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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年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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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间暗室,两道身影,一人端坐在屏风后,抿了口茶,慢慢悠悠地道:“任务没有完成?”

另一人垂手低目,略带愧意道:“未折一人。不过那些杀手已清理干净,不会走漏风声。”

“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借由焦木沙城的鬼魂除去他们,想不到,这老天总爱开玩笑啊。”说罢,笑了笑,似乎对任务失败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还有一事,那个叫左灵的药仆,不简单,关于邬牧知道得太多,被带血之剑刺伤后也未见感染。”

“未见感染?嗯……”略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此人有意思,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个故人。”

“属下后来查到,他只是东阳药阁后药坊的一个药仆,早年跟随东郭子云游,在药阁中本也是被寄予厚望的门生之一,但东郭子失踪后,就无心于此,去药坊做了药仆。”

“东郭子……”

“还有件更有意思的事,左灵跟随东郭子那几年,和一人有过交集。”

“凌夔一脉?”

“正是。”

“此人有用。”

作为主角,就是自认为什么都没做都能被大佬关注。

正文

“得罗子!你给我滚出来!”

“这小崽子去哪里了?等找到了非扒他一层皮不可!”

“莫不是又躲到二小姐那里去了,就欺负二小姐人好,老护着他。”

……

此刻被“追杀”的得罗子正慌慌张张往藏书阁逃窜,“吡!在沙漠被杀手追杀,在这里有被那些小祖宗追杀,真是要命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越过一鉴方塘,一座八层楼高的藏书阁出现在绿影中,未及敲门,得罗子簌地飞身上窗台跳了进去,在地上滚了两滚,四脚朝天地定住了,心中默念:“总算甩开他们了。”

待起身一看,左灵在书架后捧着本书正神情专注地望着他,脸上憋着笑,把他刚才那狼狈的样子都收在了眼里。

“有什么好看的小灵子,又不是没见过。这次事出意外,昨天下雨窗台有点滑,下次肯定能稳稳落地,让你看看我的英姿飒爽的样子,哼。”

左灵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低头看书。

“我说,作为兄弟你就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关心一下我啊?”

左灵边看书边道:“你不就是把葵叶当柃叶熬药,让他们拉了一夜的肚子。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我为何要同情你。”

“这,这能怪我么?谁让这两味药长得这么像,哪个不长眼的好死不死还把他们挨着放在了一起。”

得罗子走过去,瞄了一眼左灵看的书。左灵这人,在药阁主要做的事就两件,睡觉和看书。饭可以不吃,药可以不煎,但睡觉这事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如果想在东阳药阁找左灵,一个地方就够了——藏书阁。看完睡,睡完看,比起前些日子在大漠里吃沙子,左灵也觉得这日子实在太舒坦了,而且回来后那些闪过的画面和诡异的梦境再也没出现过,所以,黑天大梵明尊啊,不是不帮你找脑袋,而是爱莫能助啊。

“我说小灵子,你怎么从研究药理到研究地理了,看的这什么水土评鉴。”

左灵合上书,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道:“罗子,你知道那些杀手来自哪里吗?”

“吡!”得罗子不意外地被吓了一跳,又一脸八卦地靠近,“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提这事干嘛?”

“昨晚突然想起来,今天顺道来查查看。如果所证确实,那还是个大麻烦。”

“来头这么大?快说来听听。”得罗子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

“对峙时,我闻到杀手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阴湿之气。极为微弱,但确实是从杀手身上散发出来的?”

“难道是……是……鬼!?”得罗子故意把“鬼”字压得极低,故作一种阴森森的氛围。

左灵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是鬼的话更易对付了。是人,而且是不一般的人。”

“什么人?”

“专业杀手。”

“吡!你这不是废话吗,那些杀手一看就是专业的。”

“不是说他们所做之事专业,而是说所在组织专业。”

“专业杀手组织?现在江湖上多得是啊。”

“他们不一样,其身上的阴湿之气只有一个地方有,暗夜浮市。”

“暗夜浮市?没听说过……一听这名字就让人不舒服,跟那什么庄家的天都封寒和姜家的黄泉无间道一样,搞都是撑面子的名字,所以来头很大咯?”

“暗夜浮市地处阴阳两界交接的薄弱之处,属于两不管地带,那地阴气极重,阳间凡人与阴间游魂共生,鱼龙混杂,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会选择在那交易。听说里面有一个组织,专门做这地下买卖,只要你拿得出称心的东西,交易就能达成。”

“小灵子,你是说那些杀手是从那里出来的?”

“极有可能。”

“那这些小祖宗可惹上大麻烦烦了,这是一场大戏啊。要是那些仙门大派知道了,不把暗夜浮市掀个底朝天。”

“那倒未必。”

“为……”

“何”字还没出口,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呼:

“去藏书阁看看!”

