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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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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民愤起,竟有人跪到宫门前称当今大理寺卿霍承阳之女霍青青暗合长生教行伤天害理之事,求着皇上给公道,求大理寺卿秉公断案。

明顺帝在大殿之上当堂扔了折子:“荒唐!”

他怒骂出声,终是动了怒:“霍青青已禁足霍府,你们还想如何?还是说我御林军玩忽职守看不住这么个弱女子?”

“宋爱卿,朕没记错的话,你也派了人前去看守。霍青青的画像又是如何在民间流传?”

宋世荣低头敛目:“若真是长生教神使,仅凭那几个人又如何能守住?”

“秉公断案。”霍承阳冷笑一声:“宋世荣,若是找出证据,老子要你给青青跪下磕头。”

他朝着明顺帝一礼:“臣先退下,大理寺那边案宗还需整理。”

“去吧,霍青青一事,暂缓。宋爱卿莫要再提。”

明顺帝深知宋世荣这次怕是当真按捺不住了,那长生教,如今除去青青便只有顾衍知晓得更多。

先保下青青才是要事,顾衍的事也可先放放。

“皇上,若是不下召,外面的百姓恐怕……”

宋世荣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来报,有人死于宫门前,是撞死的。死前他说着什么神使、长生。

“皇上,还请快下决断。”宋世荣看着明顺帝阴沉的脸:“皇上难道要因她一人,给自己搭上一个昏君的名头吗?”

“宋世荣,你未免太过大胆。”霍书终是开了口,他一双眼落在宋世荣身上,神色如常:“朝堂两派,外忧内患。你以为朝堂之上文武不合是于你捡的便宜?国若破,你当真还能活吗?”

霍书虽早已不管朝堂事,但亦看不得自己孙女儿去受苦。

诏狱那地方太脏了,自己家的孙女儿他最清楚,那地方会污了青青的衣裙。

“若是处置一个女人,大煜就会破,那将士也太过无用。”以宋世荣为首的文臣不知何时站出来。

霍家早年便是武将,霍家军本是大煜军分支,乃是先皇赐给霍家的,遂改名霍家军,霍青青出生后才有了青骑一称。

太傅霍书,不仅只是太傅,更是霍老将军,只是后来只有霍承阳一子,霍承阳不宜习武才断了一辈。直到霍清风来霍家,才重拾将军之位。

“你知道个屁。”不知何时,赵枢自大殿门口走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明顺帝本还有些气不顺,乍一听见他说点粗俗之语气竟消了些。

赵枢睨了一眼宋世荣,站到霍书身旁:“晚辈来迟,还请霍太傅见谅。”

“不迟,我一把老骨头了,本想熬着。如今你来了,我也可以歇歇。”霍书摆摆手,将位置让给赵枢。

赵枢低声在明顺帝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下。

明顺帝眼眸微侧,看向宋世荣:“宋爱卿不妨说说,青州学宫一案,助纣为虐作何解。”

朝堂之上安静下去,明顺帝这般说,定然是拿住了宋世荣的把柄。

宋世荣只笑笑:“臣不知什么青州学宫案。”

“按着皇上的话说,此案是顾衍顾指挥使同霍家小姐去查的,入案大理寺,臣又如何得知?”

赵枢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纸信件:“这是青州学宫案时所查,来人辨一下是否为宋尚书的笔迹。”

闻言,立时有人站出来,抽出信件,里面是一张京都之中达官显贵才能用上的雪花纸。

明顺帝差人去御书房取了折子,字迹竟是分毫不差。

“宋爱卿,你作何解释?”

谁都明白做事不留把柄,信件早已销毁,如今出现的……定然是霍家手笔。

宋世荣也不知那张纸上是哪一封,他开口道:“臣不知皇上所为何事,若仅凭一纸书信便要治臣的罪,是否太过荒谬。”

“那仅凭你们众口铄金便想治霍青青的罪是否也太过荒谬?”赵枢眼眸微眯看向宋世荣:“这不是你起的头吗?如今自己的事情败露,就想抹过去?”

