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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启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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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所见便是画舫用于应酬会客招揽来宾的第一层,放眼望过去是不尽的人头,隐约可见中心高于甲板的舞筵,不过由于四周的云纹雕花木栏以及飞檐顶盖垂下来的帷幔做遮挡,目前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沿着舞筵设红木矮桌坐榻供客人席地而坐,而再上一层则是独立雅间,此时也能隐约看见有人正凭栏赏曲。

但无论是楼上雅间还是此时席位上的宾客都保持着出奇默契的安静,这在此等消遣的场所倒真是不可多得。

也正因如此,当时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能听清楚这里传过去的声音。

不过据船夫所言,大抵也因为此时画舫上的客人算不得很多。正巧他也闲来无事,便陪他们走一遭。

一行四人甫一登船,早在画舫上候成一排的侍女便分出两个,步态翩翩地迎了上来。

穿着齐胸的浅色明花天净纱,薄如蝉翼的披帛随着主人的步伐轻柔地飘动,梳着幽州一带时兴的凌云髻,缀着半侧金玉步摇,竟是比兴盛时期侯府的侍女打扮得还要金贵。

不过虽然穿着和品貌都不凡,看到寻常打扮的三人时也没有半分倨傲,低眉顺眼地作揖道:“贵客远临,荣幸之至,请随我等来。”

易殊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虽然方才已然听说不收费,但是这船上的侍女竟然真的没有提及任何门槛费,实在是反常。

跟在他身后的船夫像是读懂了他的情绪,解释道:“虽说我也只上来过两三回,毕竟在自己船上也听得清,不过在一楼确确实实是不花银子的,客人放宽心。”

易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眼间就见二人要将他们带到旁边的矮桌旁坐下,便侧身带着歉意地冲前方的侍女道:“我们三人均是首次登船,小妹更是难得出门一趟,囊中尚且宽宥,不知可否添点银子往前坐一坐?”

左边的侍女闻言停下来欠了欠身,同身旁的侍女低声交流了两句,又折过身对他们道:“此言差矣。我家主人有言在先,‘岁末将至,莫将铜臭沽风月,徒折三斗清辉。’前方尚有余位,请随我来。”

侍女带着他们躬身穿过席位,围着舞筵稀稀散散地坐了四五排的客人,这便是最前方的位置了。

除却一些普通百姓打扮的渔夫盘腿而坐,不乏一些文人骚客颇具风雅地摇着手中折扇,双眸微眯,如痴如醉。

上述便是在远处一眼能看见的席位了。而走进一些,便能看见周围没有安置桌案,被帷幔隔开的位置。这样的位置比甲板高上一些,数量也不过五六个,估计便是位于一层的雅间了。

穿浅色天净纱的侍女将四人带到还算前面的一方矮桌前,便屈腰躬身退出。另有穿着妆花缎的貌美女子迎了上来,发间缀有金玉宝石,比方才迎客的侍女贵气三分,不过神情依旧恭敬,屈身呈上了写在藤纸上的食单。

易殊屈指接过食单,低眉看了不过两眼,便抬头问道:“坐在此处便一定要点茶么?”

“自然不是,”候在一旁的侍女神色如常,温声道,“全凭客人喜好。”

易殊扬起了笑容,指尖轻点食单,慢条斯理地道:“有劳姑娘,不过暂时用不上。”

侍女温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纠缠,嘱咐了一句切勿喧哗影响其他客人,便带着食单退下去了。

见人离开,易殊才收起笑容,侧过身问旁边的船夫:“既然往前不收银子,那老伯坐到这里来过吗?”

船夫好奇地望了望周围的席位,实诚地摇了摇头:“说起来也不怕笑话,第一次上来前也是好多老朋友再三跟我说不收钱我才来的,真上去后还在怕他们是讹人的呢哈哈哈哈……”

“是不知道坐在此处不花钱吗?”易殊扬了扬眉继续问道。

船夫不赞同地摆了摆手:“这倒是知道。坐在前面也不过是方便眼睛,但是听曲在哪听都是一样。眼睛看多了前人出手阔绰,也怕误以为自己也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老伯倒是通透。”易殊真心实意地道。

被画舫吸引许久的太子殿下才堪堪回过神:“画舫的主人倒也是性情中人,不妨点上一盏茶,算是敬他的风骨。”

易殊摇了摇头,浅笑着道:“幽州一带无山泉水,画舫中的水更是沉旧,只怕是泡上方山露芽也会失了风味,还是不要浪费茗茶了。哥哥若是想饮茶,返乡以后我亲自给哥哥泡。”

他偏过头,眸中映着灯火,荡漾如春水般温柔的情义。

突如其来的一声哥哥叫得好不亲切,李自安呛得耳廓也染上热意,抬眸望向那双含情的眼睛,哪有什么情爱,分明是细碎的笑意。

不过是自家倾之是借着上船的身份在捉弄他。

左右他也并非是想喝茶,不过是不喜无价之物,但既然倾之不愿点茶,便也作罢。

交谈的插曲被一段悠长的琴声打断,舞筵上抱着箜篌的美人款款地弹完最后一个音,声音悠长动人,让人置身于溶雪成溪的空旷山野。

但凡是宫廷乐师,都是经过一代代筛选提起来的人,几乎每一位都名扬天下,自幼在他们的陶冶下,李自安对乐音的门槛很高,但台上女子弹箜篌的水平算得上是上上乘,实在是出人意料。

穿着石青色寒玉绸的优伶冲着台下屈了屈膝,便默然踩着莲花步抱琴退场,徒留台下爆发出的叫好声和掌声作为余音。

除了热烈的夸奖外,隐隐还能听见其他叫喊声,像是在说“佳兴余”。

“这是幽州的乡音吗,在称赞尽兴?”春桃显然也听到了,转过头不解地问道。

李自安微微侧耳,摇了摇头:“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佳兴,反倒像是名字,余……”,他顿了顿,周围太吵了,实在是不能听清楚。

“郁笳欣。”易殊补充道。

台下爆发出一阵堪称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几人不得不将视线转向舞筵。众人喊破了喉咙的千呼万唤,终于是叫出来的一道缥缈的红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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