“那小子说不定去找左灵了。”

“哼,让我逮到了,一定让他连吃几天巴豆!让他也常常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

得罗子听后咻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转身要从后窗翻出去,边翻边道:“小灵子,你懂得,就说没看见我啊!哎呀!”

摔了个狗啃地,得罗子顾不得脸上青肿,起身向药圃逃去,心想那里树多草多,一时半会应该是找不到他人的。

得罗子前脚刚出去,后脚柳桑就带着其他门生破门而入,大声喝问道:“左灵,你小子有看到得罗子没?”

左灵没做声,眼神扫了一下四周,意思是你们有眼不会看吗?然后盘腿坐下继续看书。

柳桑身旁一门生小声道:“他肯定知道,得罗子出了事每回都是找他来着。”

柳桑听后更没好气了,上前去把左灵手中的书打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我说,你这小子脾气很硬是嘛?说不说!”

左灵不屑道:“不知之事,何来可说?”

柳桑怒气冲冲把左灵推到在地,厉声道:“真是废物,整天除了吃饭睡觉躲在藏书阁,不知还能干啥?”

“对啊,对啊。”旁边的门生附和道,“长得和姑娘似的,阴阳怪气。”

左灵没打算理会他们,拍拍衣服准备起身,柳桑看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说求饶,对方连个反应都没有,更是怒不可遏,加上肚中隐隐作痛,愤然道:“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真是废物!”

三个门生上前想按住左灵,左灵虽然学得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也敌不过三人合力,不一会就被制伏住了。柳桑给了左灵脸上一拳,左灵吐了口带血的痰,恶狠狠地盯着柳桑。柳桑看他生气的样子反而心情大好,道:“你这小子也会生气啊,我还以为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仙哩。”

柳桑正准备再给左灵一拳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来人姿态轻盈,两只白玉簪子斜插在一侧,身穿白色刺绣外套,浅青色中衣,腰间配有香囊,肤如凝脂,眉眼间尽是一番静雅之气。只是见到此刻场景,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的惊讶。

“二、二小姐。”

柳云苓走近,看到左灵脸上的伤,面露忧虑,道:“你们快把人放开,怎要做这般难堪的事。”

柳桑眼神示意放开了左灵,辩解道:“是他们先药我们的,我们拉了几天肚子了。二小姐,你评评理。”这一说,把左灵也当成下药之人,那他打左灵也就成了情有可原了。

“他们药你们不对在先,现下你们也讨回来了,这事就算了。快回去吧,老先生要说课了,找你们得紧。”

听柳云苓这么一说,柳桑等人心有不甘地离开了,待他们一走,柳云苓道:“我知小灵哥是不会做那事的,是罗子哥吧。你脸上的伤要紧吗?”

“无妨,我回去上点药就好,多谢二小姐了。”

柳云苓莞尔一笑,两眼弯成了月牙,煞是甜美,“小灵哥还是那么话少。对了,前几天附近云罗镇上发现了一株奇异的茶树,不知你可有兴趣?听说颜色十分独特,镇上派人来询,父亲也有意移栽,好好培养。”说着,柳云苓捡起来散落在地上的书,看到书名后问道:“小灵哥对风水地理感兴趣了?”

“没有,顺手抽出来看看而已。若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二小姐。”

“恩恩,记得回去一定要上药呀。”

左灵向柳云苓告辞后就回到了卧房,药仆待遇不比门生,没有单独的房间,即是七八人睡一起,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左灵也没再遇到柳桑等门生。得罗子半夜回来看到左灵肿着一边脸,想到他是替自己挨得这顿打,愧疚了许久,拼命向左灵道歉,并说誓死追随左灵,来生做牛做马……这话左灵不知听了多少遍,摆摆手,让得罗子住嘴,灭了灯便睡去了。

沧岚之巅,甘泉西涧,湖心小筑忘忧阁中,伤好后的闻人穆和闻人远晴正在抄写心经。闻人穆用笔力道遒劲,筋健洒脱,闻人远晴笔落处则是棱角分明,端正无比。

穿堂风过,纸张联袂而起,闻人穆搁下笔,移了移镇纸,垂眸问道:“远晴,你说如果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第一次遇见是常事,第二次遇见是巧合,第三次遇见是缘分,那第四次遇见算是什么?”

闻人远晴听后也搁下笔,略微沉思了一下,道:“这事说来复杂。”

“此话何解?”

“西涧后厨莫大爷上山十余载,我与他相见也只不过数次,何来缘分一说。”

“非也,若是出生入死呢?”

“且当珍惜。”顿了顿,接着道:“为何如此执着?”

“他之所为,我之今日。”

闻人远晴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波澜不惊,提笔继续。

闻人穆则是心情大好,仿佛瞬间想通了什么,一派神清气朗。

半晌,提笔落墨间,闻人远晴面不改色地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忧悲恼、怨憎会、爱别离,及,所欲不得。这最苦的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闻人穆心神一荡,笔下之字稍稍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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