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也仅仅是覆在上面,没一会就松开了他,像是要给他缓神的时间。
迟钝的大脑重新运转,谢昔极力抑制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周围异常安静,才忽然意识到屋中此刻就剩了他们二人,孤雁和其他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景渊”意味不明哼笑一声,“还想着美人呢,都走远了。”
不知怎的,听到“景渊”这一声笑,本已经慢慢平复下去的心脏又开始不正常地狂跳起来,谢昔好像都能听到那“咚、咚”的声音。
二人此时距离极近,谢昔的目光从“景渊”的双眼一路下滑,高挺的鼻子,殷红的薄唇,这唇瓣似乎比平常要红上不少,应该很软……
目光在这张唇上留连,似是怎么都移不开眼,谢昔情不自禁抚上“景渊”的脸颊,指尖向唇瓣探去,嗯,和想像的不太一样,也没有很软,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谢昔便忍不住要尝试一二,渐渐靠近了那令他欲念深重的唇。
呼吸缠绕间,却被猛然遏止。
“景渊”呼吸逐渐粗重,却始终保有一丝清醒,他紧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嗓音喑哑:“那酒里有催情的药,你清醒一点,不要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刚要得手,马上就能尝到那美好的唇,验证自己的猜想,谢昔感到很不爽,他正是因为知道眼前人是谁,才敢这么放肆,就算清醒后不愿接受,也可以说成是酒里有药,一切身不由己。
多年了,谢昔一直珍藏着心中的那份痴心妄想,说不得,表现不得,如今有个由头放纵一回,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况且刚才那一吻,他对自己也并不是毫无想法。
谢昔决定借酒装疯一回。
他挣脱开“景渊”的桎梏,反问道:“刚刚是你的本意吗?那个吻。”
“景渊”盯着他看了一会,没有做声,但眼神中依然透露着危险。
就在谢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景渊”忽然伸手将他拉到面前来,“就是我的本意。”说着,便将人紧紧压在怀里,炙热的吻毫不犹豫落下,唇舌厮磨间像是要将人溺毙。
空气被极尽掠夺,呼吸勾缠,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二人大口喘息着,鼻尖相抵,呼吸间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缓过神来,谢昔才发现嘴里有血腥味,唇上破了个口子,想来是二人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难免会弄伤。
“景渊”将谢昔拥在怀里,一只手整理着他的头发。
“你说刚才那是你的本意,我听不太懂,能具体点吗?”
这□□名副其实,只是个催情的作用,到点了,药效渐渐消退。
听到头上传来“景渊”的一声轻笑,谢昔心跟着颤了颤,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景渊”手抚着谢昔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吻你。”
“所以呢?”谢昔仍是对这回答不满意,满眼的期待,仿佛要是不说出他满意的回答就誓不罢休。
“景渊”想了想,似是无奈:“我就说这一遍,你听好了,不许忘,我心悦你。”
听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话,谢昔才惊觉这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开心,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来,他知道这便是梦的尽头了,他该醒了。
但这一句话,也算是他慢慢苦等之路的一点甜头吧。
谢昔狠下心咬下舌尖,霎时腥甜布满口腔,左手掐诀,瞬间一股拉扯感袭来,他看到“自己”逐渐消散,“景渊”瞪大了双眼,愕然看着眼前一切,不久,他的眼神也失去神采,好像只脱离掌控的木偶。
一切都变成灰白色,梦境支离破碎。
身陷囹圄的魂魄该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