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集团旗下影视传媒品牌做了一个新的生活观察类综艺,鉴于大家都对邢凛倾和宁怀的婚姻关系表示不信任,邢凛倾请综艺团队来自己家里录制节目。
既能宣传自家综艺,又能澄清和老婆的关系,邢凛倾的大算盘打得当当响。
周末两天,综艺团队来到邢凛倾家,在一楼和二楼装了摄像头,有时会有摄影师跟拍。
中午小芬阿姨在厨房做饭,宁怀看天气好,就把小黄熊拿出来洗了洗,看见窗台上挂了一片黑色的防晒网遮,底下罩着一朵吐着舌头的兰花。
上周五宁怀去接邢凛倾下班,还送了邢凛倾一束兰花,邢凛倾信誓旦旦的说要好好培养,但是宁怀从来没见他去阳台关照过已经移栽到花盆里的兰花。
“邢凛倾!”宁怀喊邢凛倾过来,邢凛倾还在客厅和导演聊天,听到声音赶快上楼。
走到阳台,宁怀指着兰花问道:“你不是说要好好养它吗,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和它玩?”
“我闲的,哪有空天天和它玩?”
宁怀顿时悲从中来,“你都不给它浇水!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就这么不珍惜……”
“好,以后我天天不上班,不工作,不出门,搬个凳子就在这陪它玩,你满意了吗?事儿妈!”
“你太过分了!”宁怀吼道,“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摄像机跟着邢凛倾一起上来,导演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邢总,要暂停录制吗?”
“不用,我们两个没吵架。”邢凛倾摇摇头,然后摸了摸宁怀的脑袋,“其实我有让小芬阿姨每天给它浇水,不会死的。”
“你平时都不分一个眼神给它,就像对我一样。”
邢凛倾:“……别装。”
宁怀愤怒的把小熊扔到洗衣机里,“哼!”
吃完午饭后,宁怀和邢凛倾分两间书房工作。立秋过后天依旧很热,傍晚温度稍微降了一些,邢凛倾敲开宁怀书房的门,说带他出去吃饭。
宁怀关了电脑,屁颠屁颠的跟出去,摄像机跟在后面拍他们。
他们去了一家常去的音乐西餐厅,店里上新了牛排的口味。宁怀尝了,感觉还是原味口感好一些,新味道香料有点多,他不是很喜欢。餐厅老板是一位和宁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邢凛倾跟他开玩笑说餐后甜点不能是法棍。
“我以为邢先生会说想要用法棍做主食。”男孩笑着说,“今天的甜点是牛奶冰淇淋,宁怀应该会喜欢。”
冰淇淋确实很好吃,是宁怀喜欢的味道。
走的时候男孩提了一盒草莓可颂装在袋子里,说是自己做的。
“小阳很喜欢,让邢先生不要总是想着法棍。”
宁怀接过袋子,邢凛倾不满,“法棍也是棍,之阳不能因为我用法棍打了他就否认法棍的实用性。”
陶故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会转告小阳的。”
第二天一早宁怀咬了一口可颂,和邢凛倾说:“这个比上次的巧克力蛋糕好吃。”
邢凛倾坐在他对面,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喜欢巧克力的人不能随便评价巧克力。”
“怎么,你也要用法棍打我的脑袋吗?”
邢凛倾的表情有点严肃,“如果你辱骂了巧克力的话,我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又变得深沉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是不是给之阳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邢凛倾无奈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法棍,但是那个时候我太忙了,只能吃法棍。”
易之阳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家业还轮不到他还操心。但不用操心不代表不用学,易家家大业大,儿子不会经商只会玩怎么能行,于是丢给邢凛倾带去格西做苦力了。
在格西邢凛倾自己都顾不周全,还要带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在身边,实在是折腾。
邢凛倾的保姆每次来都会在家里放五根法棍,邢凛倾有时候下班回家就吃这个,连带着从小山珍海味的易小公子也开始啃法棍。
易之阳没有给邢凛倾当助理,就是每天跟在人家身边听跟看,清闲的很。
邢凛倾忙,又没有什么口腹之欲,见家里只有法棍也不悲伤。心态良好,积极乐观,致力于法棍的一百种神仙吃法,吃得易之阳生不如死,悲痛欲绝,清心寡欲。
那天法棍里蘸了巧克力酱,易之阳拍案而起。
“为什么是巧克力味的!”
邢凛倾咬了一口,“因为我喜欢啊。”
“你喜欢巧克力?”易之阳倍感震惊,质疑起邢凛倾的口味。在他瞪大的眼睛下,邢凛倾郑重而缓慢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易之阳后知后觉般感叹了一句unbelievable,浓浓的悲伤在他身边漾开,“巧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它浓郁的苦涩为什么能被称为甜品……”
他似乎难以接受自己的好友喜欢巧克力的事实,“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吃巧克力的。”说着,他跑出了邢凛倾家,碰巧宁怀去机场接陶故刚回来。
陶故半年没有见到易之阳,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心里十分想念,就带上行李飞过来陪他。
此刻陶故刚从电梯出来,穿着浅灰色的风衣,手上拖着一个巨大号的银色行李箱。
易之阳和邢凛倾住对门,心情低落,想回到自己家思考一下和邢凛倾之间友谊的份量,乍一看见许久不见的竹马老婆就在自己面前,赶快跑过去诉苦。
“陶故,邢凛倾他喜欢巧克力……”
在陶故眼里他就是一只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小狗,摸摸他的脑袋说没有关系,他吃的时候不理他就好了。
易之阳接过陶故的行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巧克力这么难吃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易之阳自己吐槽,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疼痛,感觉在天灵盖的地方被人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一转头,邢凛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完整的法棍悬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放下去。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放,邢凛倾面色不善,语气冰冷:“不喜欢巧克力的人不能随便评价巧克力。”
易之阳气得眼圈发红,陶故怕他冲上去和邢凛倾干架,赶快关了门。
关门的时候太匆忙,陶故估计是没控制好力度,门几乎是被摔上的,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响声过后,邢凛倾晃了晃手里的法棍,朝站在电梯旁看戏的宁怀说道:“进来吧。”
宁怀点点头,听话的跟在后门进了家门,在玄关换上自己的拖鞋。
他和邢凛倾在一起三个月了,不算太长,来过他家几次。
“你应该请一个会做饭的保姆。”宁怀走到餐桌,看到他又在吃法棍。
邢凛倾把手上的法棍塞回装法棍的袋子里,“我没有办法天天吃格西餐。”
宁怀叹了口气,把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放到流理台上,从里面拿出做饭的食材,“那也不能天天吃面包啊……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中国阿姨的。”
“缺钱的会到格西找工作吗,这里最小一间地下室的租金比国内高了五倍不止。”
宁怀没再说话,安静的给邢凛倾做饭。邢凛倾也不管他,继续思考怎样才能拿下挑剔的品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