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水户:“那你能控制他一辈子吗?”
“水之国撤退了,他事后照样能哔哔,周边国家该兔死狐悲的一点不会少。”
说难听点,涡之国,熊之国和波之国,虽说都在海上,但基本全是火之国近海。
但凡想跳反,ber一下也就跳反了。
“所以比起自己做,让御廉中家里应外合,直接软禁了他不是正好?”
白莲鸟:……
白莲鸟:“那么问题二,御廉中家为什么要篡权?”
漩涡水户说:“因为我姑妈怀孕了。”
“哈?”
哈完下一秒,白莲就想通了。
贵族投资继承人,从来都是为了更进一步,当初漩涡美由纪怀孕,他们连篡位都变的不积极了。
这波水之国打来,计划是捶涡之国,但不得罪漩涡。
姑父但凡是个聪明人,事后复盘一下,都会重新认识到忍界大族的分量。
等姑妈生下长子,那孩子大概率就是继承人了。
更糟心的是,普通人宅斗的阴私手段,对忍者杀伤力有限——
尤其姑妈还是个漩涡
——就她家那个血统,你下毒下成功了,她也得喝上十年八年的,才能出现点轻微反应。
十年八年?
醒醒,十年八年后漩涡早就飞升成功了!
御廉中家火中取栗般的帮人篡位,当不了继承人,就等于什么好处都没拿到!
与其看对家上位,然后连年被忌讳打压,不如现在釜底抽薪,直接架空了大名算!
可单纯的架空着也不是个事啊……
火影世界脱胎于日本,在追求血统、阶级固化方面,甚至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白莲鸟问:“他们再去奉迎一位新大名怎么办,我记得你姑父好几个哥哥弟弟都没死呢。”
漩涡水户说不会的。
“大名‘病重’,御廉中作为正室夫人,代为执政合情合理,新大名来了后她算什么?”
“奉迎新大名也许有功劳,但新掌权者的好感度,哪比得上握住权力本身?”
这里我们要插一嘴。
在中古时期的日本(忍界),妻子也是有直接继承权的。
以推古天皇为例。
历史上,好几个女天皇,原本都是宗室出身的皇后,甚至还有当完了皇后当太后,最后又转过头来登基的。
御廉中家和漩涡不同,当了涡之国好几百年的贵族了,联姻联的特别广,真要仔细扒拉,还是可以和大名家(宗室),扒拉出一丝丝姻亲血缘的。
漩涡水户:“放心吧,就算她们家想不到这条路,我也会让人教给他们的。”
毕竟:“姑父的那几个哥哥我后头有用,不能让他们拿去浪费了。”
白莲鸟:……
白莲鸟沉思之中,情不自禁的“咕”了一声。
漩涡水户眼睛亮晶晶,再次生出想要rua它一把的冲动。
可惜,沉思中的鸟类只有本能,水户刚刚伸手,二话不说就被叨了一口。
漩涡水户:“!”
镜光院抿着嘴唇不高兴,反手扯过枕头,啪的一下,把蓝鸟拍倒在了被褥上。
“你怎么可以弄伤我?!”
她理不直气也很壮,振振有词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白莲:“……”
白莲猝不及防间,险些让她给压懵了,半天才从棉花堆里翻出来。
但成年男人心胸宽广。
他默默的无视了那只连白印都没留下的小手,呼扇着翅膀,思考是不是应该飞到房梁上,说起话来才比较安全。
总之——
在一场堪称鸡飞狗跳的对话之后,双方姑且算是第二次达成了共识。
砰的又是一阵烟雾。
通灵解除,蓝鸟消失。
漩涡水户钻进已经被裹乱的被窝,正准备入睡,突然回了神。
“啊。”
她一个扑腾坐起来:“我是不是交待过姑妈要把‘弟弟’处理掉来着?”
不过她歪头想了想,也不着急。
姑妈,一款漩涡出品的封建纠结人。
永远野心丛生,但永远有眼色。
以过去多次经验推断,她现在应该还在野心丛生舍不得的阶段,等想通最少也要半个月。
正好计划变了,有的别的事要吩咐她——
“明天再去见她一次好了。”
嘟囔完这句,她跟不倒翁似的重新栽了回去,压着枕头火速睡了。
=====
半个月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早就整装待发的水之国忍者联军,出现在了涡之国海岸边。
大军压境,突出的就是个势不可挡——
他们根本没管大名府,长驱直入之后,二话不说先把漩涡家的官邸给围了。
围,可是没打。
但随着后来传扬开的开战理由,大部分漩涡恶心的觉得还不如开打呢。
忍者篡权是什么意思?
想灭门你直说啊这么含蓄做什么!
宫城里,年轻的大名接到战报后,气急攻心直接就倒了——
此时四处乱成一团,御台所因为怀有身孕而偏居一隅,闹到最后,御廉中不得不临时接管政务。
她在大名的嘱咐下,写了一封规格严谨的手令,勒令漩涡保全有生力量,姑且接受宗主国的调查。
隔着快八十层结界,漩涡芦名族长神色不明的盯着手令看了许久,最终选择了应命。
水之国这边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之后,就跟值班一样,大部分人散去了各大城池维持稳定,剩下几个小队轮换排班,在漩涡附近维持盯防。
但怎么说呢。
不爽就是不爽,接受对峙,也不代表真的怕了。
漩涡一族的画风,在被围满半个月后,进入了猝不及防的暴走状态——
周边盯防的人,但凡离的太近,或是监视过于频繁迫切,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红头发的漩涡族人就会突然冒出头来,在结界的依托下打一波防守反击。
这个冒头规律完全无迹可寻,就好像他们只是随机选择了一个幸运观众,被打死纯粹是你运气不好。
区区一个月过去,就这么死了四个人。
赶上人员轮换,驻扎在这里的负责人将事情上报。
结果……
结果没有任何额外指示。
水之国大名很满意现在这个轻易限制住漩涡的场景。
毕竟是来入侵的,还真当回家吗?
