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读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千读文学 > 甜心宇宙 > 第17章 千金重

第17章 千金重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BG,古风,he,1.6w.

向云开×何花苏。

温润瘦公子×软萌胖千金。

1.

何花苏是祁城远近闻名的胖千金。

在大晏国这个以胖为美的社会环境下,人人都在追求长得圆润,且一般越圆润的人身份越高,或是家中越富庶。

何花苏身为祁城富商之女,年方十九,身份虽比不得那些皇家贵胄,家里也不算富得流油,但其长相身材,已堪称这方圆十几里内最标致的圆润体格了——肌肤软而嫩,行路颊肉微动,一笑便如正月十五圆圆满满的白月盘,腰身一人堪堪合抱。

自何花苏十六岁起,上何府求亲的人便络绎不绝,但她不是嫌这个长相略寒碜,就是嫌那个脾气不够温柔,选来选去谁也没选中。富商和富商夫人又爱女成狂,不舍得逼迫女儿,所以何花苏的婚事被她自个儿硬生生拖到了十九都还未解决。

不过何花苏倒是不在意这一点。

成婚有什么好?

她的人生目标可是吃遍天下,圆润不倒!

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半只烤鸡腿,何花苏坐在马车里边吃边问道:“樱桃,还有多久到?”

樱桃是个机灵的丫头,听了小姐问话立刻掀开一角车帘问外面赶车的小厮,片刻后回道:“快了,小姐,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到莲花村。”

“哦哦,好。”何花苏激动地咬下一颗糖葫芦。

莲花村,顾名思义,遍村都是莲花莲子。吸引何花苏不辞辛劳坐了两天马车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这里的莲花羹和荷叶鸡很出名。

身为标准的吃货,她怎么能错过!

何花苏吃完了糖葫芦和烤鸡,拿帕子擦净了嘴和手,马车突然一个摇晃——

“——哎哟!”

何花苏一个不小心头就撞上了车壁,嘶嘶洗了两口气,揉着额角忙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驾车的小厮一脸愁苦地看着陷进泥坑里的车轮子,唯唯诺诺地说完“这马车可能一时半会走不了”后,何花苏双手一拍,道:“没事,那你去找人来处理这马车吧,莲花村只剩一里路便到了吗?那我们走着去就是了。”

美食当前,她可是一刻都不能再多等了。

不一会儿,何花苏就拉着樱桃风风火火地走前去了。

吃货向来有一颗不受拘束的心和一个广阔无垠的肚子,但何花苏苦就苦在,她没有一个能支撑她在炎炎烈日下徒步的身体,就在她走得筋疲力尽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掉了二两正想停下来哭诉委屈一番时——

莲花村,到了。

何花苏眼一亮,瞬间又振奋起来。

甩着打颤的腿进村随意找了一家没什么人的小店就道:“老板,你们这儿有莲花羹和荷叶鸡吗?”

立刻有人答:“有的有的,客官还要点什么吗?”

何花苏大手一挥,模样特别豪爽:“莲花羹两份,荷叶鸡三份!”

“好嘞!”

何花苏拉着樱桃坐下一起等,双手托着腮帮,美滋滋地幻想道:“不知道这味道是不是和传言中一样好吃……”

樱桃听见捂着嘴笑了笑,道:“若好吃小姐是否还要再点两份?”

何花苏为人随和,樱桃又从小跟着她,两人相处就和姐妹一样,被打趣也不恼,只故意哼哼两声:“是啊,我一个人全吃了,不给你留!”

樱桃立时就求饶了:“别——小姐饶命!”

