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阵容来讲的话,前期AIP这边是比A.two要强势一点的。
不管是裴擒虎还是狄仁杰、火舞都是偏前中期的英雄。
难打的点在于敌方控制有点多,余音的火舞只要上去开A.two就肯定会被留。
“别莽。”盖盖提醒,“找机会打散团。”
四分钟,纪科在盖盖余音的帮助下把发育路一塔掀了,下半图显示景北川在开暴君,A.two打野梦奇徘徊在旁边蠢蠢欲动。
AIP中射辅三人从上路包过来,A.two几人不约而同一起往这边靠,暴君血条迅速下滑,最后关头,双方打野拼惩,景北川捏死技能成功拿下暴君。
奶皮赞叹道:“我都不说这几个赛季了,这几年North的控龙率一直高达百分之九十,很多队伍都拿他没办法。”
李子半开玩笑着附和:“我看网上很多人说North龙王成精,都喊他龙哥。”
解说席谈笑间A.two中射辅全在中路漏了视野,景北川当机立断:“抓夏洛特!”
裴擒虎、狄仁杰、亚连一同包抄,夏洛特见势不对利落交闪,田元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亚连开大上去收掉夏洛特人头。
“AIP思路很清楚啊,中一塔压不进去我们干脆就不要了,我们搞你边路,就打你人数差。”
李子接话:“对啊,A.two现在不管边路不可能一直不管,至少得放出去一个人去清线。”
刚说完,纪科狄仁杰找到机会大到妲己,利用二技能瞬间解控,景北川见缝插针,老虎形态扑上去将其咬死。
没了妲己余音火舞受限小了,闪现开到鲁班和鲁班大师,景北川侧边切入收割,田元亚连卡住后方位置保C。
AIP这套阵容就是适合打快节奏,双边塔被推掉的A.two中一塔自然没法继续守。
三路中一塔全破,野区资源自然守不住。
十七分钟,长御AIP1:0怀今A.two拿到首胜。
中场休息时间只有几分钟,许加亿根据上把结果做了个小总结,第二把前半期客观来讲AIP是属于劣势的,怎么说A.two也是S组队伍,不可能一直被AIP压着打。
变故就发生在二十分钟龙团。
余音王昭君一丝血闪现后撤,A.two射手孙尚香应该是想上去补伤害的,结果没算好血量和距离,硬生生抗塔抗死了。
“诶,这孙尚香……”
说到一半余音自动消音,A.two关键龙团射手掉点,AIP抓住机会反击,顺利拿下风暴龙王——
逆风翻盘。
抢先拿到赛点。
周越在休息室看导播回放,嘶声:“怎么感觉识初状态不行啊?”
识初,怀今A.two现役首发发育路选手。
也就是刚才抗塔抗死的孙尚香。
“第一把也是,玩鲁班要么站位太大胆,要么就缩后面,感觉不敢打。”
“啧!”许加亿胳膊肘捅周越侧腰,示意他注意周围的摄像头,“少说两句。”
周越噎了下,闭嘴了。
不过周越也不是胡说八道,这两局打下来其实景北川他们都感觉到了识初的乏力。
第三局拿的刀尖舞者刺客流射手公孙离,这个英雄强就强在机制上,上限高,下限低。
弱点也很明显,射程短,身板脆。
“打团不用管公孙离,她自己会死。”
玩得好超神,玩不好超鬼。
两极分化极其严重。
之前AIP跟ET、TGY交手时,不管是洛一阳还是江寒的公孙离都极其让景北川头疼,不说二者之间的对比,单轮压迫感这俩人不分上下。
然而此时识初的公孙离,不说压迫感了,甚至景北川都感觉A.two压根就没有射手。
隐形人,完全看不到有什么作用。
比分停留在3:0。
先不谈A.two众人和粉丝,连景北川都替他们惋惜。
射手几乎不在一个档次。
回去路上,大巴内都是自己家的人,周越不憋了:“今天A二这打的,回去识初肯定得被拉走开会。”
A二是A.two别称,盖盖点点头,想附和,又怕用词不准,斟酌半天:“打得跟没睡醒一样。”
“正常。”
车内不约而同陷入两秒钟的安静,只剩景北川的声音慢慢悠悠,“年纪大了,都有这么一天。”
这下比刚才还安静了。
哪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认同景北川说的是实话。
与其他行业不同,电子竞技职业选手的花期普遍都短,客观科学来讲,大部分过了十八岁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想打下去只能拼命卷,外人都赞叹景北川控龙率高得逆天,只有AIP自己人清楚景北川这一条条华丽数据的背后是多少艰辛汗水堆砌成的。
往前数四个数,夏季赛总决赛那场,AIP鏖战到巅峰对决,双方一模一样的阵容体系,人头比咬得很死,当时不少主播解说都看好长御AIP。
双方对峙到二十分钟,风暴龙王降临,彼此经济持平的情况下自然都不愿意让龙,而转折点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景北川卡错伤害,风暴龙王丢了。
优势天平迅速向敌方倾倒,就差一局,长御AIP战歌就会响彻整个赛场。
就差一局,就只是差了一局。
丢的不仅是龙,更是长御AIP的首冠。
临门一脚,却跌到万丈深渊。
那时候的景北川初登赛场年纪还小,没有现在这么庞大的粉丝数量,仅有的几万唯粉完全不抵团粉,抹黑辱骂铺天盖地,各个平台都有。
景北川表面不当回事,私底下却闷在夜晚哭了个天昏地暗,泪流干后,拼了命地练。
那场网暴来势汹汹,但最后不仅没能压垮景北川,反而为KPL赛场奉上了一颗时代新星。
浴火烈焰带来的不止毁灭,还有涅槃重生。
“你这么一说……”周越思考状,“识初多大了?”
