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记录:
香取琳:“群马県五色村,又有“小合掌村”之称,春秋季落叶乔木雪山相映成彰故而得名。村子人烟稀少、四面环山、日常以农耕,对外出售木材资源与农贸产品自给自足,是个面积不超过7平方公里的闭塞小村落,长居人口600人左右。”
香取琳:“3月1日窗监测此地咒力波动异常,总部派遣3名二级咒术师前往增员。并要求驻地辅助监督及驻地准一级咒术师,上传实时咒灵祓除记录。3月2日当晚第二次记录更新显示,3月1日确认祓除的咒灵暴走,致村民5死4伤,需要更高级别的增员。3月6日准一级咒术师西园丽子、西园有美子姐妹前往增员。17日最后一次资料上传显示:驻地已被咒灵攻破,辅助监督牺牲10人,二级咒术师牺牲8人,准一级咒术师牺牲1人,2人下落不明。”
AE86:“3月17号到4月初这段时间,足足16天的资料呢?”
香取琳:“春夏季节自然灾害频发导致咒灵增多,业务繁忙,二级以上术师无暇抽调,21日更新记录显示,准一级咒术师渡边春太前往调查,至今失踪不明。30日咒术总监部聘用御三家禅院精英术师团队“炳”前往调查。4月1日隔绝信号的庞大咒压形成,原因不明。”
......
穿过人迹罕至的林道伫立的青苔锈绿的鸟居,沿着曲折向上铺就青砖石阶攀行,一栋积尘已久,由神社改建的古朴建筑在林深处,显现在众人眼前。
“呼......山路真难走啊。”硝子扶着鸟居的柱子,单脚磕了磕棕色制服鞋的尖端,活动麻木的脚掌,低头看见妹短款旗袍下的高帮运动鞋:“早知道像你一样穿运动鞋就好了。”
小林监督气喘如牛,苦不堪言,因为他也穿着皮鞋。
“室内有一次性拖鞋和衣物可供换洗,你们来前从仓库里取出备用的。”西村广目笑着说:“像我走山路走习惯就好了。”
“这里有没有贩售机?”硝子兜兜领子,用手扇风,走到御手洗池边,池子空空如也。
压水也什么都压不出来,只流出几滴锈蚀液体。
“室内有贩售机和直饮水。”西村广目回答,说着有些惭愧的挠挠脑袋,低下头:“这几天我一直在打扫,但驻地还是有些乱......水池那边我稍后会去处理。”
“没事没事,对你一个人来说,收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啦。”硝子很暖心的说。
硝子和小林监督往室内走,随即发出惊呼:“陈设全现代化有些出乎意料。”
妹摸了摸门口石雕狛犬的大脑袋,上面有四道长短不一的深刻划痕,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造成的,切口平整,力与速极致结合,连石像痕迹周边都没有来得及产生裂痕和碎石。
环顾四周,妹注意到拆卸一半的破损纸门上面沾着喷洒状的血迹:“咒灵打破结界冲进驻地屠杀,恕我直言,西村先生似乎并未有什么术式傍身,是怎样幸存下来的呢?”
走在妹身旁不远处的西村广目似乎回忆起了回到驻地时目睹的惨状,一脸后怕道:“当日轮到我下山采买,正巧那日便利店的店员家中有事请假,我就留在店里帮老板卸货,看店,所以那天我比平时晚回驻地,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唉。”
“几号?你能简单描述袭击驻地的咒灵形态特征和大致能力,与之前有何区别吗?”妹继续问。
“3月17日。我回到驻地的时候,除了凌乱的尸体和庞杂的残秽,没有看到咒灵。”西村广目说。
“你是说,它杀完人之后就离开了?”妹问。
“我回来后并未发现咒灵的踪迹,确实是这样——野生咒灵怎么想的,我们人类也搞不清楚,对吧?”
