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对缇希的“冰箱冷库论”冷酷的无视了,他爬到坑里的动作缓慢,步伐很稳。他比寻常老人身体健壮不少,依稀可以辨出些年轻时的模样。
“他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帅,”缇希摸着罗塞的脑袋,圆咕隆咚毛茸茸的,摸着很舒服。罗塞蹭蹭她的下巴算作赞同,一旁罚站般站着的克劳奇先生冷哼了声。
一人一狼的视线看向他,“他在英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缇希歪头,眯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
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皮笑肉不笑的,“不好意思,我当然不是。我是那位大人最忠诚的仆人。”他加重了‘那位大人’,再怎么说他也比一个无名小卒好,虽然不为人所称赞,却绝对比他更上层次。
“哦,”缇希发出一个音节的回应后,扭回了头。
巴蒂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儿他动怒的频率越来越多了。额角的青筋直跳,他走到了坑边,打算看看这个无名小卒有什么过人之处。
纽特检查着龙的伤口,眉头紧锁,越检查心越下沉。这是一头秘鲁毒牙龙,两边翅膀都有撕裂迹象,腿部有一道贯穿骨头的伤口,背部被火焰灼烧成了黑色,最为有象征性的长牙被砍掉了一半。
这些伤口任意一种对于其他动物来说都是致命的,但对于龙这种高防高攻的生物也只是虚弱。
可现在这些伤口同时出现在一只龙身上,事情变得不妙了。
他抬头看向缇希,双手满是鲜血,“我需要通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立刻。”
巴蒂·克劳奇的瞳孔微缩了一瞬,他突然知道了面前人是谁。
纽特·斯卡曼德。
那个摆了一道主人的“动物大师”。
老人长得很高却过于孱弱,他站在那儿像一株细竹。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昏昏倒地,让他撞上那只龙的任意一角尖锐的部位,就可以为主人解决一个麻烦。
面前的视线被挡住。
“在看什么?”缇希似笑非笑。
他转而看向别处,“没什么,中午吃什么?”
“德克萨斯烤肉,喜欢吗?”缇希的脸贴在他的颈侧,两人的距离又回到昨晚那样。他僵直了身体,耳边是女人鬓发撩过的痒意和女人的吐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对我的朋友有任何想法,我不管你是谁,代表谁,他是我的朋友。”
太敏锐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笑了。
笑得身体颤动,他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背。
“那我呢,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缇希仰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他的心情还算愉快,又埋下头回答,“当然。”
巴蒂垂下脸,埋在了她的颈侧。与对方相隔几分的距离不同,他的鼻梁贴在了她颈侧的软肉上,鼻腔的呼吸喷洒于此。
男性的气息充斥着侵略性。
巴蒂·克劳奇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古龙香水味,此刻那股气味贯穿了她的神经,隐隐发烫。
他还在笑,头轻轻颤动着,箍紧了她的腰。
“我不会在你面前动他,你也要答应我,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
他的声音很轻,贴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话里蕴含的意义难以让人忽视。
女人没有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力道放松了身体,“我还是那句话,别对我的朋友有任何想法,除非你想先被我杀掉。”
“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没有他重吗?我可是替你做饭,放羊,喂你那些愚蠢的畜生,”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委屈。
他抬起头,与坑下的老人对视。
扩大了笑容。
“别像个妒妇一样,甜心,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她的顺毛捋太过自然,这下巴蒂·克劳奇是真的僵住了,连带着挑衅的笑容也被擦去,留下一脸空白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