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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读文学 > 在新型ABO世界里学生物是种什么体验? > 第7章 问题

第7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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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生理学,这个——姑且算它是一门学科,已经不能用文科中的理科,理科中的文科来形容,就像一锅大杂烩,就像韩国的部队锅,出题人或许以为他们出的都是常识题,所以开始不讲武德地随意发散。

学生遇到的题就像一盒各种各样的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题会是什么。

百分制的试卷,十五道选择题,一题三分;四道大题,从第一个填空到最后一道小论文把一张三折叠试卷安排得满满当当,明明白白。

白简抽出了一道模拟题,这还是他晚饭时间去超市买的,打过折还要四五十。

收银的小哥看了眼资料名还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白简镇定自若:“没有拿错。”

想来原住民真的认为这是常识,不用做资料吧。

1.人类旧时代性别划分演变过程为()

①:女男 ②:abo

③:女男第三性别 ④:aboe

好好,白送的分,不拿白不拿。

白简又看下一题:

2:新时代晚期abo性别民法典的制定和实施需遵循相应原则,下列错误的是:()

A:平等科学 B:公序良俗合宪性

C:绿色人权 D:诚信不告不理

3:“他经过实验发现,alpha的生殖腔虽然萎缩,但是经过enigma的信息素注入,被诱导发情后,a的生殖腔会()

会怎么?会怎么样啊?!是恢复发育吗?是不变吗?是发情期才可以打开还是会发育啊?

白简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因为他没有手机。

若是151在场也确实不理解:“你们没有教科书?”

是的,没有。生理课是高一开设的课,现在高二开学,试问:高二生会带高一的书吗?又没到一轮复习的时候,更不要说学校为了所谓表面上的美观,不允许在桌子上垒书超过五厘米也就罢了,居然,居然不让在座位下面堆书或者放书盒?!

真是笑了。

白简蒙完第三题,空了第四题,又继续往下看,老实说他头一回做题那么不自信。哪怕数学试卷也至少到第六题才开始犹豫啊。

4:下列说法正确的是:()

A:doma是没有信息素的o,除发情期与beta的区别。

B:rho和alpha在一起后,alpha作为标记者不会怀孕

C:quoon与beta,human三者没有区别

D:zeta通过摄入信息素暂时拟态成其他任何性别。

白简翻151遗留下的资料:A不对是双性a,B选项q只能让对方怀孕,虽然说他但凡理解了一点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能理解,但明显q只让对方大肚子的因果律,应该是遥遥领先被判为优先级,所以错误。

肯定选C啊:普通人类,beta,不会被任何性别影响。至于D任何性别?没有信息素还怎么拟态。

白简同志志得意满,大笔一挥,挥斥方遒,秋风落叶,爷大悟了。

但这江山指点了一半便半道崩殂。

这是什么?是滑铁卢,是土木堡,是靖康耻!

“怎么会选C呢?选D啊。”沈易安疑惑道,他以一股惊人的、迅雷不及掩耳的、看起来两人好像很熟的力道,从白简压得严严实实的手肘下把试卷拖出来,白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然后他把试卷拽回去。少年潇洒地往后一仰,前两节椅子腿顺势悬空,连带着人一摇一晃。但是其本人并不像偶像剧的男主那样,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笔,背对着窗,整个人浸在秋日的阳光里对着来人轻笑。

或者说恰恰相反,那人先前对着试卷冥想透着股迷惑的眼神微沉,薄而窄的眼皮掀起,好像很认真地打量——打量一拳砸到鼻子还是锤上肚子好。

少年蓝白校服袖口向上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流畅的小臂,手腕上一根细长的银手链映着泠泠的光。

151系统一开始只拽了他的魂儿,然后团吧团吧随机械臂塞到了他们制作的人形模具里,上回交涉的时候,又手快地把他的身体往这个世界复制粘贴了一份。所以说白简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

这人天生长就一副会欺负别人的脸,他曾经一好友如是说。

白简说你滚吧,搞塔罗星盘在年级群里摆摊算命也就罢了,这会子又学上看面相看手相了是吧?好友说就是的,我女朋友的室友就是这样,你记不记得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还说自己长的凶,但是相处一点也不凶?

但我说不,介姐姐一杵我面前,我能下意识掏手机交保护费。我女朋友说她也害怕,晚上睡觉不敢说话怕打扰到她。她都相信我。

烦了他那天天一套“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怎么怎么样?”,白简兴致缺缺:“然后呢?”

