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苑和柳志宇挂掉电话后,翻过身久久不能入睡,他属实想不出梁洲落泪的场面。
米糍跳上床,祁安苑一怔,回想起梁洲说米糍不睡猫窝,原来梁洲都是让它上床睡啊。祁安苑想。
祁安苑装睡,米糍趴在祁安苑枕边,祁安苑过了会轻轻转身,怕惊扰到米糍幅度不敢太大。
米糍趴在他枕边睡得很香,祁安苑拿起手机记录此刻发给梁洲。
Qi:你家小公主真是聪明诶
正在刷题的梁洲见祁安苑的消息,莞尔:“给它撵下去。”
梁洲平时让米糍在床上睡,毕竟是自己的床,他无所谓。
祁安苑回:“它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你不怕整满床毛吗?”梁洲问。
祁安苑给梁洲弹了个语音,梁洲接起。
“小洲同学,像你请教个问题。”祁安苑说。
“小苑同学请讲。”梁洲学着祁安苑的语气逗他。
祁安苑不自觉的脸红了,抬手摸了摸鼻子,说:“你会嫌弃米糍的毛吗?”
“当然不会。”梁洲说:“谁会嫌弃自家孩子。”
“对啊。”祁安苑说。
梁洲一怔,祁安苑传来低笑:“谁会嫌弃自家孩子。”
“还烧吗?”祁安苑问,“应该不能烧了,那药挺好使。”
“我感冒的时候,发完汗就见效了。”
“嗯,不烧了。”梁洲笑:“谢谢祁叔的梨汤。”
“小洲客气了啊。”祁安苑说:“明天再给你送。”
“没大没小了啊。”梁洲说。
“你本就没比我大多少。”祁安苑不服。
梁洲笑,祁安苑说:“你笑我就当默认了啊,以后都可以不叫你洲哥。”
祁安苑称梁洲为洲哥的次数少之又少,有时是拿祁安苑在祁展鹏面前拿他当引子,有时是有求于他。
“想怎么称呼都行,随你。”梁洲笑着应。
“你在干嘛呢。”祁安苑说。
“刷题。”
“佩服,”祁安苑感叹,“生病也落不下学习。”
“假期还有一天呢,今天养精蓄锐,明天奋发图强也不迟。”祁安苑说。
梁洲无语:“这是为懒而找借口。”
“快休息吧还生病呢,”祁安苑说:“明天你有一天的时间呢。”
梁洲说:“好。”
“晚安喽。”祁安苑说完挂断电话。
反正睡不着,不如起来刷会题了。祁安苑想。
祁安苑刚起身米糍就醒了,祁安苑说:“睡吧宝贝。”
米糍看着他下地坐在学习椅上,自己也跳下去。
祁安苑给它抱起来,放回床上:“乖,我刷会题就睡。”
米糍趴在床上,祁安苑打开台灯,刘桉晔上楼推开房门,祁安苑吓一跳。
刘桉晔见米糍在床上皱眉:“祁安苑,你赶紧让它下来。”
祁安苑连忙将米糍抱起来。
“把床单换了,抓紧。”刘桉晔呵斥。
“妈,您消气,”祁安苑说:“我这就办。”
刘桉晔带着口罩,看着祁安苑甩飞起来的猫毛竟也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祁安苑拿着粘毛器将米糍的毛处理好后将床单放入洗衣机。
“再让猫上床,你就给我睡沙发去。”刘桉晔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让猫上床,果然让我抓个正行吧。”
祁安苑应道:“是,但妈您真不打算抱抱它吗,米糍超乖。”
刘桉晔看着祁安苑怀里的米糍,又看了看祁安苑。
祁安苑和刘桉晔保持着一定距离,刘桉晔摇头:“把猫放下,去洗手在睡觉。”
刘桉晔说完转身下楼,米糍抬头看向祁安苑,仿佛知道自己被讨厌了可怜巴巴的看着祁安苑。
“没事的。”祁安苑安抚。
祁安苑将屋门关上,他没想到刘桉晔在这个点会突然上楼。
“不就是被发现了,没什么大不了。”祁安苑哄着米糍说:“妈妈很好哄的。”
祁安苑将米糍放在座椅上下楼去哄刘桉晔,他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房门,笑眯眯道:“妈妈。”
刘桉晔知道他没憋好屁,没有好气:“妈什么?”
“您上楼找我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呀。”祁安苑蹲在床边。
“我找你就是去看猫在哪儿睡的。”刘桉晔说:“让我抓个正行吧。”
“我这不担心地上太凉把猫冻感冒了吗。”祁安苑撒娇。
“……”刘桉晔抬手给祁安苑脑袋上来了一掌:“什么歪理。”
祁安苑撒娇:“妈妈,您宽容宽容呗。”
“宽容不了一点。”刘桉晔说:“我能容忍它在我们家几天就已经退步了。”
“你别得寸进尺啊。”
“好吧。”祁安苑见真是商量不下,起身。
“你衣服上全是猫毛。”刘桉晔火气更大,“离我远点,速度!”
祁安苑不敢多说,起身回房间。
祁安苑回到房间,米糍趴在桌椅上见他回来坐起来……。
罢了,大不了再被骂一顿。祁安苑想。
他把米糍抱起来放在床上,“乖,今晚陪哥哥睡。”
祁安苑将米糍放在床上,怕刘桉晔在突然来袭,他把房门上锁。
祁安苑搂着米糍入睡,这一夜祁安苑睡得累,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米糍压成猫饼。
祁安苑醒后已经是十点多了,拿起手机见梁洲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如何?
