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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魈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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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顶左灵立刻推开了闻人穆,一脸嫌弃地朝对方瞪了一眼,耳尖处不自觉泛起了红。还未等左灵开口,闻人穆便道:“都是男子,搂肩搭背也成体统,左兄弟在介意什么?”不知怎的,左灵愣是从他脸上读出了小人得志四个字。

左灵没好气地说:“你我之间恐是无话可说了。”说罢就要下屋顶。闻人穆做了请的手势,左灵纳闷突然他脸皮突然变薄了还是怎的,随后就发现,这屋子建在低洼处,看似楼层不多,实在极高,屋顶周围也无可攀爬顺下的地方,左灵确实无法落脚下去。左灵心想与其当着闻人穆的面狼狈地爬下去,还不如在屋顶与他大眼瞪大眼,顶多不与他说话便是。

闻人穆舒眉笑道:“我看你今早似有心事,屋顶视野开阔景致不错,看这云间皎月,吹下山涧清风,坐一坐许是好些。”

左灵愀然道:“朗月清风不载我心,更要看与何人同赏。”

“哈哈,我自觉长相对得起天地,品性对得起日月,”闻人穆顺势坐下,正了正神色接着道:“这月有圆缺,天有不测,往昔不可追,何故愁眉不展?我倒觉得最能做的便是顾好当下,继续往前走才是。”

左灵不解他怎么突然说到这些,思索如何接下,便默不作声。

闻人穆看着左灵道:“你知道我本家乃云罗穆氏。”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左灵便不隐瞒地答道:“得罗子和我说过你是闻人三念多年前收养而来,取名为穆。十年前云罗穆氏惨遭灭门,凶手至今未知。我有过猜想,如今你自己证实了。”

“对,除了我一人,穆家上下人无一幸免。我那时候就在想这是为何?难道老天不开眼,好人没好报,坏人就可以逍遥法外?父亲一生行善积德,广布好施,阿娘心慈人和,知书达理。他们赈济穷人,修缮学堂,难道最后只能博得一个云罗大善人的称号和不能善终的结局?”说着,闻人穆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埙。

左灵距闻人穆三尺坐下,闻人穆紧紧地看了看手中的埙,回忆道:“所以师尊刚带我进山时,我想方设法地逃跑要去为父母报仇,但每次都被狼狈不堪地抓回来,”闻人穆说到此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独师叔让远晴师兄看着我,我嫌他,就没完没了地捉弄他。我想学一生武艺去报仇,但师尊却天天让我抄心经,一本接一本地抄,抄得烦了我就变本加厉地捉弄远晴师兄,最后独师叔师尊受不了了把我扔到静悟崖去面壁思过。面壁那段日子淮叶时常会来送吃的,但师尊还让我在石壁上刻心经,现在若是有门生去静悟崖就能看到整片石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都是我刻的心经,之后我在玄清众教徒中的名声也因此散播开来。”

左灵心道,能以如此坦然的口吻说出,不知是真尉胸襟气概,还是心大到白目。心下这么想,面上却常色道:“后来呢?”

“有一次,师尊来看我,问我可有什么想说的,我把心经滚瓜烂熟背了一遍。师尊大笑,说这山间景色宜人,目之所及皆是生灵万千,我却只顾着刻心经背心经,可惜了。之后师尊又来了一次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将所见所感告知了他。”

“就如此轻易?”

“师尊问我可有见过大雁南归雨鹊筑巢,又问,孤雁掉队如何,巢落倾覆如何?见我不语。师尊笑道,往日不追,来日犹可期,莫只顾活在过去,耽误了当下。”

左灵一瞬恍惚,幽幽道:“闻人三念前辈希望你能更好地活下去,走好接下来的路。”

“正是如此。后来我在静悟崖又待了半月,把心经默熟于胸,下山后便去和远晴师兄道歉了。”

“呵,想必又是一番死缠烂打。”

“那没办法,他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永远一副冰山脸,我就只能死皮赖脸了。之后突然有一天师尊说我心法已筑要把三道鬼决传我,我还因此纳闷了许久。”

“那后来……凶手有线索了吗?”

左灵试图转移话题。

“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追查,仍是毫无线索。当晚我先是在睡梦中听到婴孩的啼哭声,然后起身查探,母亲浑身是血地冲进屋内,把平安符带在我身上让我躲进柜子里,告诉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在柜中藏了一晚上,惨叫声哀嚎声啼哭声不绝于耳,第二日等我出来,全家上下尽被剖腹而亡,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后来检查,大门紧闭未有打开的痕迹,可能是被施法锁住,师尊道可能是邪物所为,我追查那邪物数年,仍是一无所获。”

听到啼哭声,左灵一下子愣住了,以至于闻人穆后面所言已过耳不闻,往日种种浮现眼前,一幕幕一句句线索交汇,真相渐渐浮现,但却是一个左灵最不愿面对事实。左灵知道此刻他只要再问下去就能确定答案,但他不敢,因为他怕,他怕就是那个他最不愿接受答案,他宁愿这样自欺欺人,也不想面对现实。

往日自觉已承受太多,奈何如今还要雪上加霜。左灵自嘲,老天爷总是爱和自己开玩笑,而且是逃都逃不过的那种。

师尊,你我还真是像呢,都是被老天抛弃被命运捉弄的人啊。

越在闻人穆面前越觉愧疚难当,左灵起身想要逃开。闻人穆诧异他脸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苍白,遂道:“可有不适?”

