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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嗑了自己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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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边,檐角,只要是自己做的。那天城里不会卖灯,所以想放灯许愿的人都要自行准备,夜里还会有府衙筹办的‘开灯典’,万灯齐燃,是一奇景。”

能从谢疏口里说出这么高的评价,“开灯典”肯定值得一看。

我有兴趣了,“所以要参加那个霓裳会就得自己做花灯?不能不做,只去看看吗?”手工这玩意儿我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会过啊。

“这……”谢疏脸上的笑意僵住,罕见地露出了一点窘色,不自然地将手背到身后,才低声道,“也不是不可。”

那就行!

“我不会做花灯,到时候去街上逛一逛,凑凑热闹就行了!”我又问了谢疏霓裳会的日期,约好那天几时上街,然后就挥挥手走了。

因为我没有回头,所以我没看到谢疏在目送我的背影离开后眼中掠过一丝懊恼,良久又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后拿出一个些许细竹棍搭成的圆球状的东西。

只有外框,宣纸未糊。

是一盏半成的灯。

再说我一路往回走,谢疏最后那古怪的样子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总觉得他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没跟我说明。

踏进院门,看见小桃正收了衣裳进屋,我灵机一动,拉住小桃打听道:“小桃,你知道霓裳会有什么讲究吗?”

小桃听了一愣,答道:“霓裳会?没什么讲究呀,便是大家自己做花灯,放灯许愿,或是提灯游玩,若遇上心仪的人,姑娘和男子可以互相赠灯以示情意……姑娘想去?”

“啊……唔、嗯,还行吧……”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我现在是说去还是不去好呢?

我脑子还有点混乱,含糊应付了小桃两句,便让她继续忙去了。

赠灯定情,听起来很浪漫,很不错。

但我还是站在原地一步没动。

因为谢疏刚才瞒下了这件事没告诉我。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谢疏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漏掉关于霓裳会的这么重要的一个习俗,尤其这还是他自己起的话头。

他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是“不想”吗……

谢疏微垂的眉眼、抿在一起的嘴唇、话音里异样的停顿,每一点细节忽然都被掰开揉碎了一一摊到我眼前,近在咫尺,清晰明了。

我心头重重一跳。

脸颊也越来越热。

*

到了霓裳会这天。

全城彩灯高挂,吆喝叫卖、歌舞唱跳,热闹的声音从早上就开始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们是下午才出门的——包括我,谢疏,还有听说了这件事黏上来不能赶的李元鸣。

对我是不能赶,我不敢,对谢疏是赶不走,他委婉地问过李元鸣不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日子吗,李元鸣明明就不是草包,听得懂谢疏什么意思,却偏偏像个纨绔一样理直气壮道:“我现在喜欢了。”

你一不带钱二不带灯说喜欢是哄谁呢?

但反正,谢疏不好对弟弟点破自己的小心思,我更没胆子拦,最后就只能三个人一起上街。

站位从左到右是我,李元鸣,谢疏。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我基本可以确定李元鸣不是喜欢霓裳会,是喜欢谢疏,换言之,是不喜欢我。

因为从出门到现在约莫二十分钟了,我没能和谢疏好好说上一句话。

我正想着这就是天意吧,前方人流忽然豁开一道大口子,两侧人纷纷匆忙退避让路,一群举龙舞狮敲锣打鼓走头阵,后面跟了一串彩衣飘飘的舞女乐师扬纱而过,一时间花瓣齐飞,数百个花灯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

游街表演好看是好看,问题是,我和另外两个人走散了。

刚才那一波来得太急,所有人都只有本能反应随着人群移动的大势走,我只注意护着手上的东西,一不小心就看不见那俩了。

“谢……”

我清了清嗓,打算当街喊几声,毕竟从没钱这方面来说我跟李元鸣半斤八两,结果刚出了个气音,就被人握住了手腕,我差点叫起来,随即耳边响起一道微弱的:“嘘——”

很奇怪,周围喧嚣嘈杂,我连对面小摊上笑得像个弥勒佛的老板喊的是“镯子”还是“糕饼”都没听清,却分辨出来现在拉着我的人是谢疏。

我猛一回头跟他对视上,他声音依然不大,语速却少见的快:“姜芋,别喊。”

你都在这儿了我当然不喊……

哦,懂了。

我竖起一根手指比到嘴上,眨了眨眼,小幅度地点了几下头:我们快走!

