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斯道:“抱歉,打扰到你了,现在有空能聊聊吗?”
声线嘶哑磨耳,仿佛尖刀划穿毛玻璃似的,另人头皮发麻。
“你…”听声略微耳熟,让刘易斯的警惕心暂顿了一小会,才缓慢开口道:“你们,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唔?”来人忽然垂下头,用手扣着衣角,紧张说道,“绝对不是我们,是我自己主动来找你的,跟爸爸他们根本没任何关系!”
刘易斯:“?!”
听到这话后飞快曲解含义,父亲跟他们,难道他是。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刘易斯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他瞪大了双眼,神色有些慌张,紫藤色眸子死死盯着对面试探道:“你,到底是谁?!”
“哦,这个等会再说,您吃些东西。”来人冷漠地拒绝了回答,只是将面前的蛋炒饭小心翼翼地推了过去。
顺道礼貌递过餐勺和纸巾。
“谢谢你。”
“不客气。”
见着刘易斯磨蹭干饭中,对面人将双手摆在桌面上,食指交叉背着面撑起下巴。
瞧了几眼四周寂静又枯燥的铁牢,绷带下的眸子转了一圈。
他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不紧不慢地拆解掉碍事的绷带。
一条一条的雪白绷带随着解开后飘落在地,留下手腕绷紧的几段遮掩碎瓷裂纹似的疤痕。
仿佛像是一件刚拼凑好的大活人。
某人左右用力扭扭脖子,顺便伸了个大懒腰,为此来缓解好久没动身体的不适感。
察觉到动作的刘易斯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
“哎?”刘易斯愣住了,手中的勺子啪嗒掉落在木桌上。
他目光呆滞地张着嘴,直到现在,一句能说的出口的问题都问不出来了。
“很高兴再次认识您,刘易斯卡罗尔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李,字桂林。”
说完,表面故作高深的李桂林单手撑着脸颊,然后笑眯眯地再次睁开双眼。
干净清澈的棕黑色杏眼,眼底流露出的无辜神色与气质完全无害。
他看着面前一副傻掉断线的刘易斯,内心惆怅自己听信南燕北燕的话。
搞出的惊吓般开场是不是真的唬弄到人了,
毕竟死亡见证人眼前复活的这件事来说,怎么样看,都很恐怖来着。
“还,活着?!真的…这,怎么,可能啊!”刘易斯惊讶道。
无论怎样,都觉得简直不敢置信,明明当初亲眼看着一丝生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可能?”
李桂林漫不经心地移动开目光,眼神幽幽的瞥向角落失神,“死了又活一次不好吗?而且我根本用不着下地狱啊。”
这句冷冰冰的落下来,像是一把沾了鲜红热血的尖刀,瞬间刺穿了刘易斯了无生趣的意识。
刘易斯皱眉疑问道:“什么,意思?”
“您应该很清楚,他人即地狱,真该下去的我会亲自来送。”
李桂林收起唇角微微上扬的轻笑,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袖子闭目再道,“总该需要礼尚往来吧…桂林其实最喜欢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了。”
哪位主动下的手,他怎么老实不动呢,应该早点还回去早收工。
而完全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的刘易斯咬着唇,试着说:“你是,要去找,近卫骑士长吗?”
李桂林沉默道:“不算不算,一码归一码,”
勉强糊弄过去,
反正从醒了之后,只听到爸爸说过,自己的灵魂好像是被其他外来的异能力给锁定住了。
算是他福大命大留住了一口气,又及时回国找到了医生,然后一把拉回了鬼门关外头。
至于怎么活过来的问题,父亲那边却半点消息都没说过。
也许是因为种花本家拥有治疗系的异能力者帮忙,也许就像与谢也晶子的异能一样。
但不只是身体完全恢复一点毛病都没有,连力量都平衡了好多。
“先不说这个让我为难的话啦,我这次过来是专门问你几句话。”
李桂林叹了口气,无奈摊手耸耸肩,“好事成双,等会会有人来找你的。”
一句话敲醒了刘易斯。
他烦躁地擦拭完嘴角,理顺了鬓角渐变上翘的白发沉声道:“好,只要你问,我就答。”
庆幸人还活着,那现在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好耶,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某人激动的举起双手大声欢呼,“如果可以的话,我要问好多好多!”
“真,的,没事,你尽管,问。”见这离谱场面的刘易斯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搞得他才是严肃古板的质问人一样了。
李桂林点点头,再大声说出第一句疑问:“唔,那刚刚你吃的蛋炒饭味道怎么样?味道是淡了还是咸了?”
毕竟好久没动手做饭了,能找一个人试吃刚刚好。
刘易斯:“哈?”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狠毒且刁难话题的刘易斯卡罗尔沉默,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彻底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