避过闻人穆的视线,左灵喃喃道:“送我下去。”声音不大,却字字生冷,不近人情。

闻人穆刚想开口,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哇靠!老熟人啊,景人,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穆兄弟。”

两人转身低头寻去,就见姜景天和姜景人在楼下,兄弟两三五下掠上屋顶,姜景天一看,旁边坐着的左灵也是老熟人,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了扫,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不睡觉在屋顶做甚?左兄弟你脸怎么这么白,莫不是……被欺负了?”

左灵没有理会姜景天,对闻人穆重复道:“送我下去。”

闻人穆虽是不解,仍是照做把左灵送到了房中,姜景天在背后啧啧了两声,回头对姜景人道:“看看,这亲力亲为的样子,沧岚之巅山脚下的姑娘们怕是要伤心死了。”

姜景人尴尬地咳了两声,小声道:“堂兄,人家还在这呢,这玩笑莫要再开了。”

姜景天移了过来,偷偷摸摸地道:“也不全是玩笑,我看在焦木沙城的时候穆兄弟护这人护得可紧了,你仔细想想,城门口遇到杀手那次,庄锦弦发难那次,还有在胡愿家他两不是出去了一段时间,不知做什么去了。”说着向姜景人使了个眼色。

姜景人不自觉想偏了,脸红了红,又干咳两声低语:“这也是人家的私事,若是真如此,我两在这不是坏了人家好事?”

姜景天压低声音:“哪有,你没看两人在闹别扭吗,我们这是来缓和气氛,做的好事一件。”

闻人穆回来就见两人窃窃私语聊得正欢,姜景人面色微微带红,联想到之前姜景天的话,无奈地摇头笑笑,问道:“两位何故在此?”

姜景天道:“还是不是追个麻烦鬼追到这里,那些个鬼怪,被逼得紧了大多都往这中阴交界的地方跑,真是累死人了。”

姜景人问道:“那穆兄弟又为何在此?”

闻人穆把杀手和暗夜浮市相关一一告知,听闻后,姜氏两人大惊,姜景天惊呼:“哇靠!来头这么复杂,怪不得回去之后我们查了许久都无线索,还是玄清厉害,这么快就有头绪了。穆兄弟可需帮忙,等我两把这麻烦鬼解决了就去助你们一臂之力。”

“此番前来主要为打探情况,不必劳烦二位,只是我们在祁岭峡谷内寻找数日不见入口确是恼人。”

姜景人道:“本家典籍中也只记载暗夜浮市地处中阴交界,至于其他则寥寥几笔带过,帮不上穆兄弟忙了。只是传闻这浮市内有两大要处,这可要注意了。”

闻人穆问:“哪两大要处。”

“纸醉金迷和天枢阁。纸醉金迷掌管情报收集和消息买卖。天枢阁掌管杀手任务和其他交易。天枢阁的阁主至今是个迷,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活人死人都没有。但是纸醉金迷的主人魈娘子,传闻可就多了。”

闻人穆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传闻?”

姜景天神秘兮兮地道:“那魈娘子啊,据说长得奇丑无比,活着的时候克父克母,她娘还怀着她时,不知为何丈夫离家出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她娘一气之下上吊自杀,邻居见其可怜便帮忙收了尸,那时已经怀胎九月,可怖的是有天晚上魈娘子从她娘肚子里爬了出来,靠着吃死人肉活了下来,中间不知经历了什么,反正最后成了暗夜浮市纸醉金迷里的一把手。”

闻人穆沉思道:“若真是如此,这魈娘子与此事无关便好,要是有关,那就棘手了。”

姜景人见通灵符有了反应,高声道:“堂兄,有回应了,这边!西北方向!”

闻人穆抱拳道:“两位姜兄弟有要事要忙在下不便打扰,之后若有消息定会告知。”

姜景人和姜景天向闻人穆告辞后就朝西北方追去。

闻人穆回到房内想若这暗夜浮市这般危险,明日还是让柳大小姐带左兄弟两人回去的好。左灵回到房内躺在榻上彻夜未眠,回忆遏制不住地在脑海中盘旋,胸中之气翻涌而起,思来想去这回怕是不能离开要和定要和闻人穆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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