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靳商周淡定道。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用反问来回答她,许之娮笑出来:“没看出来,堂堂靳氏董事长居然怕打针,你也太可爱了吧。”
“可爱?”靳商周只在小时候听别人对他提过这俩字,于是加重语气,侧身看她,“你用可爱形容我?”
“你不可爱吗?”她眨了眨眼晴,装得挺像回事儿。
看着许之娮那一分钟,她脖子涨出惹眼红潮,沿着锁骨线条蔓延而上,下颌、脸颊染上淡薄的粉,看起来就像“酒精摄入过度”综合症,不过她的症状来得迟了些。
靳商周眉眼蕴出关心:“你喝酒了?”
酒味不浓以至于,他没闻到她周身酒气,而是被她肩颈散出的清甜葡萄柚招引。
他下意识走近她,抬起手掌抚摸她脸蛋,“好烫,能听到我说话吗?”
许之娮盯着他嘴巴,也不知怎的,喉咙干涩得疼。
一点、两点......眼前渐渐出现无数个靳商周,她摇了摇头,拧清理智:“不小心,喝了一杯奶酒,颜色太像我没仔细看,现在应该是过敏了。”
新婚之夜,新娘新郎不约而同过敏。
这夜注定不安宁。
让姜楠先带小耳朵回海湾别墅以后,靳商周把许之娮带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去医院。
许之娮残存理智,扯他手臂:“你是不是要带我去打针?”
他“嗯”,拉开副驾门,搂着她腰两侧把人往车里送。许之娮抬手扒住车棚,一只腿勾住他脚踝:“你坏,我不要被打针。”
他没脾气地笑,任她闹,垂头看她雾朦朦的眼睛:“乖乖,不打针晚上会难受的。”
“我不要,”许之娮扑来,一把抱住他右腿,发梢似有若无地擦滑他西裤,“我不打针,针头好.粗,我会疼。”
针头哪里粗,她真会撒娇。
靳商周喉咙滚了滚,手足无措低头看着,许之娮抱着他腿不撒手,两条腿滑.溜.溜地勾盘他小腿。
地下停车场闷热潮湿,他也有点儿热了。
他一手扯松领带,边探身够开后座门。
把女人从副座捞出来,拖上来抱在怀里、让她手臂环抱着他腰,关门,旋即把人放进后座。
许之娮抱得紧,他无奈弯腰跟进去。
嗙一声,女人跨他腿上,边用力关门。
显然,靳商周被她这一动作吓得一怔,手臂悬在半空中无处摆放。
下一秒,她十指扣住他手,举过头顶、压到后座椅,踉踉跄跄低头凑近他。
不知是不是看得不够清楚,她滚烫额头抵着他额,嘴唇也近在咫尺。
她穿了件吊带裙,V领,脖颈隐隐散出好闻的香水味。靳商周坐姿僵.硬,没法动弹,她裙摆撩.荡褶皱压着他西裤纽扣,那儿也近在咫尺。
“许.....”
“嘘。”她打断他,慢慢坐下,两人中间空隙被填满,她冷不防来了句,“你车真硬,坐不舒服,把衣服脱掉让我垫着坐。”
“......”每一句话都让人想入非非。
靳商周别开头,偏偏,视线撞上车内后视镜。
是硬,他说这车。
“啊”许之娮措不及防叫了声。
他慌神:“怎么了?不舒服吗?”
“让你坐石头上试试,”许之娮向后退了退,有点儿嫌弃,“又烫又硬。”
“许之娮,别讲了。”
“你这车本来就——”
他挣扎她手指束缚、反叩住她手,挺腰,将她手臂锁到她身后,嗓音沙哑:“让你别讲了,许之娮,别再提那个字,否则我会觉得你在装醉。”
她肩腰平展,脖颈细长,锁骨线条好看,酒红色小裙子衬得她皮肤冷白。靳商周几乎快窒息,克制糊涂:“要不要打针?”
她摇头,嘟囔:“除非,你陪我打。”
“我陪你就打?”他确认。
“嗯,”她点点头,“你陪我,一起打。我们,一起打针。”
话音落,靳商周不明笑了下,身子向后一靠,玩味十足:“求我,求我就陪你打。”
“求你。”她爽快。
“不够。”他握着她手,把人带到怀里来,盯她眼晴,一字一句挑笑说,“打过针吗?那针比你手腕还粗,扎在你胳膊这儿,”他撩开她发尾,指腹轻点她手臂,没力道,“疼不疼?”