两人正嬉笑着你推我搡,耳朵里忽然听进一道男声:

“张叔,你要的莲子。”

何花苏她们的位子靠近门口,只是方向是背对着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感觉有点抓心挠肺,出于好奇何花苏下一秒就转过身去看——

门外一个身型瘦削的男子,模样清正,蓝衣蓝裤,长发用布条束起,手里提一个鼓鼓囊囊不算小的袋子,正微笑着同刚才那迎她们的店老板说着什么。

店老板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那男子音量就偏低了,何花苏只能依稀听出几句。

“张叔,这些都是新剥的莲子……”

“母亲说荷叶过几日送来……”

店老板又说一句“辛苦了阿开”,然后何花苏就看见那男子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数了数铜板,片刻后便笑着走了。

何花苏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

丰满白嫩,像她吃过的水晶猪蹄那么诱人,十分适合咬一口。

刚才那手……

真的不会随随便便就折断了吗……

何花苏咽了咽唾沫,一想到那竹竿似的手提起那个鼓鼓的袋子然后手——“咔嚓”就断了的画面打了个冷颤。

太可怕了。

正好这时她的菜上来了,何花苏看了眼老板的手,肉没她多,但看着也还好……刚才那人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不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想到就问了:“老板,刚刚同你说话那……那位公子是谁啊?”

老板目露疑惑,但还是答道:“他啊,他是村东边种何花的向家的儿子,他们家的荷花种得可好,我家的莲子荷叶,客观您点的这莲花羹和荷叶鸡的花叶就是从他们家买的!”

老板还顺手指了指东边的方向,何花苏舀起一口莲花羹,先凑到鼻下闻了闻,又吃进嘴——清香不腻,回味甘甜,确实种得好。

何花苏舒服地眯了眯眼,每吃一点嘴角就弯起来一分,这大热天一路走来裹在心头的燥气都被解了不少。

不错,不虚此行!

待到吃足喝饱,结完账,何花苏摸了摸饱起来的肚皮,出了店不往来的方向走,停顿着思考一瞬,最后提步迈向了另一边。

“小姐,您走错了,咱们回去是往这边……”樱桃不解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灵机一闪,“您不会是要去看那家种荷花的吧?”

其实何花苏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就只是有点、有一点点……想去瞧瞧罢了。看了然后呢?她不知道。

但她现在就是想去看,脑袋里就这一个念头,像脱缰的马一样拉不住,就像前几天她想吃莲花羹和荷叶鸡,就不顾热和累来了这里一样。

所以何花苏背着手作出一副大小姐样子,理直气壮道:“对,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家的荷花,刚才的莲花羹和荷叶鸡那么好吃,厨子有一份功劳,他家的荷花荷叶也有一份。我们看能不能买点回去,以后在家吃,才不枉我这大老远颠了两天马车来一趟嘛。”

这理由,完美。

充分表现了她的吃货本质。

樱桃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不再多说,跟着何花苏一路走一路打听,很快就到了一片荷塘前,周围只有一间屋子。

走近了,果然看见那个瘦得不像话的蓝衣公子。

他正一个人坐在院里剥莲子。

何花苏本打算先找个隐秘的地方静静地观望一会儿,不料对方太精明,很快就发现了她。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目标太大只要不瞎都无法忽视。

男子初时只是不在意地看了何花苏一眼,然后垂下头沉默地继续自己的事,结果过了一会儿,对方还没走,不但没走,而且离他家的栅栏越来越近,眼神也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边不动。

他这才觉出一点不对来。

但他在脑海里思索片刻,确定他不认识这么一位看起来满身福贵的娇小姐,思索片刻,还是放下手里的莲蓬,起身走了两步,先微微躬身拱了拱手,才轻声道:“这位小姐,你站在这里……可是找我家有事吗?”

男子这副样子在何花苏看来就是谨慎加警惕。

谨慎就罢了,警惕什么呀?我一个弱女子还能砸了你家不成?

何花苏又扫了一眼男子的小身板,近距离地看着似乎比刚才还要瘦一点,她心想,我也就能不费力地砸砸你吧。

何花苏知道瘦的人多少都会有点自卑的,尤其是见了她这么标致完美的身材之后,她心地善良,不喜欢恃美凌人,最会体贴别人了。

何花苏没露出一星半点嫌弃或怜悯的神情,只清了清嗓子,拿出准备好的借口:“我……我刚才吃了村口的莲花羹和荷叶鸡,觉得味道甚好,店家给我指路说是从你家买的,我便也想来买一点……你剥的那是新鲜莲子吗?”

