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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 37 所谓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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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进入盥洗室,巡视了一下周围,开启水龙头清洗着那双细细长长的手,镜子里映出乖巧清纯的脸,凡人都一样在乎皮相,他对自己的美感毫无感受可言。

正准备拿起大理石台上的手绢擦手,莫庭言却不知何时走到他的旁边,木讷地寻找着什么,瑞恩微微倾斜着脑袋看到他衣服上的蛋糕污渍,撇嘴一笑:“我来帮你吧。”

说完,瑞恩拿起手绢,蘸着清水轻轻擦拭起莫庭言的上衣,突如其来的热情令莫庭言不知所措,想要说些感谢的话,脑子却呆愣愣的不知如何开口,他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混乱中抬起手触到了瑞恩的手。

“你的手为何这么冷?”瑞恩脸上浮现出令人着迷的微笑,像个真诚的天使。

“我认得你,我见过你。”

“是啊。头还疼吗?”

莫庭言摇头否认,从孩童般的恐惧与狼狈中解脱出来,他记得自己有些话想与他人倾诉,但随着叶长闲的突然闯入,却欲言又止,他连神情也蓦地暗淡下来。

“Luis,你无碍吧?”叶长闲见瑞恩站在莫庭言的身边,一直帮他擦拭污渍,不好意思的道歉:“他进来许久没出去,我怕他出事,所以进来看看,没有打扰您吧?”

“没有,日行一善。”瑞恩漫不经心地笑着:“你们也来参加生日宴?”

“我曾经是桥小姐的主治医生,所以也被邀请。”

“那当然很好。”他点点头。

叶长闲与瑞恩告别,搀扶着莫庭言离开盥洗室。瑞恩重新打开水龙头,望着湍急的水流若有所想,蓝色的眼睛深沉冷峻,他注意到墙上古老的霉斑,心不在焉地探出手指摸了上去,那黑斑轻轻一碰便随着墙皮一同落到水池里。

莫庭言走了不远,默默回头望了他一眼,瑞恩正想办法将掉落的墙皮用水冲走,犯了错的他此时显得拘谨而不知所措,脏兮兮的手也让他频频叹气。

莫庭言立刻回过头,盥洗室里再无他人,也不曾有人注意到瑞恩不经意间的举动,他决定为这个好心人永久保密。

生日宴会正式开始,所有宾客一拥而上,桥眠捧着鲜花独自站在装潢华贵的舞台上,桥默却在众人的拥护下缓缓坐着轮椅向她移动去。

桥眠强打着精神与笑容,她明白她正在面对自己爱的人,但却觉得有些无聊,刚刚见了阴柔年轻的美男瑞恩,现在却要面对老态龙钟残疾的桥默,心里大失所望,不是滋味,好似台下任何男人都变得平庸起来。

桥默上了年纪的脸露出松弛的笑容,也让她觉得丑恶,但美好的颜值不能长久,唯有金钱取之不尽,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释然。

瑞恩没有立即出现在宴会的大厅里,等到宴会进行一半,桥默正在发表感言时,他才从后台走了出来,想要快点看到热闹的他从侍者的盘子里取过来一杯白兰地,端着酒杯前行了几步。

侍者大失所望,焦急地跟随着他:“先生...”

“怎么了?”

还未等侍者做出回答,瑞恩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又表情苦恼地嘲讽起自己说:“该死,你不知道我大病初愈,有多想喝杯酒。”

瑞恩将酒放回了盘子里,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舞台方向。他知道自己无法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的几排,索性就在远处停留下来,好在身高的优势令他轻而易举地看到舞台全貌。

桥默在台上夸夸而谈,台下的客人们却神采各异,心怀鬼胎,人们小声的议论着桥默的女人宛宛类卿,也有人担心这是场彻头彻底的鸿门宴,一时间瑞恩觉得无比吵闹。

桥眠打扮得光芒四射,心平气和地接受了桥默的祝福,在欢喜之余,桥默又说:“生日快乐,作为成人礼,我要送你同饮交杯酒。”

“他们说的好像要结拜一样。”宾客无奈的笑出来,桥默书读的少,人也不懂得浪漫,这种无聊的把戏只能骗骗无知小女孩。

侍者将一杯白兰地端到桥眠的面前,她额头微皱,虽然不满,但眼神扫向人群中,又被人群中最高挑的瑞恩所吸引,他仿佛鹤立鸡群,一直用邪魅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的手臂穿过桥默的手臂,她不敢品味烈酒的味道,便匆匆下了肚,脸颊也瞬间被酒劲熏得通红,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生日宴会也就此结束。

