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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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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翘的课,29号他让我放学去校门口接他。30号1号和2号这三天放假,劳动节。我想着那天让他摔了太多次,就去了,拎着一个蛋糕盒子。我又去找蓝一欢给我弄蛋糕了,定制了一个很巧妙的姜饼屋,一个人就能吃完的姜饼屋。

那天他说姜饼人有家了,我想把这句话对他再说一遍。觉得这句话很好,比他写的那些作文还要好。

他说这三天还是准备住校,不回家所以没收行李。我说,

“那你让我来干嘛?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

“我有很多鱼要钓,有很多酒要喝,还有女朋友要陪。”

“这是什么?”

“哦,姜饼屋,送你的。”

“该怎么保存?”

“这是可以吃的,屋顶、门窗都可以吃。你别想着保存,不吃会发霉。”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你不要就算了,还我。”

他不给,拎着看了好一会儿,问我,

“你女朋友不要的,才给我吗?”

现在轮到我骂他了,我说,

“神经。我们去哪儿?”

“我不知道,我好饿。”

今天也是奇了怪,口头禅全部反着来。我揽住他的肩膀,对他说,

“要不就去网咖包宿吧,我看你上次还挺遗憾。我带你去一家?在这附近,他家的白芸豆猪脚饭很好吃。”

一提到吃的,他就不矜持。

我们去了二楼的小包厢,点了薯条、华夫饼和饭。刚把电脑开机,还没输入密码,我电话响了。是金天打来的,我接了,

“喂?”

“小白,你在哪儿?”

“我在家。”

“你...你在家还放音乐?”

“别哭,好好说话。怎么啦?”

“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想再写试卷了,这里不是人待的,你来接我走吧,我想休息。”

应该是补习机构太严了,把他摧残得。我很用力憋笑,对他说,

“我没空,你找一欢。”

“一欢不接电话,不然我打给你干嘛?快点,快来接我,定位我已经微信上发给你了。你能不能不屏蔽我的消息?”

“我真没空。”

他吸了一下鼻子,问我,

“哦,你在约会?”

“对,对,我在约会。一欢应该在自习室,手机静音。你再给他多打几个,保不齐就接了呢?是吧?”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

“嗯。”

我挂了电话,转头看见宁愿拿着勺子,挖了一勺饭,但不吃。

“吃啊,你看着我干嘛?”

他把勺子搁在一边,问我,

“你在约会?”

“哎哟我不是,我朋友要我去接他,我不想去才这么骗他的。”

“哦,那你为什么不想去?”

我拿过我那一份饭,开吃了。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呗,你为啥总要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问?”

“快吃,好奇宝宝。”

他低头吃饭了,吃完以后就跟我说他想打游戏,但是晕3D。我点开浏览器,输入4399,那里面分类好多,我好怕他拉着我玩双人的。还好没有,他喜欢理发换装、皇后养成计划。他盯着屏幕,时不时就自言自语,说,

“完了完了,我说教太严厉,我‘女儿’变叛逆。”

看他玩游戏可无聊,我看了没多久就靠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已经特别晚,这个点学校和宿舍应该都进不去。我说要不给他找个住的地方,他说不用,这样挺好的。说完我又困了,困得看不清。他在我耳边问了几句,什么你啊我的,具体问了什么,我想不起来。

第二天醒来,蛋糕盒子空了,只剩下不能吃的圣诞帽。宁愿问我为什么送他这个?为什么选择昨天?我说给你过生日啊,你生日不是在劳动节吗?

“我生日在清明节,你是不是搞错了?”

“好像是搞混了。”

“你把我和谁搞混了?”

......

和七七是我谈过最久的恋爱,倒不是我变长情,是她好像有第六感。每次谈到我快腻的时段,她就提分手了。每次分手期间我都找不到更好的替代,一筹莫展,她出现,又和好了。就这么分分合合无数次,让我和蓝一欢都产生不小的错觉:

我似乎好像也许莫非爱上她了?

不管了,先谈吧。就这么一直谈,一直谈,谈到初二结束出大事了!