赵枢逼近一步:“这朝堂之上谁都知道你与霍家不合,如今牵扯出如此多的事,外间民愤起,朝堂鸡飞狗跳,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大煜里,谁都可以是长生教神使,唯独霍青青不会是。”赵枢朝着明顺帝叩首道:“还望父皇明察。”

明顺帝看着跪伏在下的儿子,心中感慨。

不愧是霍家教出来的,他三个儿子,也只有这个儿子可堪大用。

明顺帝思衬片刻,便道:“既两方都无确凿证据。外间百姓击鼓,那便都押送至诏狱,等真相大白再放出。”

“皇上,可莫要寒了人心啊。”霍书颤巍巍喊了一句,声如泣血。

赵枢连忙上前扶起:“公道自在,父皇定不会冤枉任何人。”

……

哭喊的百姓渐多,霍青青在霍府内将他们的哭喊听得一清二楚。

这几日夜里,她都留心了京中小巷。自案发当日,爷爷便已经派了霍府暗卫将京都层层把守,断无出城的可能。

今次算是瓮中捉鳖,只是这鳖不好捉,怕是要将京都翻个底朝天才行。

三日后,她刚一出府,便见门口的百姓。

百姓奋起,却被霍府的侍卫拦住。

“妖女!还我儿子的命来!”有人拿起一个铁锹就不管不顾地朝着这方冲过来。

侍卫正欲动手,就被霍青青挥退。

霍青青一手握住铁锹压下,一边微弯下腰:“见过我?”

“我儿子死之前跟你私会,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霍大人磊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妖女?”

“还说什么以身涉险围剿长生教,都是编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数人声讨。

霍青青也只笑笑:“我霍青青不负大煜,承霍家风骨,此事与我无关。我敢下狱便是等还我清白。”

说罢,她拂袖而去,一袭青裙飘扬,佩环叮当。

北镇抚司的诏狱,地上积了不知多少人的血。她于门口看到宋世荣,微微一笑道:“劳烦宋尚书走这一遭了。”

宋世荣冷哼一声:“装模作样。”

霍青青只转身朝诏狱里面走,宋世荣却听着她说:“诏狱寒凉,宋尚书一把老骨头若是扛不住了,怕是得先找人好收个尸。”

宋无忧一路将她送至一处较为靠里的狱里,压低声音道:“霍姑娘,先委屈一下,里面铺了干净的干草,晚些我叫人给你送两床干净的被褥。”

他接到消息时,一时手忙脚乱,只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了。

“不必,这样就好。”霍青青踏进牢中,忽地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宋无忧道:“若是顾大人回来了,你且跟他说,若无要事别来见我。”

“这……”宋无忧有些为难,随后咬咬牙:“好,我尽力。”

“多谢了。”霍青青笑笑。

等宋无忧走了,她才坐下来。

北镇抚司的诏狱啊……

未曾想还能有这一遭。

宋无忧不敢怠慢,又怕太过显眼,遂在本该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加了几个火把。给这间里面添置了厚实的干净干草。

宋世荣不知被他关哪里去了,料想应当没有关在一处。这边诏狱清净得很,连施行的惨叫都听不到。

霍青青转着腕间的玉镯子,靠在干草上看着昏黄跳动的火光。

折腾了这几日,如今坐下来,越发觉得疲乏。她嗅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微微蹙眉,将腰间的香囊取下握在手中才觉得好些。

也不知何时睡着了,恍惚里听到一声轻响,接着牢门被打开。

她警觉地握住袖中匕首睁开眼,却看到有一人站在门外。

他一袭绛红飞鱼服站在火光之中静静地看着她。

“霍姑娘。”

霍青青愣怔着,看着他走进来俯下身将她散在地上的裙摆拢了拢。

他的手在提起她裙摆时顿了下,很快又将裙摆放下。他极慢地一点点收拾着满地的干草,随后将那一堆干草都掩在霍姑娘身边。

“顾大人。”霍青青轻声笑道:“你果真不听话。”

“我听话?”顾衍危险地靠近她,将她抵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霍姑娘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北镇抚司的诏狱是什么地方?是你说进来就进来呆着的?”

