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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迷金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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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想握住林欲这把刀。

至于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应该是因为林欲没能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吧。

段兰站在场外,看着林欲在雪道上完成一个又一个危险的动作,滑雪板破风的声音好像也传到了他的耳边。

那声音代表的意思是“林欲是自由的”。

他的每一片羽毛,真的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即使在挣扎中也未曾黯淡下来,在那看似脆弱实则坚韧的中空骨骼中一直铭刻着自由的字样,在挫折中也不会被磨灭。

段兰朝着雪道的终点走去。寒风裹挟着碎雪,刀子一样刮上他的脸,他却毫无知觉似的走着,直到在终点看到坐在地上正在卸装备的林欲。

“就滑一圈?”

“嗯,太冷了。”林欲点头。

段兰失笑。知道他怕冷,但没想到只滑了一圈就知难而退了。

“怕冷还非要来滑雪?”段兰笑他,“没尽兴的话,下次还可以再来。”

林欲把装备都丢到他怀里。

“先回家……要冻死了。”林欲把帽子戴好围巾系好,把自己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径自往段兰停车的地方走。

段兰的司机还是昨天被林欲用刀子威胁的那个,此刻正和刘素在聊天,林欲一拉开后车门,车内就瞬间静默了下来。

“小林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刘素向车后座看去。

“冷。”林欲靠在椅背上阖眸假寐。

“白日里假寐,小心夜里睡不安生。”段兰关好后备箱,钻进车后座坐在林欲旁边,“赌场那边我还在谈,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不着急,你慢慢谈。”林欲睁开眼睛,“今天起得早了,回去我还想睡会儿。”

“好,那你想吃午饭的话就喊我,我给你端去卧室。”

林欲懒懒的应了一声,抱着羽绒服缩在后座继续浅眠。

段兰探身向前去把暖风空调打开,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刘素,后者见状压低声音解释:“是我失职——”

“嘘。”段兰打断了他,调好暖风后又重新靠回了后座。

林欲回到卧室睡了一觉,刚睁眼就看到段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处理文件,床头桌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午餐。

他翻了个身。

“还想再睡一会儿吗?”段兰放下纸笔。

“不了……”林欲的声音有些沙哑。

段兰把床上桌摆好,午餐放在桌上,筷子也细心的放在了他的左手边,思量片刻又放到右手边。

“我可以自己来的。”林欲用左手拿起筷子,“你不用这样。”

“你这句话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你确实离开我太久了。”段兰说,“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的。”

“以前?你少提以前……”林欲一边吃饭一边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下楼在餐厅吃饭的,不用每次都端上来。”

“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段兰弯眸。

林欲安静的吃着饭,半晌才开口。

“段兰。”林欲喊他的名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我太纵容了?”

“没有。”段兰摇头。

“……是吗。”林欲垂眸。

“我明白你的意思。”段兰灰色的眼睛沉静的看着他,“我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什么?”林欲抬头看向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没有什么应该被冠上不正常的标签。这个地球上有八十亿人,就有八十亿种正常。”段兰缓缓的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你真是疯得不轻。”林欲失笑。

“当然。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其实你也是。”段兰也跟着笑,“人有欲望再正常不过。”

“可我……我不想成为那种人。”林欲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摒弃你不想要的。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赞同你的。”段兰浅灰色的眼眸盛满了温柔的感情,“你尽可以去做些大众不认可的事,也可以做你希望的那种‘正常’人,不论如何我都接受你的一切。疯狂也好、聪明也罢——我永远都不会反对你。”

段兰看着林欲微颤的眼睫。

“我不会干涉你回去之后的选择。但是在这里,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放纵一些。”段兰放软了语气,“你可以安心,我会看着你的。”

林欲琥珀色的眸子中流动着阳光般的华彩,段兰不止一次在他的眸光中深陷,但此刻他却生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他只想林欲能放松一些。他看得出来,为了维持“正常人”的伪装,林欲已经快到极限了,几乎只要一点点外力就会马上碎掉。

他只能是尽力修补。

“……就算是我要杀人,你也只会笑着说‘好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林欲扯了扯嘴角。

“我确实这么觉得。但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会替你把握好尺度的。”段兰点头。

“如果我要杀你呢?”林欲看着他浅灰色的眼睛。

“这个随你喜欢。”段兰随口答道,“不过我得先替你抵押着,等利息攒的足够多再让你取。”

林欲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怕死就怕死,还说什么抵押,真是充满段兰风格的回答。

段兰见状就只是用那种他曾经很熟悉的温和柔软的目光看着他,等他笑完再递上一杯温水润喉。

他喜欢看林欲笑起来的样子,那种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骤然五彩斑斓活色生香起来的感受很难不让人上瘾。

段兰其实不喜欢赌场这种地方,可林欲想去,他自然不会提出反对的意见。但在看到林欲从头到脚都穿着他的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偶尔去一趟也不错。

虽然穿着长款大衣的林欲非常有气质,但保险起见段兰还是又带上了一件羽绒服。

Eric的这家赌场设计非常奢华,一进门就只能感受到纸醉金迷四个字。段兰带着林欲每个场子都走了一遍,给他简单讲了各种玩法的规则,最后给他拿了五十万筹码让他看着玩。

“这么多?”林欲挑眉。

“多?”段兰失笑,“我在Victoria那儿还压了两千万。这些只是让你试试水熟悉一下,玩没了就在她那儿拿。她那儿的也没了就来找我再添。”

“我要是给你赔钱了怎么办?”