“26。”纪科迅速回答完毕,又低下头,“我最早的香香就是跟他学的。”
经纪科这么一说,杨述坐在前面也忍不住感慨:“岁月不饶人啊,那时候识初还有惊蛰,还有谁来着?反正没剩几个了。”
盖盖眨巴着眼悄悄跟田元耳语:“经理这说的咋听着这么瘆得慌啊?”
田元表示赞同:“跟都死了一样。”
他俩就在景北川前面坐着,想不听见都难。
一路上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感慨时间过得太快,KPL又不是养老院,更新换代的速度像高中各科老师眼馋的课间十分钟,快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在本地打比赛的好处就是这些,吃过饭回去复盘结束都还有时间回家。
客厅灯亮着,七十五寸大屏播放着不久前的比赛回放。
音量很低,钥匙开锁声就显得明显。
易楠侧耳聆听片刻,眼珠移动,顺手暗灭手机揣兜里,缓步到不远处站定,看景北川低头换鞋。
“我就猜到你没睡。”
男人头发有点长了,额前刘海盖住半边眉眼,鼻梁高挺,下颚线流畅清晰,喉结鼓动,配上他一身纯黑色的大衣看起来冰冷又无情。
可偏生说话语气是软的,水一样的目光自上往下笼上来时像在索吻。
“嗯,睡不着。”易楠懒着调子,不动声色挪开眼神。
家里暖和,景北川边进门边脱外套,见易楠状态还行,想起江寒的事试探着提了一嘴。
“这些药是不是到这里后一直没吃过?”
易楠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侧身对景北川露出一个笑来:“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是个病人了。”
景北川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慌忙解释:“我就是怕你不吃身体会不会难受,你别,别多想。”
“没多想。”易楠又变成了那副游离世界之外的模样,景北川隐约感知出少许不对劲,可易楠却突然对他招了招手,景北川虽有疑惑还是听话靠了过去。
可没想到,等他过去后易楠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嘴上落了一个吻。
“我今天看微博,阿念是你的替补?”易楠有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习惯,每回亲完总喜欢咬上一口,不疼,酥酥麻麻的。
只有一次咬的狠了,是他俩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景北川太久没开荤,突然吃到肉雄性本能全刺激了出来。
情到正浓没个轻重,易楠受不了又叫不出来,就张嘴狠狠咬了他锁骨一口。
景北川一下子清醒不少,事后洗澡时发现易楠是真下了狠力气,都渗血了。
浴室灯偏黄,景北川看完又在上面摸了一下,伤口碰到水有点蛰。
他小小抽了口气,仅仅蹙眉两秒,看着镜子低声笑出来:“牙还挺齐。”
那块到现在都还能看见痕迹,所以这几天景北川都穿的高领,没整明白易楠突然问这个干嘛:“老板招的,技术可能不错?”
易楠眼尾抽动:“0-6,不错?”
“呃……”景北川缄默片刻,“带飞对手,挺不错的。”
易楠难得放声笑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都鲜活不少:“难为你们教练了,周越和许加亿没被气死?”
话刚出口,景北川表情僵硬瞬息,一把抓住易楠,期待又惶恐:
“你,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