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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神奇的切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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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申玖梁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戴着毡帽吃饭,戴着毡帽指挥军队,戴着毡帽处理文书,戴着毡帽接待燕州使者。

燕州使者哆哆嗦嗦恭恭敬敬送上文书,一再表示燕州没有要与大周起争执的意思,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是鬼怪作祟,是建川部独孤单于蛊惑,是内部有南平细作,目前他们的卢太守已经全部搞定了总之希望大周大发慈悲。

果然,和临行前惊云先生说的一样,我只是给燕州写个警告信,再到边境打打仗,燕州就会马上表明态度。

看着卑躬屈膝的燕州使者,再想想几年前他们还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高官,我突然有点没忍住。

咳咳,我轻咳两声。不能笑,不能笑,要拿出点儿气势,毕竟出门在外我可是大周大将军,大周的颜面,要让他们明白绝对不能自作聪明。

于是我也不说话,就面无表情双手抱臂仰望天空,拿捏出一些紧张的气氛——太困难了,姜意如这种专业做外交的是怎么忍住的,好想笑,好想笑…

一阵风吹过,帅旗飘扬,一片沉寂。

半晌,我觉得气氛差不多了,而且脖子也酸了,于是我缓缓低下头,准备正式发话。

然后又一阵风吹过,我的狄人特色羊毛小毡帽飞了。

我事后深刻反思。

我应当考虑到:凉州冬春多大风的季节气候特点以及狄人喜好户外谈判的民族特点,精心准备,把帽绳拉紧点儿。

但都已于事无补了。

我苦心营造的严肃氛围也和小毡帽一起飞到了半空中,只剩贺兰部随从手忙脚乱地去抓,小毡帽在一系列惊心动魄的风中运动中挂到了旌旗上,大小刚好盖住帅旗上的半个字。

姬憨憨,我不该说你的,我也给大周丢脸了。

我面如死灰。

366.申玖梁

刚才还在恭敬行礼拿捏着表情的燕州使者一

磕在了石头上。

再次抬起头时,他全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努力忍住的表情,好几次尝试开口都以失败告终。

我麻木地接过刚才贺兰呼飞速跃上大旗帮我取下来的毡帽戴上并紧了紧绳,对自己的威慑已经不报丝毫希望了。

算了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憨憨当领袖,属下们不出点岔子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一把抓过燕方文书(这东西还要给姬稳和沈昭看),迈开步子快速向我的营帐走去,决定就此结束这丢人的一天。

可谁和这燕州使者居然喊住了我。

“将军大人当真开放包容平易近人英明神武,实乃我等的榜样!”

……啊?这又是哪一出?我愣住了。

燕州使者继续他抑扬顿挫语气昂扬高辞优美的……屁话与胡说八道:

“臣自小不才,却也读过些诗书,知道狄人习俗多与中原有异,无论衣着服饰饮食起居,皆有不同。然而将军身为大周栋梁、三师总帅,却愿意了解狄人风俗,在贺兰部期间易服移饰,不顾世人目光,实乃楷模!

“我燕州一向粗鄙,目光短浅,往日只知与狄人争斗,而丢失了‘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美德;而大周一向有大国之气,倡导各族友好相处。境界高下,一望便知!

“将军剃发易服,正说明大周的政策深入人心,官员平易近人,主动带头让国民尊重狄人传统啊!用心良苦!我等也应学习您的行为与精神!”

……不是,你明明刚才还在笑吧!这么真情实感地说出这种话良心不会痛吗!

我一边感慨”原来还有这种切入角度”的化解外交尴尬顺便表明燕州态度的方式,一边捂住贺兰呼的嘴——他试图解释贺兰部没有剪这种发型的风俗。

367.王惊云

我看着殿前整整齐齐头戴狄人特色羊毛小毡帽的燕州幽云来使,陷入了沉思。

申玖梁,你这行为还挺有带动意义。

带动贺兰部羊毛毡帽销量的意义。

姬憨憨正在位置上端端正正坐着,和燕使们谈论诸如“大周与燕州的从属关系确认”“贺兰部与建川部的统一问题”“边境防范和镇守与互市规模扩大”等重要的国事。

看上去有模有样,就像个真正的国君一样。

这才是一国之主该有的样子啊,而不是和使者讨论凉州小甜瓜的好吃程度……

可我还没欣慰多久,姬憨憨就又恢复原样了。

他聊着聊着,突然望着燕使们的帽子,认真发问:“你们为什么都戴这种帽子?”

燕使们恭敬回答:“好看,保暖,便宜,申将军的带动作用。”

姬憨憨再次发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换所谓狄人发型?”

燕使们恭敬回答:“丑,不保暖,贵。”

…这直接有力的回答才符合我的刻板印象啊,小申信里的那位马屁燕使一点儿不燕州,简直是和姜意如师出同门。

……等等,不会真是同门吧,据小申来信,那位燕史带点齐州口音,小姜的师父似乎就是齐州的……

姬稳一会儿看看毡帽,一会儿看看燕使,一会儿陷入沉思(估计在想申将军信里的内容),终于,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我,说出了那句我早就猜到的话:

“惊云先生,那帽子看起来挺不错的,质量也好,我……不是,孤也想要。”

……也不是不行,毕竟贺兰部产业单一,扩大商品种类也是不错的,什么时候让民部规划规划吧。

368.乐迁

于是,我军开始围攻福春城。

客观来说,这次“引蛇出洞”的计策并不失败,我们占领了南平南方的部分土地,消灭了敌军的有生力量(虽然大部分是魏昴的),还清理了边境的匪兵强盗。

也就是说,我们只是堂堂正正的正面打一次大型攻城战,赢了就能顺势占领南平南,在我王师几乎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

——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不是,打仗就打仗,你们荆南士兵怎么就这么喜欢唱歌啊?唱歌就算了,歌词全是嘲讽也算了,早中晚一言不合就开嗓了,怎么还有伴舞念白和戏服啊!

我就这么听着看着,忍受他们日复一日对唱《生擒乐迁》之类的新编楚地民谣,并亲眼见证自己在歌里死了十几次还被盗贼偷了贡品。

然后这歌还越写越长,生动清晰地记录了我被凄惨地埋在某不知名荒山被来往的熊孩子踩坟头甚至被偷走了墓前唯二的两个干巴小甜瓜……

再然后还有我的魂魄在地府受刑的故事,其内容生动体现了楚地人民的想象力,兼具地区特色与文化价值,还能做到高强度更新翻改——美中不足的是我在地府似乎混得更惨了,而且还有了李济、申将军等狱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每天听着这种歌,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因此自乱阵脚,更改进攻的节奏——这样就正中敌人下怀。

简直是精神折磨。

在苦思数日后,我决定以牙还牙——你们唱,我们也唱!大不了和你们对唱三个月,等你们城破了,看你们还能不能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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