“第一次遇袭后,你在驻地驻守这段时间,包括后勤前来送检驻地咒术师及辅助监督尸体时,有无经历咒灵再次袭击?”妹问。
“没有。”西村广目摇头。
这就更奇怪了。
据她所知,咒灵集人类负面情绪和怨念而生,自诞生以来,一定会徘徊在诞生地或执念处不肯离开,除非祓除、受人操控、或是感受到更强大咒灵的威胁,妹想不出第四种促使其离开的缘由。
结合咒术师不产生咒灵的常识,袭击驻地的咒灵必然不可能诞生于驻地内,更别说袭击发生前这里还有隔绝咒灵的结界存在。
如果单纯针对正规咒术师,那么为什么第一次驻地遇袭,后勤队送检驻地咒术师及辅助监督尸体时,不再次发动攻击呢?
荒废破败的驻地,几近全灭的驻地咒术师和辅助监督,屠杀后莫名其妙离开的咒灵......
“这样。”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放下包裹转而看向瘫坐在大厅长凳上的小林监督:“小林辅助监督,现在我需要你协助我对驻地附近布置新的结界。”
“现在吗。”小林监督抹了抹额头的汗,不情不愿的问。
分析一:驻地内有令咒灵产生执念的东西,以至于让咒灵不惜离开诞生地前来,中途杀死碍事的驻地咒术师和辅助监督。
分析二:可以操控咒灵的诅咒师隐藏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分析三:有更为强大的咒灵在周围徘徊,将袭击驻地的咒灵吓跑了。
出于以上三方面考量,妹怀疑咒灵随时都有再次袭击驻地的风险,布防排查刻不容缓,强势道:“现在。”
小林监督拿出车钥匙,不好意思地对西村监督说:“车上的行李拜托你了。”
两男高空手上阵,硝子小书包背身上,她的小包裹也在,妹满脸疑惑:“行李?谁的?”
“我的。”小林辅助监督说,“以协同此次任务为主,总部将我调任此地做驻地辅助监督,往后多多指教了。”后面这句话是对西村监督说的。
西村监督憨厚的笑笑,从小林监督手里接过钥匙:“请交给我吧,刚好我也需要下山采买一些新鲜蔬菜水果和肉类。”
“肉食得多买些,同行还有两男高。”举着橙汁屯屯屯的硝子抽空冲妹几人挥挥手:“早点回来。”
......
按照跟班一号所指方向,果不其然有一座山洞,五条悟与夏油杰二人一路无话走入其中,越往里走,顺着风传来的方向腐臭味愈加浓厚。
黑黢黢环境对自带夜视模式的六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有夏油杰一个人在崎岖道路上磕磕绊绊的摸索,不时还被凸起的钟乳石柱磕一下脑袋。
夏油杰很坚强的忍住痛呼,抿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召唤两个软趴趴的鱿鱼咒灵贴身上起到碰撞缓冲作用,心里琢磨找机会收服两个能除臭,能在黑暗中发光的咒灵,适应任务复杂多变的环境。
五条悟小人得志似的嘲笑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更不期然点燃怒火:“身上贴着鱿鱼的海鲜王,你的眼睛怎么更小了?哦原来是撞的,啧啧啧,顺带一提老子有荧光棒,可惜很遗憾,放烂了也不给你用。”
“不稀罕,你自己留着用吧少白头。那种人给的东西,也就你当个宝挂脖子上。”夏油杰语气硬邦邦的说,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是典型受日式传统教育长大的人,礼仪重于一切,喜欢和讨厌从来都不直说,现在他是怎么回事?
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夏油杰想了想,五条悟跟他是同种人,说话直点没什么;至于奇怪的部分,都是AE86的错,影响他变得很奇怪。
随即决定:以后再搭理喜欢跟男人暧昧不清彰显存在感的AE86,他就是小狗。
他夏油杰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洁身自爱,独善其身,绝不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从今天起,他就要与连名字都是假的,扒拉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坏女人划清界限,绝不与她同流合污!(昂首挺胸)
一句话没回怼人参公鸡和形象嘲讽,却比怼回来还让五条悟怄得慌:不是这家伙摆臭脸赌气给谁看啊,是等胡桃看见了哄他是吧!怎么这么绿茶呢!!!真不稀罕你cue荧光棒和手袋干什么?跟他吵一架啊!你想什么他不知道!?两两打个照面心里就门清,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
胡桃眼皮子浅,看见个帅哥美女的就走不动道的习性,手机电脑上的浏览记录铁证如山,他也不是不知道;五条悟在心中暗暗冷笑,要不是你不自尊自爱you惑在先,他这个大帅比往跟前一杵,胡桃那偷摸擦口水,眼珠子都不会转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
哪像现在,专门给他准备的零食手袋里,都出现荧光棒这种不该出现的脏东西了!