瑞恩没有再留下吃饭,桥默的下人也知道他一个外国人不习惯吃中国菜,于是当他送上礼金,便先行离开了。

“卧龙凤雏。”瑞恩轻盈地从长梯走下来,背后是热闹非凡的饭店,他回头望了一眼,此时人声鼎沸,比刚才还要热闹。

一天后,樱华下了大课开车回家,日本军车在上海的马路上轰隆隆的驶过,配着刺刀的日本士兵把守着盟国公民的建筑,“敌国公民”的住所都被日本当局征用。

她随即买了一份报纸,匆匆往家里赶,等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报纸,而最大的标题令她震惊,通过路口后,她激动地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新星桥眠生日身亡,黑恶势力血洗浦江饭店。

茉奈也买下了所有报道过此事的报纸,跑回家后,将家里的门窗都关了起来,一切紧闭,心里也不觉得安宁,她和樱华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反反复复阅读着那些报道。

“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樱华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呆愣愣地说:“小报猜测她有严重的酒精过敏。”

“她是小太妹出身,怎么会没喝过酒?”莫奈找出另一份报纸,指着文字说:“在场的人说她面容发黑窒息而死,是不是中毒?”

樱华一时间沉默了,在桥眠晕死后,桥默判断她的死因与在场的帮派斗争有关,脾气最终战胜了理智,几方大打出手,现场乱成一团,不少无辜的人丧命于这场诡异的清明生日宴中。

茉奈变得更加担心起来:“怎么办?”

樱华却冷静地安慰起她:“天塌下来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叶长闲作为证人去巡捕房录了一夜的笔录,到了医院已经是中午,昨晚因为体力不支,她提前领着莫庭言回到家中,没过几个小时,噩耗便传来了。

手术室内,她需要与助手医生共同完成桥眠的尸体解剖工作,桥默这样做是想清楚的了解她的死因。

“昨晚的急诊乱糟糟,太平间都要满了。”助手长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裹尸袋惊叹说:“挺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

几个小时前还洋洋得意的女孩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叶长闲感到无比绝望,可怜的女生死在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当天,爱慕虚荣的她从不知道命运将馈赠都写好了价格。

刀子划破肌肤,助手有了定论:“不是酒精。应该死于呼吸困难,她可能有哮喘的旧疾。”

叶长闲点点头:“和我的判断一样,但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感染,实在微量。接触过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无从考证了。”

“肯定是被人恶意毒害的,要不然会引来黑恶势力的自相残杀?”

叶长闲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别乱说了。”

一天的解剖工作结束,当她回到家里是深夜,打开房门,看到莫庭言怀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坐在客厅等她。

叶长闲伸了个懒腰,用温和的语气问他:“你不是不喜欢兔子吗?”

他双手抱紧了玩偶:“看上去...可爱了。”

她笑了:“好,那就抱着它回屋睡觉。”

“我...睡不着。”他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叶长闲觉得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尸臭味心生恐惧,于是准备洗个热水澡,再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

她让他先回房休息:“外面人心惶惶,被窝里面最安全。”

“有人死了吗?”莫庭言的表情变得的凝重起来,叶长闲从他脸上看到了久违的认真,但那只是过眼云烟,成熟瞬息即逝,很快他又愁眉舒展双目无神。

“没有哟。”叶长闲疑惑地摆摆手,说完,她就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里。

随着淋浴的水声响起,莫庭言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里,躺到床上,他感到太阳穴一阵恶痛,他难过得大口喘着粗气,愤恨间将整个被子盖在身上,头也钻进了被子里,像一个受伤的小鹿。

死去的记忆不断攻击着他,闷绝着他,精神一步步地注入身体之中,所有事物变得不再清晰,被窝里无尽的黑暗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似的。

当他将被子掀开时,暂时的真实感令他回忆起一个奇怪的词组,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霉菌孢子。”

“发霉的墙壁会释放霉菌孢子,大多都是有毒的。”米歇尔看了照片,放下手里的那份报纸,脱下那层毛茸茸的狐皮披肩,红唇一笑,露出淡绿色的抹胸裙。

瑞恩身上搭着一半被子,侧卧着躺在床上,玉软香温,眼角却微微上扬,与她温情蜜意地说:“还好我不吃中餐,万一我也中了毒,你就失去了我。”

米歇尔看着他,他的眼睛清澈的看不到情绪,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她更加着迷:“你哪有这么脆弱?不过杀人诛心,确实令人无法琢磨””

瑞恩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说:“也不知谁干的,我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

“是吗?”她坏笑着坐到他的身边说:“你稳得很,虽然长得像女孩,但桥默又看不上你。”

瑞恩握住她的手臂,露出魅惑众生的微笑,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用力一拉,米歇尔惊喜地大笑着扑在了他的怀里,他拍着她的背,笑容也变得深不可测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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