许之娮眼眶湿漉漉,捂着左手臂喊“疼”。
太可爱了吧。男人张扬地笑:“疼就亲我一下,有多疼就有多用力,亲我。”
她听话,探下.身来靠近他,一分一寸,越来越近。他仰着头,线条绷紧,视线游走于她眼晴和嘴唇。
就在她嘴巴贴合他唇的前一秒钟。
不知是谁的手机扬出歌声,是直拨心弦的吉他声,十秒,断了。
许之娮撤退距离,他眉头拧了下。
接着,手机振动一声。
是哪个不长心的家伙,别人新婚之夜,既打电话又发短信。
他抱着女人背,伸出手臂从副驾驶拿来她包,把女人安稳在他腿上坐好,松手解包,抽出手机。
入眼,是一条陌生消息,问:【小耳朵最近好吗?】
他莫名不爽。
第二条,彻底败迹。问:【你,也好吗?】
他看着许之娮,三秒,把人转过去靠他怀里,嘴唇贴着她耳朵轻声哄:“乖乖,自己把手机解开。”
许之娮从他掌心接走手机,稀里糊涂点开屏幕、同时面容解锁成功,耳侧痒痒的,有道沉郁的嗓命令她:“点开相机。”
她点,而男人把西装外套敞开,将她锁进怀抱,用衣服罩住她肩膀留白。
枕着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许之娮舒服得唇角咧开一条小缝。
靳商周调整手机拍摄角度,露出两人几乎严丝合缝的上半身,以及脖颈和下巴。
他手心托着她手背固定相机位置,低声道:“现在,吻我。”
收到指令,她脑袋偏过来,头发顺势滑落遮住她锁骨纹身,浅尝辄止地亲吻他嘴巴。可他觉得不够,想到那两条短信,于是撬开她嘴巴加深这个吻。
同时,拍了段视频。
就十秒,他们亲得最狠的十秒。
找到那位联系人打包发出去,发完删掉那人所有消息。
看着许之娮失神吻他,不知怎么了,他把那人号码关进了小黑屋。
视频没删,扔掉手机。
发狠,吻她。
分开她腿让人更舒服地枕着他,手腕勾着她膝盖把腿屈起来踩到座椅上,裙摆遮不住的美,从后视镜里将她吃抹得一干二净。
只是亲吻而已,却让许之娮觉得,心脏有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麻乱感,他手指碰过的地方带着回颤,烫得头皮发麻。
没到最后一步,她的身体便已经臣服了。
“要。”她吐出一个字。
“要什么?”靳商周呼吸沉重。
后视镜蒙生一层薄雾,他看什么都水渍渍,包括她。
“耿嘉扬,我要你。”她清楚叫出名字那一刻,没有火花,只有火光。
好,好得很。
靳商周侧开脑袋避让她要送给别人的吻,难怪对他这么热情,他还以为。
算了。
他把许之娮放倒在后座椅上,褪去西装遮住她泥泞裙摆,坐回驾驶位。
开车,往最近的医院开。
—
让医生在她手背无情地扎了一针。
没一会儿,许之娮从酸楚中抽回思绪,没有一刻不比现在清醒。
瞥见手背针头,她抬头,视线冷不丁撞上男人肃色神情。
靳商周抱着双臂,衬衣凌乱,颀长身姿靠着病床对面的电视机柜子,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也没想着关心她一句“醒了”。
她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发生过什么,有点儿心虚:“我醒了。”
“喝水。”靳商周瞥了眼床头柜。
她偏头,抬手摸了摸嘴巴,狐疑地问:“我嘴怎么肿了?”该不是,你趁机,占我便宜。
他面不改色:“狗咬的。”
“怎么可能?”许之娮要闹了,“你才让狗咬了呢。”
“嗯,醉狗。”
“?”她一愣,“我怎么在医院?”
看来是不记得了,靳商周迈步走向她,越逼越近,她心实在慌,忙叫停:“你就站那儿,我没想起来之前你不要靠近我。”
哪成想,靳商周不但没停,反而握着一张椅把,慢条斯理地拖来她旁边,坐下,说:“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你做梦?”她当即拒绝,堂皇笑了下。
看来,她没事了。
靳商周垂头笑了声,语气柔和一个度:“喝点水吧,刚放凉,温的。”
她喝水从来只喝温的,必须是烧开的热水放置十五分钟的温度,一年四季年年如此,知道她有这个习惯的人很少,除了老许和涂芈,再没有第三个人注意到这点。
靳商周怎么知道?她瞎琢磨着。肯定是她亲爱的妈妈。
“那个,”她捧着水杯,“你也打针了?”
“我为什么打针?”靳商周反问。
“你被狗咬了,当然要打狂犬疫苗。”
“不打,”他说,“等着变狗,咬你。”
他哪来那么大火气?许之娮细细想。
这下不止嘴巴疼,大腿内侧也隐约能感到酸胀感,像...像爽过一样。
想着,她掀开被子,无意打翻手里水杯,水撒一床被子,她下意识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拖动输液管时用力抽了一下她手背针头,疼得她身子下坠。
靳商周眼疾手快,坐着,拉她手臂把人拖进怀里来。她坐他腿上,脑子闪过细碎片段,盯着他眼晴,片刻,她不受控,啄了一下他嘴巴。
亲完回神,后悔,找理由:“嗯,这个是...是欠你——”
话音未落,她后脖颈被一只手掌扼住,男人低头,含住她嘴巴、撬开,用力吻,她难反抗,揪住他衬衫捶打。
她快窒息,他才抽离,语气冰冷:“记住,今天吻你的人是我。”他添上一句,“以后也只能是我。”
“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吻她,“你敢出轨,我就敢用输液管捆住你,然后亲到窒息,和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