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帮我们,那些食人族迟早也会吃了您的!”路绒鼓着嘴装模作样的吓唬道。
堡主愣了愣。那些食人族天生就是凶残的,吃人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就算他们因为一时的恩惠,现在还没有对他下手,但指不定哪天没有食物了,他就会成为食人族口中的食物。
这道理他之前又不是没想过,如今却被一个小朋友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看来食人族之心很明显了。如今他只不过被迫来此,寄人篱下,他只能短暂的站在食人族这边,日后再见机行事想办法离开。所以现在看来……正是那个合适的机会。
堡主眼神逐渐明朗,再次拿起了笛子。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敌人的敌人,那便是朋友。
几只恶灵再次从地底钻起。两只恶灵用爪子撕扯着网绳,其他几只恶灵开始对抗起拿起砍刀的食人族。
几个拿着砍刀的食人族,竟团成了一团,恶灵朝着他们扑过来,而恶灵的外面又围成了一圈的食人族,将恶灵包围了起来,在恶灵的背后进行攻击。两只恶灵又反向撕扯,却抵不过食人族的两面夹击。很快,恶灵便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两只恶灵在给拉着绳索的食人族添乱的同时,宁曜攥起两边的绳索用力一扯,如同抡着两边流星锤一样,旋了个大弯。沈亿立马看明白了什么,配合着宁曜同时往一个方向借力旋动。
一溜烟的功夫,二人合力将拽着绳索的食人族乱成一团,好几个食人族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绳索的力量拽到在地,而后的族人也紧跟着被绊倒,其中没有被绊倒的很多也踩踏到了族人身上。
眼见着拉着绳索端的食人族出现了个突破口,路绒连忙跑入了混战。
“路绒!”宁曜突然慌了神。
“小朋友,你做什么!”沈亿也惊喊到。
路绒没管他们的叫喊,在混乱中抱住了一个食人族族人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被路绒一口咬住的食人族跟见了鬼似的,也顾不得手中还拉着绳索了,一个劲地甩着胳膊,另一只手松开了绳索,扒拉着路绒。
两只恶灵合力对松开的绳索进行撕扯,宁曜借着绳索空出来的口子,手脚并用的将绳网拉扯了几下,食人族族人倒的倒,叫的叫,宁曜双手握着绳索一拽,趁机从里面逃了出来。
“啊啊啊啊你干嘛?”路绒不解地看着宁曜。
他好心过来帮忙,哪知道宁曜一从绳网里面逃出来之后,不去收拾那些食人族,反而径直往他这个方向跑过来了?而且宁曜一过来后,不仅一脚踹开了跟他拉扯的食人族,还拎起他的后衣领,害的他差点没喘过来气!
“我看你不是玩具熊,而是玩具狗吧?”宁曜见周围安全后,才松开了拽着路绒衣领的手,本来还有些生气,看见路绒气鼓鼓的样子,才将生气的表情收了收,转而又幽幽问道:
“这么会咬人,咬出几个棉花印子了?”
路绒听到这话,不服气地朝他龇了龇牙。
“我有牙齿的!”
宁曜本来心里还在气,结果看见路绒龇出来的几颗瓷白的牙,差点被他逗笑了。
他感到又气又好笑,嘴角一会上勾,又一会往下耷拉,最后不痛不快地说了句:“以后别再这样做了……否则你就等着被人撕成一片片棉花吧!”
宁曜的语气突然凶了一下,把路绒吓得一哆嗦。
这时沈亿也走了过来,本想说两句,但碍于宁曜的“淫威”,最后变成了小声咕嚷:“连,连小朋友也调戏……”
说完他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嗯……应该是调教。”
宁曜白了他一眼:“是教育……文盲。”
沈亿下意识就要遮住脑袋,怕宁曜这坨冰块顺手就像他砸了过来。好在这时宁曜没功夫跟他计较,一个翻身的功夫,就已经跑到了食人族族长跟前。
速度快的惊人,甚至不像肉体凡胎的常人。
“你!”食人族族长怒目圆睁,看着跟前的宁曜好半天,竟憋出来了句普通话。
“你什么你?我跟你们过来,结果你们敢在背后耍黑招?今天我就把你们全族打回土里面去!”宁曜冷冷地怼着族长。
“土里面的一堆老骨头,跟食人花长一块还自封为王,发展成一个族了?”