“顾衍,你听我说……”

顾衍猛然打断她:“我不想听!”

“外面谣言如潮又如何?他们没证据!你凭什么拿自己去平民愤?”顾衍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扣紧:“你就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吗?”

“顾大人就不怕被别人听了去,然后说顾大人徇私枉法?”

霍青青垂下眼睫,看着他扣住自己的手,他手心还发着烫,灼得人想要逃离。

“听去又如何?”顾衍扯住她的手臂,佩环碰撞声中她被顾衍抱到怀里,他在她头顶上压着怒气道:“徇私枉法?我顾衍什么模样他们都清楚。”

她抬手触上顾衍的脸,指尖落在他脸侧,笑道:“这才几日没见啊,顾大人。”

顾衍静静地抱着她才觉得这秋日里暖和一点。他甫一入京便被召去,等将青州一案细节写下呈于明顺帝面前才算完。想着许久没穿飞鱼服,她应当会喜欢,便纵马回府一趟。

刚换上就听宋无忧过来寻他。

就这么短的时日里,无法无天的霍姑娘就把自己扔进了诏狱。诏狱是什么地方?诏狱里的血积了不知道多久,洗都洗不干净。她怎能来这种地方?

这姑娘,胆子当真太大了。

诏狱里一时只余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霍姑娘手腕间的玉镯碰撞着发出一点悦耳的声响。

她挣脱开顾衍的手转过身来看着顾衍:“顾大人,别生气啊。”

她无奈地搂住他的肩背,伸手抹过他唇畔:“顾大人,我看看伤。”

顾大人没理她,一双星目定定地看着她。随后便泄气一般往旁边一侧躲开她的手:“我没事。”

“顾大人惯爱骗人的。”霍青青叹了一口气,捻开指尖的血迹。

“我何时骗过你?”顾衍拉下她的手一点点擦干净,觉得这诏狱太冷,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是不是很冷?”他握住霍姑娘的手,觉得入手冰凉,便拢在自己手心里。

霍青青挣脱出来,触在他眉眼上,笑道:“不冷。”

“骗子。”顾衍嗤笑一声,看着霍姑娘的手滑落到他唇上,便张口轻轻咬住她指尖。

“顾大人,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变得喜欢咬人了?”霍青青收回手,看着指尖的齿痕觉得好笑起来。

顾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顾大人有没有想我?”霍青青笑着打趣他。

然后便见着顾衍耳垂红起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他闷声应了。

霍姑娘笑起来,在他怀里笑得泛出点泪花。

“别乱动。”顾衍轻声呵斥了一句后环住霍姑娘的腰,好让霍姑娘靠得舒服点。

“下次别来了。”顾衍看着有困倦之色的霍姑娘,也轻了声音:“这地方,太脏。”

霍青青靠在他怀里,觉得比方才精神了点:“顾大人给我吹笛子听吧,我只听过一次,还想听。”

她记得那日在青柳庄,顾大人是会吹笛子的。

顾衍将白玉笛递给她:“诏狱里笛声太亮,等出去吹给你听。”

霍青青把玩着白玉笛,细细摩挲过笛身的云月笑问道:“这笛子我见着顾大人宝贝得很,就这么给我了?”

“是啊,宝贝着呢。霍姑娘可要拿稳了,要是磕了碰了,霍姑娘还要赔钱的。”

他总是能被霍姑娘三言两语便安抚下来,顾衍心下无奈笑自己窝囊。

白玉笛入手温润,是上好的白玉所制,她喜欢玉石,见过的好玉石不知凡几,这般的也见过许多。

“是我娘留下的。”

顾衍的声音柔和,在霍姑娘耳边响起:“是我娘留下的。时逢战乱,她只带了这一根白玉笛带着我逃命。她说,这是爹予她的聘礼。后来颠沛流离,也只剩下这么根笛子。被抢走,我又夺回来。”

霍青青听他说着话,一点点摸上他手背。

顾衍笑笑:“我的东西,我自会都拿回来。都过去了。”

“我帮你抓人,你乖一点好好呆着。”顾衍低下头,极轻的一吻落在她眉心:“听我的。”

“只你一人不行。”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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