她说着还把手背到背后打了个暗号,樱桃会意地拿出钱袋来晃了晃,证明她们不是骗子。

男子似乎松了口气,眼里的戒备消下去了些,轻轻笑了笑,打开栅栏门邀请何花苏两人进来:“是小人愚笨,冒犯了小姐。小姐请进。”

何花苏笑盈盈地进了门,第一个感受就是,这里……着实有些简陋啊。

她又不做声地瞥了一眼男子单薄的背影。难怪喂不胖。

“这一筐是今早新摘的莲蓬剥的新鲜莲子,都是自家种的,另还有一些荷花瓣和荷叶,因为前几日卖了一些,剩的数量不多,但都新鲜……小姐可以尝尝。”

男子从筐里捞出一小把莲子洗净了装到竹箕里,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圆果子看起来乖巧又美味,何花苏拿了两颗放进嘴里,脸颊上的软肉随着嚼动一鼓一鼓,眼睛也笑弯了。

她吃完,很豪爽地道:“你们家还有什么,不管多少,只要能吃的,我都要了。”

男子明显一愣,才道:“荷花荷叶约有二斤多,莲子目前只得这一筐,其他的……若全剥了大约还能再出这么一筐。”

“哦,好,那你算算多少钱。”何花苏眼在脚边的竹筐和院子角落那一堆来回扫了扫,觉得好像也没多少,她暗暗估计了一下够吃几顿,同时让樱桃掏钱。

樱桃直接掏出一个银元宝来。

男子还在算,忽然余光被闪了闪,连忙摆手道:“小姐使不得……这些统共二两足矣。况且尚有一筐莲子没剥,小人不能收下这钱……小姐不妨明日再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或小姐若信得过小人,可以留下家中地址,小人剥好了一并给您送去。”

何花苏一愣,对啊,吃完了可以再买,她作甚要自己累死累活地跑到这十万八千里远的山野小村里来,找个固定的人家长期送货上门不就好了?时时都有新鲜的吃。

何花苏一扫心里那点担心吃不够的失落遗憾,笑道:“我明日不便再来,就麻烦你送到我家了,谢谢啊。”

男子退一步拱了拱手,低眉垂眼道:“小姐折煞小人了。”

荷花苏看他那副恪守尊卑礼仪的样子忽然就有点不舒坦,她应该比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店老板要漂亮吧,怎么这人对着她像对着狮子老虎一样?

何花苏心里有些委屈,手指在上好的纱袖里磨来磨去,声音忍不住大了点:“我叫何花苏,你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诧异,男子眼一抖,不慎跟何花苏的视线撞了个对着,随后又飞快收回去,眼皮垂得更低了,道:“小人姓向。”

何花苏不依不饶:“名字呢?”

“向……云开。”

向云开似乎不太明白一个千金小姐为何他追着他这种乡野草民问姓甚名谁,只能如实说了出来。

“向云开……”何花苏把这名字在嘴里小声滚了一遍,这才又笑道,“好,我家住祁城何府,门口有两颗橘树,你在城里随便一问便知,到时你来了敲门便是,我家的人都很和善的。”

向云开:“……小人知道了,谢小姐提醒。”

他自然听懂了何花苏的言外之意,意思是他不必因为自己衣着简陋而担心被人瞧不起赶出去。

只是这样不也正是在说他粗鄙不堪,和城里的高门大户格格不入吗?

向云开少年时曾去县里的书院听课,因为他出身低,又交不起束脩,只能以工代偿,算不上是老师真正的学生,周围同龄的学生都瞧不起他,他从那时起便见惯了阴阳怪气高高在上的嘲讽奚落,那些人的话语看似含蓄,态度却无一不是堂而皇之,恶意写在脸上,从无掩饰。

何花苏却不一样。

看她装扮与身形,应该也是城里某户富庶人家的千金小姐,夏里睡时有人打扇,冬日出门有厚氅暖炉随身,是娇滴滴的金贵人,磕了绊了都要请郎中开药,仆从伺候三五天才能下床。

这样的人可以不必担心他什么。她就算毫无顾忌地展示对他的看不起,他也不会生气。

但何花苏始终拿正眼瞧他——他自是不敢直愣愣地一直与何花苏目光相接,他只是对人的视线很敏感,他感觉到了。

所以向云开不为何花苏的话感到愤怒或失落,反而暗暗抿起了一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