谢疏轻轻笑了笑,然后就带我在街巷里稳步穿梭,没迷路,也没撞到人,不一会儿就远远离开了刚才的地方。

我们过了桥,在河边的一处亭子停下来。

到这儿李元鸣应该追不到了吧……我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手上有一圈温热。

谢疏一路都这么拉着我。

我愣愣地盯着手,谢疏也顺着看下去,然后他手一僵,好像也才发觉这这动作有多不合适,立刻就放开了。

那一圈皮肤没了包裹,被风一吹就变得有些痒,我只能把手掩进袖口,悄悄蹭了蹭衣料,希望这样可以止痒。

“我们就这么抛下二少爷,他一个人没事吧……”我说完就咬了咬自己舌头,跑都跑了才关心,有够假惺惺、马后炮的,没话找话也不能这么找啊。

但谢疏好像不在意我说什么,也没发现我有多紧张,回答道:“没事,出门之前我看他拿了一些银子。”

“哦……这样啊。”我面上挺冷静的,就是在心里笑了一声。谢疏不愧是黑心汤圆,只要弟弟有银子饿不死就可以扔到一边别来碍事了。

说完我俩又相对无言地沉默下来。

片刻后,还是谢疏道:“……往前走走吧,前面离‘开灯典’的地方比较近。”

“嗯、嗯。”

这路上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走,相反,左右人多着呢,但我发誓,我现在的心跳比高考出成绩那会儿还快,思维和嘴巴都打了结,全作废了。

谢疏的好口才似乎今天也比较失灵。

我觉得时间过去挺久了,我们拐了几个弯已经走上了主街,繁华热闹更甚,河边甚至拉了长长一排灯架,一个个圆灯笼整齐列队,将近处行人的身影和笑脸倒映河上。

想来想去,还是聊灯的事情最稳妥。

我正要开口,谢疏却比我快了一步:“你的灯……不是说只凑热闹,不做?”

这该死的默契。

“那你呢?你为什么做了?”拿到主动权的诀窍就在于反问,我故意道,“谢大少爷也喜欢这种姑娘家才热衷的日子,还有闲情雅致做灯?”

做这花灯比做丫鬟还累,我特地请教了小桃,还叫她替我保密,花了整整八个晚上才做出来这么一个最简单的方形灯,手指都被竹刺扎到好几回,又因为书法和绘画实在不行,只能粗略地铺了一层色,比谢疏手里那个圆润精致、有花有字的灯笼可差多了。

何况是他自己当初不告诉我还有互相赠灯这回事的,所以我才不要比他先坦白,让他抓心挠肺地发发愁再说。

谢疏果然蹙起了眉。

我暗中观察,他不仅皱眉,而且还在无意识地搓手指,下颌线好像都比平时绷得更紧了。

帅!

但我还是等他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灯架下,谢疏才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即便是大少爷……也要自己做方才显诚意的。”

我没看他,从鼻间发出一个“嗯”,听起来很有“与我无关”那味儿。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做了六日,还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这花是海棠,我画了许多种,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最好,”他忽然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手工心得,“上面的诗是我自己作的,是……我的心愿……”

“姜芋,你能替我看看吗?”

他语调很轻,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和希冀,我明知故问:“看什么?”