“这姑娘不跟室友凶,但是跟班主任凶啊,”好友两手一摊,“就那节语文课,她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班主任站在门口看她玩手机然后去办公室吵起来了。”

所以我之前看人很准,好友诚挚发言,但在你这里翻了车。

没想到你还是个i人。

白简:“……”

他看着沈易安,沈易安也看着他。时间好像倏忽静止了,彼时还是高二,又是文科班,大家还有精力下课吵吵嚷嚷,好像一阵相对刺耳的白噪音。但这都不重要。

沈易安便“嗷~”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对不起,说了两遍,又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他。

“可是,这道题C明显错误啊。”

白简政治一向学的很好,知道轻重缓急,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他当机立断就此揭过,在发怒和发飙中选择了发问。

“可是你看,D选项说的是其他任何性别,任何性别,”白简手臂在桌子上蛄蛹几下,大度地分出半张试卷——可怜的卷子在刚刚的撕扯中已经皱皱巴巴了。他半趴着特地咬重音强调了“任何”一词。

“没有信息素的怎么拟态?”还拟态?能的不能够了。

讲题人高深莫测地微微摇头,对当下两人的问题避而不谈,而是笔尖轻点另一处:“C一看就错,肯定秒了。”

白简:嗯?“说来听听。”

“q,b,h是有区别的欸你忘了?h是普通人类,就像人类旧时代一样;q有发.情期和腺体但是不受任何性别影响,发.情期不能被疏解,只能打特殊的抑制剂或者自己熬过去,其实是患了“信息素自身免疫综合症”,现在abo医学才发展了冰山一角,没有办法解决欸。”

沈易安跟人说话的时候声音下意识夹起来,普通话标准又流畅,软软的,除了身高,像个邻家弟弟。

他赶着上课预备铃打响但正式铃声连带着任课老师都没来的空档,迅速解释。

“b没有信息素、发.情期。但是有萎缩的腺体和生殖腔,特殊的违禁药物,高浓度且高等级的信息素强行标记时会引起假性发情。”

白简恍然大悟。

这节是历史课。在开头被ppt随机抽中背书,又就着平板抄完了这节课(中国古代官员的选拔与管理)的笔记。白简掏出生理试卷埋头苦学。

一般来说,课堂上被抽过一次就可以安心裤。毕竟老师不会重复抽人。

“……古代官员选拔的演变特点……思考一下,组织一下语言,我一会找同学……”沈易安划拉平板,手速很快地退出登录,选择朋友的账号,然后切进去。

不同班级上课进度不一致,但课件很可能是相同。为了方便学生做笔记,任课老师往往会把课件推送进平板里。课件上的问题,也就是上课会提问的问题,最后以附件的方式补发,免得学生照课件读不思考。

众所周知不是所有老师都会做ppt,很有可能都是“一传传三代,人走它还在。”

清朝老片了属于是。祖国母亲跟它一比都是年纪小的了。

很好,他们也没推。

历史老师围着教室绕了一圈,快像摄魂怪一样飘过来的时候,沈易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想来也是打第五人格的好手,直接眼疾手快的点到主界面,却没有关屏幕。他低下头,假装在书上写写画画,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老师无知无觉飘然而过。

沈易安抬起头,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手:手心里是一个小小的纸团,不知道是从那本书里边边角角撕下来的。

老师双手撑着桌面,低头看课件或者手机。沈易安打开纸团:“那D为什么对?”

沈易安:“……”课都上半截了你还在纠结这个?

他迅速又悄无声息地用手推回去。

白简一看,“C错的更明显啊,肯定选更有把握的那个对吧。”

白简心说这算解释吗?这算答案吗?做题做红温了不依不挠:“任何,一看就有问题好吧,几乎直接排除。”

沈易安:“……老师说有些题不能太纠结细节……”

“那哪些题要纠结,哪些不用纠结呢?”

沈易安忍不住想问这话你问我问谁,但他终究没有这个机会了。

连传纸条的机会几乎也没有。

“沈易安。”讲台上一个飘渺的声音说。作为学生,多年来的惯性使他大脑缺失小脑丧失的情况下,还能身体比脑子快一听老师点名立即弹射起步。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

然后在全班或者庆幸或者促狭的目光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有答案的ppt。

最后他说:“老师,我没想好。”

历史老师“喔”了一声,又说:“那同桌来回答吧。”

白简:“……???”

“老师课前背书已经点过我了……”

“这话说的。”曾黎笑了一下,“你今天早上吃了饭中午就不吃了吗?”

白简:“……”

他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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