Qi:放心,这一晚米糍特乖
.:那就好
祁安苑不敢和梁洲说刘桉晔猫毛过敏的事,他要是跟梁洲说梁洲定会把米糍托付给柳志宇或者万姚。
祁安苑倒多想梁洲多麻烦他一些。
祁安苑洗漱过后下楼想继续给刘桉晔做做思想工作却不见她人,他换好衣服给柳志宇发消息。
Qi:“走啊小柳。”
柳志宇秒回:“不是下午吗。”
“下午热,这会去正好。”
“我在台球厅呢,你等我一会。”柳志宇回。
“跟谁呀?”
“跟梁洲。”柳志宇回。
祁安苑:“……”
梁洲会打台球祁安苑知道,而且梁洲的台球打的非常好,只是梁洲生病还要去打台球,祁安苑一想就无语。
祁安苑等了半个多小时,柳志宇打电话,祁安苑挂断下楼。
柳志宇在楼下等他,祁安苑说:“梁洲呢?”
“打台球呢。”柳志宇说:“要不我们先去找他,陪他待会再去月湖公园。”
祁安苑没说话,柳志宇将手搭在他肩膀:“生闷气呢?我们没说什么,洲今天就叫我陪他打台球。”
“……”
祁安苑给柳志宇手拍下去,说:“不,我就要先去月湖公园。”
柳志宇无奈笑,“好好好,走着。”
二人来到月湖公园,祁安苑坐在那颗歪脖子树上望着西湖。
“小心点啊。”柳志宇说。
“小柳,你说我们每天这么拼命的学,追求什么?”祁安苑过了会说。
柳志宇被问一怔。
“追求上个好大学?为了好工作?”祁安苑说:“可梁洲呢,他怎么办。”
“小祁,洲没有因为梁叔的事就一蹶不振,”柳志宇明白了,说:“他也有在很努力的学,成绩一直没下滑。”
“凭这一点,他就对的自己和梁叔。”
“可是他当不了法官了。”祁安苑说,“他不是想学法吗,梁叔出了事,他梦寐以求想当个法学生的梦想破灭了。”
“我昨天后半夜才睡着,我属实想不出他落泪的样子,”祁安苑说:“我也不想见他落泪。”
“你这话都自相矛盾,你其实就是想的。”柳志宇说:“我还是那句话,洲挺坚强的。”
“那是他没办法。”祁安苑说:“他不坚强怎么办,家里还有李姨呢。”
“对啊,正是因为这个,”柳志宇说:“总要生活,家里不止有梁叔一个顶梁柱。”
祁安苑看向柳志宇,过了会:“我想帮他。”
“啊?”柳志宇震惊:“说说你的想法。”
“他完成不了的梦想,我可以啊。”祁安苑说:“虽然我的梦想不是当法官。”
“小祁,我不建议。”柳志宇道。
祁安苑看他,柳志宇说:“说句你不爱听的,你是我们四人当中除了万姚,思想最单存的人了。”
“想一出是一出。”柳志宇说:“你想的最后也真的只是想想,你想考个法官这种重量话,真的经过深思熟虑了吗。”
“梁洲这个梦想实现不了,他能完成另一种梦想。”柳志宇说:“我们现在都年纪轻轻的,怕什么。”
祁安苑一时无言以对,但也不想过多解释,他自己清楚是真心的便好。
“但你若面临就业时要还想做法官,我们都会支持你。”柳志宇说。
“我妈其实对猫毛过敏。”祁安苑说:“昨晚她给我骂了一顿,我心甘情愿毕竟是我同意带米糍回家。”
“阿姨对猫毛过敏这不是小事,”柳志宇说:“你怎么不早跟洲讲。”
“跟他讲带米糍回家的就不是我了。”祁安苑说。
柳志宇:“……”
“幼稚。”柳志宇气道:“祁叔是医生,你会不知道猫毛过敏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小祁,你不是会为了米糍把亲妈送进医院的人。”
祁安苑说:“我当然不是,所以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
“米糍我大概率养不了太长时间,”祁安苑说:“我答应梁洲又不能反悔。”
“这有什么?你直接跟他说。”柳志宇说:“实在不行,放我这。”
“可以,一会儿你就带回去。”祁安苑点头。
柳志宇笑了:“真服你了,非要折腾一遍。”
“但你不能跟梁洲说。”祁安苑说:“他要知道肯定会骂我。”
“洲脾气那么好个人,不会。”柳志宇说:“放你家和我家都一样。”
祁安苑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裤子,说:“走,回去吧。”
祁安苑叫了个车,到家后祁安苑将米糍的东西转交给柳志宇。
柳志宇接好,比了个“ok”:“每天给你发视频汇报。”
祁安苑点头,祁安苑其实很不舍,但他没办法。
米糍被柳志宇带走后,祁安苑看着空荡荡的床,只待了一晚的米糍给祁安苑的后劲却这么大,更何况梁洲呢。
柳志宇回家给梁洲发消息。
——洲,今天小祁约我去月湖公园了
.:我说你怎么着急走,还以为你处对象了
——洲,今天小祁跟我说他有些不顺意,生活上的不顺意
.:说来听听。
梁洲觉得好笑,果然还是小孩。
——他今天说的一句话我都有些感动,虽然我知道是他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
.:那就别和我说了
——不行,他说他想当法官。
梁洲怔住。
——小祁说你不能完成的梦想,他想要替你完成。
——我靠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想哭。
.:还有呢
——还有一件事,他本不让我说,但我还是得说,这件事太严重。
——你肯定不知道刘姨对猫毛过敏吧。
梁洲:“……不知道”
——我就猜到了,小祁今天说的,我说完他了,你就别说了,就当不知道。
梁洲回了个“好”
——早点休息啊洲,明天上学了。
梁洲与柳志宇聊完,想了许久将自己微信昵称从“.”改为An愿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