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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让你不学好,不走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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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后山禁地,洪成稠在测试新悟出的「逆脉符」。以指代笔在松树上刻下敕令,树皮顿时浮现炎龙纹路。这是他结合千层烈焰自创的法门,能将草木暂时炼成辟火阵眼。

他自小体内就有两股真气相互纠缠,一股是霜焰毒一股是召龙珠,母亲担心他承受不了这两种真气的冲击,教他晚上打坐运气调息。

近来,这两股真气似乎和谐了很多,不知道与他偷练《焚脉诀》是否有关。胸前的锁龙印已经慢慢缩小至一枚铜钱大小,反噬的痛苦也减轻了很多。

可也正是锁龙印的反噬减小,他体内的召龙珠力量逐渐强大,而且他似乎越来越能自如的控制这股力量,对千层烈焰的使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洪成稠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左手掌心朝下,稍微运气,掌心便出现两种互相缠绕的一蓝一金黄的火焰,颜色非常淡但在夜色下异常耀眼。

这里是镇楼观的后山,疑星说过,后山一草一木皆按二十八星宿排列,误入者会陷入「四象迷踪阵」至死都走不出来,所以师父禁止所有人私自上山。从山下到山上一共有999级台阶。

洪成稠脚踩在第一级台阶上,脚下发出一阵‘咔嚓’声,像是干树枝被猛然折断一样,声音干脆利落。

当脚踩在第三级台阶上时洪成稠的椎骨突然发烫,一股钻心的痛直达心脏。

“啊!”洪成稠退回去,弯腰捂住胸口的位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是谁?”

一声冷冽的声音在洪成稠后面响起,回头一看是大师兄都箴。

“师兄,是我。”

“你为何会在这里?”都箴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伸手扶起小师弟,“怎么了?”

洪成稠在抬头的瞬间迅速用衣袖擦净嘴角的血,勉强镇静道,“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都箴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后山是禁地,你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小师弟奇奇怪怪的,身世奇怪,身体奇怪,行为也奇怪。可偏偏师父又纵容他胡闯,对他的越界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看似身体孱弱的人,却身负霜焰毒折磨和锁龙印的反噬十几年不死。学习能力极强,在观中不过半年时间就熟练掌握画符术,对道经的理解领悟能力超群。

师父评价他,天纵奇才!

他记得第一个被师父评价天纵奇才的人还是...那个人!

洪成稠半歉疚半痛苦道,“今天是十五,无法静心练习护心术,就出来走走。”

“你不是在禁书中找到减轻反噬的办法了吗?怎么还...”

“只是减轻,不是解除!再加上上次不小心引发地脉龙气,元气还没恢复,所以...”

都箴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让你不学好,不走正道。活该!”

洪成稠没吭声,乖乖跟着大师兄往回走。

“师父说了,学习禁书一不小心就容易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可没人能帮得了你,你就去‘炼魂樽’里等着灰飞烟灭吧。”

“‘炼魂樽’是什么?”

都箴朝后山的方向努嘴,“后山上面有一尊青铜鼎,传言说是‘炼魂樽’把那些学习邪魔歪道的人全部炼化。”

“如何炼化?”

“我如何得知?我又没见过。”

“你...”

“哎哎哎,我说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禁地就是禁地,没有师父的允许你以后不能再踏入后山一步。而且上面有「四象迷踪阵」,进去就是个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谢谢师兄,我就是...”

“什么都别问,赶紧回去睡觉。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亲自和师父解释去。”

洪成稠回去躺在床上,手掌轻抚胸口的位置,回想着刚才后山上的台阶,还有那异常刺耳的声音。

这个镇楼观里藏了太多的秘密,神秘的镇邪窟,不愿多说的师父,充满禁忌的后山...

他又觉得蚀骨的痛苦从脚底往他胸口蔓延,那种熟悉又痛苦的感觉在长年累月中已经和他培养出了默契,给他留出反抗的时间。

他起身打坐连续画下十二道锁心符吞下,巨大的冲击在他倒下的瞬间还看了眼胸口退下去的龙鳞。

迷雾重重看不出脚下的路,洪成稠想喊叫却一直发不出声音,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雾气,浓厚的雾气后面突然出现一尊巨大的青铜鼎,他踮起脚尖朝里面看去,鼎内沸腾的并不是岩浆,而是悲惨哭泣的亡魂...

“不要,母亲,不要跳...”

洪成稠突然睁开眼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洪师兄,起床去练剑了哦!”门外小师妹轻快的声音传来,手指轻叩房门,“今天师父也在,其他师兄已经起来了。”

“嗯,起来了!”

等洪成稠背着木剑到达练武场时,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最前面站着黍慈道长和其他护法长老,身穿蓝色道袍,表情严肃的看着每一位徒弟。

看到洪成稠走来,黍慈道长招手道,“小稠啊,怎么起来晚了?”

洪成稠走过去弯腰道歉,“师叔,我,我来迟了。”

黍慈道长也没说什么,把手搭在洪成稠的手腕上摸着脉,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这段时间的修习很有效果,你体内的两股真气已经融合,没有之前的凌厉之象了。”

洪成稠愣了一下,默默抽回手,点头,“还要感谢师叔的教导,以及其他师兄的帮助。”

“你天赋极高,学什么都很快。如此好的天赋如果再加上刻苦的练习未来的修为一定在我之上。”

“师叔...”洪成稠不敢相信师叔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慌乱道,“我没有什么天赋,也不够刻苦。”

“不用过度谦虚,你母亲就有极高的天赋,只是...哎!”

黍慈看着大家练了一会儿剑,重点是看洪成稠打完拳,练完剑后就离开了。

洪成稠转身看向黍慈道长离开的背影,心道,“师叔为何说我体内两股真气在融合?赤炎真气和霜焰毒是对立的术法,怎么会融合?”

“师兄,”疑星过来笑眯眯看着洪成稠,“想什么呢?早上怎么起晚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又是练武又是修习太累了?”

“有点吧。”

“嘿嘿,”疑星欢快的转了一圈道,“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都不用修习了。”

“为什么?”

“因为今天轮到我们去打柴了。”

“打柴就可以不用练功了?”

“嗯嗯!”

这时二师兄左珂从疑星身后路过的时候伸手在她后脑勺弹了一下,“小师妹,你现在有了小稠师兄就忘了我这个二师兄了是吧?”

疑星乖巧的站好,“二师兄,我今天打柴的时候还会打草给你的乖乖,而且是山顶最新鲜的嫩草。”

左珂一听脸上立马换上一副赞许的表情,点头道,“乖乖这段时间胃口不好,你这个师姑当的越来越不认真了。”

“师姑?”洪成稠皱眉不解。

“不是,”疑星着急解释道,“哎呀,二师兄,你话都说不清楚了。”

左珂故意道,“快去打草,再磨叽下去草上的露水都没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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