族长愣了愣。
他们食人族说人也不是人,说是灵物也不算灵物。他们的本体就是人的尸体白骨,而且这些白骨没有任何灵魂附着,也没有任何邪物可用,早就是一堆不可能再活的东西。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食人花从一堆白骨的裂缝中长了出来。食人花邪性的很,慢慢吃的人多了,喝的血多了,邪性与食物口味都传到了这堆白骨身上,白骨又重新吸收着食人花的人血食物,竟长出了□□。
再然后,食人花的邪性与白骨生长出来的□□竟然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白骨开始破土而出。一大片无人在意的坟地突然就多出来很多原始人打扮的人类。他们吃人,配合行动,群体出没。被正常人类发现之后,才给他们冠了一个名——食人族。
“你们把安揽弄到哪里去了?!”路绒恨恨地瞪着这些食人族。
族长看也不看路绒,只一个劲地向宁曜妥协求饶:“你,你,放过,族人,我,随你。”
族长的普通话说的并没有长老利索,此刻仿佛拼尽了全力,才吐出来这几个字。
宁曜的小刀架在了食人族族长的脖子上,说:“回答他的问题。”
族长看了看长老,长老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说道:“安揽?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骗我,我们是坏人!”路绒气愤到:“安揽消失前就和你们说过话!”
“还有这笛子。”宁曜补充道:“你们不妨也解释解释,怎么出现在你们的地盘的?”
长老顺着宁曜的目光,看向了堡主手里的笛子,忽然流露出一丝恐惧,又很快沉下脸来。
“我不知道。”说了就是死,死不承认还可能活。
“你知道!你个坏人!”路绒急了,就要冲上去打长老,被沈亿拦了下来后,才怔怔地说道:“我记得你的声音……就是你,肯定没错。你是安揽的朋友,但不是好朋友!你是坏人,安揽就是受到了你的蒙蔽,才会跟你交朋友!”
“你是……谁?”长老也愣了愣。
“我就是被你欺负的玩具熊!”路绒气鼓鼓道。
“那个没用的,只会说话的玩具熊?”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有用!我可以让主人开心!”路绒狡辩到,接着又像个撒泼的孩童似的狂问:“安揽呢?安揽呢?我问你安揽呢?你们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长老心知还有当事玩偶在此做目击人,就算他再怎么狡辩也不会有人相信了,顿了一会后,回答道:“死了。”
宁曜下意识看向了路绒。
路绒愣了好长一会,才又发疯似的狂怒道:“你骗我!你撒谎!你这个坏人!你是骗子!”
“真死了。”长老又重复一遍。
宁曜瞪了一眼沈亿。沈亿立马从“小朋友的主人死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意会到宁曜的眼神后,用力地揽住即将向着长老扑上去的路绒。
宁曜说:“别想耍花样,你们族长的命还在我手里。”
说完他手里的刀子紧上了几分,把族长吓得一哆嗦。
长老说:“我说的句句属实。”
宁曜:“怎么死的?”
长老突然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我杀的。你要做什么就冲着我一个人来,与其他族人还有族长都无关。他们都不知情。”
路绒还在呓语:“骗子,骗子……”
长老继续说着:“玩具熊口中的主人,安揽,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他还有一个称呼,应该叫——巫师。”
宁曜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我知道。我问你他怎么死的?”
长老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地解释了一遍:“我们食人族能够从地里面钻出来,其实全靠这位巫师相助。能够让白骨里面长出食人花,应该也就只有人类的巫师才做得到了。可是巫师又岂是白白给我们生命的?他是有代价的!”
路绒情绪不稳定地吼到:“你撒谎!安揽和路绒一样,是最好的小朋友,他才不是什么巫师!”
“小绒。”宁曜声音破为轻柔地喊到:“想弄明白你主人的事情,就让他说下去。”
路绒不再吭声。
长老继续说:“巫师想要我们食人族能够完全听命于他。所以他在养食人花的时候,用了很多下了巫蛊的鸡鸭牛羊。食人花并不满足这些东西,可是又受到了巫蛊的限制,无法有任何行动。我们食人族就是受到这种怨气长出来的,而不是食人花的邪气。”
“巫师通过巫蛊控制着我族。我们不甘心啊。在地下受到食人花的限制,好不容易爬出来了,还要受到一个人类的控制。我们想要自由,我们不想一辈子都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