大面上能保持平和就不容易了,有点小摩擦完全可以忍。
大名不在乎,于是将其归类为“正常损耗”。
忍者指挥们也不在乎——
虽然死者里可能有自己的族人,但合理分析下,这也许是漩涡保持威慑的手段。
接受对峙,本身就是一种“软弱”。
而依照忍界的主流观念,一旦软弱的太过,会被得寸进尺的。
漩涡一族处在当前这个憋屈的现状下,如果连适当出击都没有,他们反而还要担心,别沉默着沉默着给憋变态了,要紧时给他们整出个大活儿。
冷酷点说,和真的大混战相比,十天半个月死一个人,确实是“小损耗”。
于是,在这甚至可以说是多方默许的局面下,漩涡芦名拿着水户转交的名单,一连搞死了好几个由白莲指名的,出身水之国大忍族的预备精英。
同一时间。
涡之国大名府,宫苑。
御廉中坐在帘子后面,同自己的父兄,妹妹——也就是做了大名妾室的那位南岛姬——一同议事。
主要是为了一劳永逸。
过去的一个月里,明面上能夺的权,能排除的异己,都已经粗粗处理过一遍了。
御廉中家原本准备架空大名,篡夺权力就行。
但大名手下有漩涡。
水之国在时,一切安好,等水之国撤退,大名再虚弱,一个命令,也能让那群忍者来搞死他们。
于是目标计划又多了个任务期限:在水之国撤退前。
他们原本的打算,和白莲猜测的一样——
在水之国撤退前,去奉迎大名的某位哥哥弟弟,换个合作对象来当国主。
但是现在晚了。
家族里的某位老人,提起过妻子可以继位的旧事,御廉中家免不了怦然心动。
可惜主观客观都没操作成功。
因为一些手忙脚乱的原因,失败就算了,他们的打算,还传到了有心人耳朵里——
没起这个心思前,他们是永远的投资者,是钵迁氏殿下们都忍不住争取的左膀右臂。
说难听点,涡之国换十个大名,也妨碍不到他们家里。
但消息传出去后,投资者入局了——
他们家变成了被警惕着的竞争者!
而且还是外姓;
血缘稀薄到不值一提;
这波还没说搞什么事呢,先被或明或暗的嘲讽了一波异想天开。
于是:“回归本心吧。”
御廉中的父亲叹了口气,对女儿们说:“你们俩抓紧这段时间,先想办法跟他生个孩子出来。”
御廉中:“这个……来不及吧?”
连怀带生,怕是水之国走了,孩子还在肚子里呢!
“有总比没有强。”
父亲再次叹气。
要不是时间紧,搞个孩子出来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即是钵迁氏血裔,也是他们家养大的孩子,等再过个两三代,风头弱了,保不齐能让孩子改姓,他们家直接李代桃僵!
现在……
“尽人事,多努力吧。”
因为这条嘱咐,御廉中虽然已经“大权在握”了,但这次回去,却恢复了端庄耐心,开始重新像妻子般的侍奉着大名。
怎么说呢。
涡之国姑父,年不过二十出头,是个因为叛乱死过全家的人。
——他也许聪明,但不够成熟,本身还有点ptsd。
猝不及防被软禁了一个月,天天噩梦昨日重现,他能有好脸就怪了!
于是不过区区三天,御廉中就烦了。
“反正只是生孩子而已。”
外貌端庄的夫人蹭了蹭手指甲:“保证身体能用就行了,疯,就让他先疯着吧。”
说完摆了摆手。
身边的侍从沉默但体贴,手脚麻利的打了个包,把人丢去了他之前住过的那个、偏僻到连水井都没有的院落。
就很地狱笑话。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门关上了。
挣扎了一路的御曹司猛然回神,在熟悉的枯槁冰冷中,条件反射板的打了个哆嗦。
他趴在地上,愣了许久后,跳起来扒住门缝,尽力的往远看——
除了几道影影绰绰的背影,像是视觉神经被百倍放大了一样,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某人回头意外望到他时,那个视若无睹的眼神。
这是真·噩梦重现了。
呼,呼,呼。
除了徐徐吹过的穿堂风,整座院落都静的厉害,低矮建筑黑影丛生,像是连人都能同化在黑暗里。
同一时间,御台所的住处。
一只通灵兽装作普通喜鹊的样子跳上窗台,通知她:“人已经送到老地方啦。”
漩涡美由纪于是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家族天赋,漩涡们基本都不长痘的,熬夜三天也不见黑眼圈,常年保持着一种容光焕发的状态。
但是这样显然不太行。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老姜,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后,大义凛然的将其糊在了眼睛上。
“嘶——”
经历了一连串堪称鬼畜的表情扭曲后,姑妈成功给自己搞出了一张还算自然的憔悴脸。
她吸溜鼻涕,又上了点香粉盖掉姜味,气势汹汹的就去指责御廉中姐妹了。
“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对面,南岛姬君叹了口气。
“您是在说什么呀。”
“我姐姐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能让殿下静心养病,若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