“那就祝你把我赔到破产吧。”段兰笑着,“今晚我们俩就去睡教堂。”

和林欲分开之后,段兰去赌场二楼谈生意,把刘素和Victoria留下跟着林欲,他带着Luis上了二楼。

林欲在每场都转了转,时不时丢下两个筹码,再赢回一堆筹码,慢悠悠转了半天,每场都下了一点,但没有特别想玩的。

“Victoria?”林欲突然停下脚步。

“是。”Victoria走近一步微微欠身。

“你想玩吗?”

“不想。”

“嗯?”林欲惊奇,“你不喜欢这儿?”

“还好。”

林欲翘起嘴角,随手就往最近的赌桌上又扔了几个筹码。

“没我想象中有意思。”林欲遗憾的摇摇头。

“先生,您想玩什么?”Victoria问。

“嗯……有没有那种,不好惹的庄家?每次都赢,大家都输钱给他那种?”林欲沉思。

Victoria闻言点点头,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桌。

“那是Mostly先生,自从Eric开了这间赌场,他就一直在这儿坐庄,先前Eric为此还寻求过先生的帮助,”刘素见状给他介绍,“先生有次来赢走了他所有的筹码,他很久都没再来。”

“Ludvik赢走了他所有的筹码?”林欲惊讶。

“是。”刘素点头。

“酷。我也要去那桌玩。”

段兰和Luis下楼的时候,几乎大半个赌场的人都已经围到了林欲和Mostly的赌桌旁边。段兰微微蹙眉,快步走了过去。

林欲轻轻敲了敲桌面,好像很认真的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后轻轻吐字:“全压。”

桌边站着围观的人瞬间静默了下来,又突然爆发出一阵或惊讶或兴奋的震天嘈杂。

段兰一开始给他拿的五十万筹码在两轮过后已经滚到了八百万。本是稳赚的生意,林欲却在最后一局把所有筹码都压了上去,如果没能赢的话,可不止要输八百万。

林欲兴味十足的晃着脚尖,等待对面的抉择。

“……我也全压。”Mostly舔了舔牙齿,摊手靠在椅背上。

段兰在林欲身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林欲回头看他,“觉得我赢不了?”

“我是觉得他会输。”段兰无奈的回答,“你全压顶多算不赚,他全压了可是要赔死。”

“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怎么样?”林欲仰头靠在椅背上。

“当然,我一开始没这么说过吗?”段兰疑惑,“那我现在补上。”

林欲闻言收回目光重新放到牌桌上。

最后一局他也会赢。林欲垂眸,此刻他才终于感觉到了一点无聊。对面出千的技术并不好,起码不如他,真要换牌的话……

林欲的指尖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直到开牌的时候,林欲面前的牌一翻开,Mostly就脸色骤变,拍桌而起指着林欲。

“你!你出千!”

林欲翘起嘴角。

“哦?何以见得?”说着,他拿起手边的葡萄汁喝了一口,“究竟是谁出千,不如我们看一看监控?你觉得呢,Ludvik?”

“都听你的。”段兰当然同意。

“那你觉得呢,先生?”林欲推了推眼镜,琥珀色的眼眸反映出水晶灯的碎光,唇角勾起,姿态轻佻,懒散中无端透出一股贵气,仔细看去竟和他身后站着的段兰有几分相似。

Mostly咬牙,手指紧握成拳,不愿咽下这口气似的瞪着林欲。

“哎呀,你这么看着我,我可就有些害怕了。”林欲挑眉。

Mostly重重的哼了一声,把筹码胡乱一推,愤愤的离开了赌场。

“诸位的钱都输掉了啊……还想要吗?”林欲见状没再追上去,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没意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推倒垒成摞的筹码,“想要就都拿走吧,随便拿。”

“真的?”众人惊喜发问,更有甚者已经挤到了前排。

“当然是真的,Ludvik还站在这里,你们还怕我事后抵赖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一哄而上争抢着桌上散落的筹码,林欲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眸喝着葡萄汁,段兰就站在他身后,伸手拢了拢他散落的长发。

林欲看着面前的赌桌。

形形色色的或癫狂或欢欣的人,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的陷入了疯魔,他们不顾一切的趴在赌桌上捞着小小的筹码,捧在手里,装进衣服里,裤子里,酒杯里,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褪去了人的面孔,在林欲眼前变成了猪,狗,牛,马,甚至是牲畜不如的模样。他们面容扭曲,目光浑浊,大吵大闹,大打出手……

林欲闭上眼睛,秾丽的面容悄无声息的蔓上了一层晦暗。

灯光在他眼里映出疯癫疏狂的底色,身为这幅地狱之景的创造者,林欲仍然只是喝着手里暗红色的葡萄汁,如鞘中之刃,锋利而内敛。

林欲仰起头看着身后站着的段兰。

“我累了。”

段兰在门口和林欲纠结穿羽绒服的事,林欲脾气上来死活不穿,段兰怎么劝也不听。

刚才他喝的明明是葡萄汁,怎么醉了似的任性?段兰无奈妥协,刚要说那起码把大衣外套穿上,别只穿一件衬衫,余光就瞟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林欲双臂交叉在胸前挑眉看着几个不速之客。很明显是蹲着他们俩出门路过拐角的时候呢。

“看来有不识好歹的小喽啰要在Ludvik先生的地盘上撒野了。”林欲幸灾乐祸的笑。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段兰趁机给他披上了羽绒服,把拉链拉好。

林欲惊愕的看着他。

“我同意你给我穿了吗!”

“不穿也得穿,这个不能听你的。”

段兰带着林欲往外走,不出意外的被那几个人拦下了。为首的人他们也很是熟悉,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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