真的出大事,在这件大事之前,还发生不少小事,比如蓝一欢中考完出柜了,比如7月11日凌晨4-5点,宁愿和我表白了。

6月中旬临近中考,这个月我每周去蓝一欢家吃饭都能看见他在和冯阿姨下五子棋。不用看局面,只用看他的背影,我就能知道他很紧张。本来挺沉稳的一个人,只要发生什么跟柯北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他就会变得丢三落四,变得莽撞。

布置考场那天,我给所有认识的初三的朋友或同学群发了‘中考顺利’,除了金天。我给他发的是你考不考都那样,所以别太紧张。他回复我好的,谢谢。

他们考完就放,我们要等七月份。说好了八月份一起去东京看烟火大会,我还没准备好,他俩就消失不见了。我说脑白金解散吧,我们,我不原谅。一问才知道,蓝一欢谢师宴上喝多了,把他的点点滴滴全说了。他爸不同意,还动手打他了。所以没和我商量他俩就先跑出去了,我问多久回来,他们说半个月。

就这么分开,我周围的人找不到一个重要的。喝酒也没兴致,就这么在家赖着,给延延检查暑假作业,她不会用显微镜,但她想要显微镜。我给她买了一个儿童款,教她步骤的时候她总遗漏,把我气得头疼。

11号那天我很早就睡了,半夜手机响,我以为是蓝一欢给我打的国际漫游。结果不是,是宁愿,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些什么我很难听清楚。

“你喝多了?”我问。

“没,我就喝了一小杯。”

“啤酒能醉成这样?”

“白,白的。”

“你学坏了。”

“没有,我在家喝的。”

“你爸没打你?”

“打过了,我在阳台。”

“站稳了。”

“我坐着的。”

“下次别打电话吵我,我要发火的,我发起火来可难看了你不会......”

你不会想看的,我还没说完。

“我喜欢你。”他说。

我以为我没睡醒,听岔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我好像喜欢你,我肯定喜欢你。”

我被吓清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你是不是打错了?你听我声音像女的吗?”

“没打错,我就是要打给你的。”

“你看看备注再说话,好吗?”

“我看了,没打错。”

我叹了一口气,问他,

“你给我的备注改了吗?”

“改了。”

“改成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

“宁愿,你当你没说过,我当没听过,行吗?”

“不行,我就是,通知。通知你一下,没别的意思我挂了。”

嘟,嘟,嘟,他就这样挂了,也不问问我的意愿。

我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被一个男生表白,而且还是长得那么像的。那感觉好怪,我捋了一下思路,觉得是他太自恋了,把爱自己的那一部分用来爱我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在早上6点之前把他的电话拉到黑名单了。

这样应该就不会节外生枝了吧?我们到此结束,我们完了。

对吧?

蓝一欢的事件也因为家长的让步而罢休,我看着玄关处叠放着未拆封的伴手礼。香蕉蛋糕,北海道白色恋人,数字编号饼干,薯条三兄弟......我拆了几盒,觉得香蕉蛋糕最好吃,吃着吃着,我就想把手里的拿给别人吃。我去了琴行,去了自习室,他又不见了。在我焦虑的时候,我走到教师小区里面荡秋千。本来没位置,我刚要坐下一个小孩走过来,指着我说,

“这个我要玩,你走开。”

我从书包里拿出几个小蛋糕塞他帽子里,让他够不着。说,

“这些归你,你走开。”

他走开了,我刚开始摇摆,旁边旋转滑梯上突然滑下来另一个人,是宁愿。

这都八月了,不知道那天以后他还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看他不尴尬,应该是没有。他朝我走过来,走到我身后,说,

“要我推你一把么?”

“别,书包里有东西,别把蛋糕挤坏了。”

我把包里那些伴手礼全拿出来,塞给他。然后想跑,跑之前,我说,

“我走了,我还有课。”

“放假还有课。”

“补课。”

“你怎么永远都在通话中?”

“啊?手机坏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问我,

“你知道今年过年我为什么挨打吗?”

“不知道。”

“因为你送我的钢笔和我送你的围巾被发现了。”

“你喜欢我被发现了?”我说漏了。

他苦笑一会儿,抱着蛋糕看着我,说,

“没有,你没发现。他们只是问我为什么要去兼职,还有兼职的钱,都去哪了?”

“你就说你捐了呗,捐给孤苦伶仃的我了。”

“我是说捐了,然后就被打了。”

“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就是说给你,听一听。”

“那...我走了?”

“你走呗,我又没拦着你。”

“我有女朋友的。”这样算拒绝吧?这样你会放弃吗?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算了,我走了。”

“嗯。”

“你好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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