“……我的灯。”

谢疏将灯提高一些,这一刻我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纸上绚丽的重瓣红花,以及清隽有力的字体——

白日碧野长空下,恰逢花月恰乘风。

我对诗的造诣远远不如对吃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谢疏这两句诗究竟能评个什么等级,但我看懂了,我甚至怀疑他是为了让我能一眼看懂、无处可辩才写得这么直白坦荡。

于是我说:“还行,就是……”

谢疏第一次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不闪不避,全神贯注地等着我说下一句,我感觉他在我故意停顿的这几秒间都没吸气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是给哪个姑娘的?”我啧啧摇头,“我觉得行没用,得你想送的那个姑娘喜欢才行啊……”

“你喜欢就是了。”

谢疏忽然截断我的话,一向稳重的脸上出现了几许符合年纪的急切和喜形于色,他将灯缓缓往前递了一点,才又道:“姜芋,只要你喜欢就行了,这是我想送给你的。”

要命。

我光想着让谢疏先坦白,忘了他这人一旦决定了就容易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讲,什么害羞含蓄都没了,更别说还记得这是在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

不过我好像也高估了自己,事到临头,谁在乎当街告白是不是有损世俗道德啊。

我也把手里的灯举起来一点,手指在上面划了一圈给谢疏看,“我的灯可没你的好看,除了一片深深不一的蓝色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谢疏很快道,手似乎已经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从我手中接过去,但又因为一点礼教和理智克制住了。

我在心里笑他。

“你想好了,我的灯可是不许退的,你的给了我以后也不能让我还了……”我知道我嘴角已经扬得很高了,不过我还是努力把语气沉下来提醒道。

旁边挂起的灯笼明亮温暖,谢疏从眉梢到手指尖的喜意都被我瞧得分明。他说:“不还。也不退。”

那我就想说我们交换吧,不料谢疏像是憋了许久干脆趁机一吐为快,又自顾自说了下去:“你不用再担心你爹娘会抓你回去,将你卖给那个人面兽心的县官……也千万莫再轻生了,如果那天不是蹴鞠不慎砸中你,你可能已经……”

什么什么?

这怎么突然倒豆子一样倒给我这么多没听过的信息?

然而不等我打断谢疏旁敲侧击问一问,街上忽然炸开了锅。

“啊——”

“着火了!着火了啊啊!”

“快跑——”

“让让、让让——救命!”

侧前方的某个灯架突然倾倒下来,砸烂了正对着的摊贩,灯笼里的烛火漏出,眨眼间点燃了附近装饰用的所有绫罗绸布,火光大作,人群乱作一团东奔西跑各自逃命,慌乱中有人被挤下河里,又有人撞上了其他的灯架,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不过数秒就有烧成火海的趋势。

“快走!”谢疏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立马跟他一起寻空隙跑出这片地方。

“咳、咳——”我被烟呛到了嗓子,扯着声音道,“这里不行,前面有根烧着的木桩横在……”

“小心——”

我眼前一黑,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又滚了几圈,缓过来时才发现是谢疏把我扑到了地上,不远处落了一支箭。

我:!

“姜芋,你没事吧?”谢疏扶我起来,着急地看着我。

“没事……”我还没站稳,又被谢疏猛地一拉退了三步,刚才我们站的地方又多了两支箭!

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普通的失火事故吗?!

我再傻也是个穿书的,这会儿终于意识到这是一本涉及皇位争夺的权谋文,明枪暗箭应该是家常便饭——这特么就是传说中刺杀吧!

“李元鸣呢?那些是不是冲着他来的?”我脱口就关心男主的动向,也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只想着李元鸣要是死了这本书就完了!

谢疏不答,只是一边护着我一边问:“你会浮水吗?会的话先走!”

我就算会这四面八方路都被火木桩挡死了也去不了河边啊!

而且我眼一瞥,后面那个左躲右闪奔过来的人影是什么?

场面太过混乱,十几个人的哭喊声聚在一起一阵高过一阵,火光卷着冲天的热气又扎眼,以至于刚才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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