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该是这个方式吧……”
“你是这样想的?”谢荻雪垂下眼睫,注视着她手中的冰刃,以及面前这个被封在冰雪之中、满目惊恐的老国主,将冰刃横在他颈上,又转向卫绮怀,继续着她们之间的话题,“我还以为,你会更想亲手杀他。”
这话让人怎么接……
卫绮怀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谢荻雪竟然还有闲心跟自己聊天。
不过谢荻雪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来杀他?为什么?
难道她的回答牵动着这老东西的生死?
她该怎么回答?
卫绮怀陷入了沉默。
犹豫不决之中,吕锐的声音替她回答道:
“他确实不是一个明主,但我等只是局外人,自然应当顺应天时,不该贸然插手历史,提前终结他的宿命。”
“你也是这样想的?”谢荻雪仍看向卫绮怀,要求她回答,“你认为,他不该死在这里?”
呃。
卫绮怀再次结结实实地沉默了。
这是一个引导性极强的问题。
她太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了,无非是在积极安抚嫌疑人情绪的同时,声东击西,拖延时间。
但是……
谁说他不该死呢。
“……其实,”卫绮怀咽下过多的个人情绪,只道,“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光天化日刺驾,对你没什么好处。”
谢荻雪给她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天音,你听见了吗?”
和天音又有什么关系?
她究竟想说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卫绮怀忽地想起了鹿韭提出的那个猜测——“如今神器出世,天下逐鹿者众多,我为何不能分一杯羹?”
她霎时了悟:“你想夺得长生鉴?你该不会认为杀了他,就能得到长生鉴吧?这两者有何关系?”
这什么脑回路?
她还一头雾水地乱猜,但谢荻雪失却了等待的兴趣,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她掌中冰刃高高扬起,向她引颈受戮的猎物挥去。
“哧——”
坚冰铸就的刀锋破开老国主冰封的身躯,霎时间,玉屑纷飞,锦罗成灰。
但这并非刺穿血肉之躯的声音。
更像是……
老国主尖叫着倒地,皮囊之下逃窜出数以百计的老鼠,黑气不受控制地弥漫至空中,他的面皮和双手仍在颤动。
直到最后跳出一只侏儒顶开那骇人的刀口,他才彻底停下动作,像是死了。
又像是失去控制。
谢荻雪的冰刃迟疑地停在了半空之中,显然,她也从未料想到这个结果。
黑气散尽,卫绮怀终于看清了,这容纳它们的容器,只是一个制作精良的瓷俑。
这是一只傀儡?!
还有这侏儒,这周身魔气的老鼠……莫非,他就是放出魔物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