就算胡桃没有那方面想法,凑她面前开屏吸引注意力就tm是你不对!你下贱!
综上所述,感觉划分到领地范围内的所有物被觊觎的五条悟率先发动言语攻击,张嘴喷溅毒液,直戳夏油杰肺管子:“我从你身上看见了阴盛阳衰的家庭教育环境对你带来的影响:一个日常缺位权威到无法沟通且只会发号施令的爸,一个温柔宜人却控制欲十分旺盛眉毛胡子一把抓的妈。我大概猜一下你出身中产,父亲是体制内的上班族小领导,他想让你踏踏实实的跟他一样工作二三十年贷款买独栋别墅娶妻生子过完普通的一生,前提是要求你隐藏你自身咒术师的特性,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是的没错,你父母都认为你有病,脑子不正常,但相比起关系难以缓和将你视为耻辱的父亲,你的母亲,一个传统的家庭主妇,她无视打压你咒术师的一部分且要求你符合她对儿子的期待,这种有条件的把控之爱在方方面面令你窒息,但你曾在无法反抗的年纪可耻的需要这种廉价的爱,这也是你受母亲影响,过多发展共情和宜人性,时常以温和的形态示人的原因。现在日渐增长的实力让你不打算再压抑自己的天性,这也是你为什么留长发打耳钉穿灯笼裤,独自一人离开家当咒术师即便休假也不打电话或回家的有力佐证——别急着否认,你的履历我在来东京前就已经查过了。临别之际你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你叛逆的行为招致母亲自我牺牲式以逼迫你服从的惯用手段和父亲的怒火但没动手——你长大了,他不确定能否打得过你,这个专治的男人为面子显露怯懦的一面让你觉得很可笑。不可否认你心中产生了报复的快感,也并不认同他们的想法和看法,并在心中怜悯而轻蔑地认为是物种不同导致沟通不畅;是的,你发自内心认同且自豪自己有术式这件事,以此为荣并将无术式的人视为天生残疾未发育完全需要照看包容的婴儿。”
“说完了?”苦茶子被扒下来的夏油杰脚下忽然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忍耐住一拳打翻五条悟的欲望,冷冰冰地问。
黑暗中不方便出手,乱挥拳只会闹笑话,等出去再说。
五条悟适时出声提醒:“你脚下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巨人观chi裸女尸。”然后静静等待夏油杰露出失态大叫,屁滚尿流的丑态。
夏油杰很勇敢的沉默着,迈开长腿从尸体上跨过去,气味过于刺鼻,冲得他不想说话。
五条悟却误认为他的沉默是懦弱的表现,话痨一样继续激情输出:“对于同班女同学AE86开学第一天课堂上关于人人平等的暴论,好吧我们都知道那只是傻瓜女孩对社会天真美好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你看来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穿着大人的鞋子,装作大人的模样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不可否认她触动了你内心向善的一面,你认为她也是怀揣着同样的梦想——为世界最终的和谐与美丽balabala之类的童话当咒术师,哈哈。却没想到她在没有拒绝你示好的同时与同班另一位男同学的关系暧昧不清,你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骗,和羞辱,其实你并不想信任她,只想高高在上的看她像个傻瓜陷入单方面的恋情讨好你,但现在你失算了,你的自尊让你不屑于跟女人计较,于是决定从此以后都不搭理那个比你还虚伪十倍的女人,以掩盖自己计划失败的狼狈和由此而衍生的多愁善感和自卑;但我们都知道你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在等待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合理的解释,你内心另一个自己冷眼旁观并纵容这无法自持的好感让你像幼稚小孩一样做出赌气的行径引人注意,你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对不对?”
两人一路穿过山洞,越往森林深处走,林木愈加茂密,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光线昏暗,渐渐弥漫起飘忽不定的迷雾。
直接动手显得自己理亏词穷,输人一头,秉持着自己难受也不让出生好过的原则,夏油杰心中怒极反笑,表面上则平淡的说,“你看起来是个相当缺乏安全感而且孤独的人。”
一句话把五条悟干沉默的同时,也为接下来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