很久才敢敲门,还好开门的是宁怀。

邢凛倾一辈子也不想再品尝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了。

宁怀是邢凛倾破碎回忆里开出的白色郁金香,重组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们并肩走着,影子被拉的很长,晦暗不清。

谁不喜欢茉莉花,谁都喜欢茉莉花,可是在邢凛倾回头的时候,有且只有盛开的郁金香。

不是因为只有郁金香,所以选择郁金香,而是郁金香盛开了,没有人会不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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