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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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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

李丰想要反驳,发现顾行舟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于此。

顾行舟屏息看向窗外,似乎在观察什么。

李丰也跟着他一同往窗外看。

顾行舟道:“冯夫人走了。”

李丰:?

看的都是同一块地方,他怎么没注意到?

顾行舟将信揣好:“进宫吧,我们把东西交给陛下。”

李丰震惊:“这么快?”

他们不是刚刚脱离虎口,屁股还没坐热乎吗?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刚包扎好的!

“不然呢?”顾行舟视线落到李丰身上,带着一点莫名,“等你伤好了,我们还怎么去卖惨?”

李丰:“……”

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他与燕时泽有私交,顾行舟特意带着李丰绕回了顾府,一番装扮,把李丰本就破烂的衣服又抹了些灰上去,才带着李丰进宫。

李丰全程已经麻木了。

……这该死的熟悉感!

若无陛下授意,顾行舟再多筹谋也不敢直接对三品大臣发难,他与圣上通过气,陛下早已暗中传信:若有证据,直接上呈即可。

顾行舟与李丰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宫。

御书房中,陛下端坐御案。

顾行舟将冯府与盗匪的书信以及冯明在赌坊的花销交给大太监荣德。

东西被送至案前,陛下阅,震怒,命刑部将冯氏一族押解入狱,顾行舟协同办案,理清贪贿数目,量刑定罪。

下完旨,楚恒搁笔,清了清嗓子。

顾行舟掐准时机,再度躬身:“陛下,李公子不远千里送信京城,路上机遇刺杀,精神疲乏。人是臣领来的,臣理应照顾好他,臣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顾行舟呈上去的文书上说,李丰是为了卧底才会在冯宇面前污蔑他,如今李丰携信件进京,非但无罪,反而大功一件。

最大的功臣衣衫褴褛,身上满是尘土……

楚恒温和道:“不如你下去梳洗一番,朕唤御医来为你瞧瞧。”

李丰刚想答应,顾行舟隐在衣袍下的手拧了他一把,李丰立即改口。

“不了陛下,草民与顾大人许久未见,想多叙叙旧。”

陛下是位圣明的君王,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但李丰总感觉,圣上看他的眼神有点……不悦?

荣德公公领着顾行舟与李丰两人出宫。

路上,荣德轻声道:“顾大人平日里若无事,可常来宫里走走,这宫里,念着大人的不止太后和公主。”

话未挑明,但那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顾行舟淡淡笑着,也不应声。

李丰太熟悉他这副神情了。

以往顾行舟不想理人时就是这样,好像认真在听,其实根本没过耳朵。

他突然觉得心情微妙。

六七年过去,顾行舟似乎,也没有变多少。

庆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荣德讶异。

庆王府管事走到顾行舟面前,恭声道:“顾大人,王府荷花开了,王爷邀你过府赏花。”

这下连李丰都皱起眉头。

外界对庆王楚觉的看法很模糊,他是先帝继皇后唯一的儿子,在太子倒台后本有望登上帝位,可惜无心朝事,一心想着游山玩水;后来先帝驾崩,奸佞四起,他被人暗害失了双腿,自此整日蜗居府中,已许久未在人群中露面。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更为特殊的身份。

他是当年那场霍乱里,除了当今圣上,先帝唯一活下来的儿子。

看起来是个毫无心机城府的闲散王爷,但能活到如今,又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顾行舟的处境李丰略有耳闻,身后没有家族底蕴,没有明确站过队,全靠圣上宠信,还是少与亲王打交道为好。

庆王怎么回事?他都能看明白的事庆王看不懂?宫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连荣德都在,传回去让陛下怎么想顾行舟!

“承蒙王爷厚爱。”顾行舟脸上是标准的温润笑意,转头嘱咐李丰,“你先回去吧。若是林熙醒了我没回来,如实告诉他就好,免得他担心。”

顾行舟踏进庆王府的马车。

庆王府内凿了好大一座莲池,小暑一过,莲叶已连了池,荷花在一片碧色中冒头,亭亭而立。

的确是个赏荷的好时节。

楚觉站在莲池边等顾行舟来,池中锦鲤见了人,全围了上来。

楚觉抓了几把饵料给鱼儿喂食。

“王爷,顾大人来了。”

下人通传道。

楚觉抬眸。

先吹过的是风。

檐下风铃叮呤作响,顾行舟身着翠青色宽袖长袍,从连廊尽头走进,微风吹得他袍袖飞扬,竟比池中莲叶更荡漾三分。

楚觉松开手,手中饵料没了阻碍,尽数落入池中。

鱼的记性短,忘记自己此前进过食,吃得鱼腹圆滚,挺起了身。

顾行舟走近时向池中瞥了一眼,淡声道:“王爷又望着我出神了。”

第一次是在宫宴。

那时圣上登基后的第一个科举刚过,顾行舟作为状元,被特许入宫参加一堆王公贵族,朝中肱骨才能参加的宴席,也第一次与庆王楚觉见面。

当时楚觉就已经常居府中,少有事能引他生出波澜。按照他往日的习惯,那场宫宴他待不到一半就要走。

然而他看见了顾行舟。

楚觉手中酒盏落地,弱冠后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他晃着轮椅到顾行舟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伺候在旁的太监忙答道:“这位是今年的状元郎,名叫顾行舟。”

“征路入云海,行舟溯江月。”楚觉嘴里摩挲着这个名字,温声道,“状元郎起了个好名字。”

他转头看向首座上的人,恭贺道:“恭喜陛下又得了名人才。”

楚觉第一次没有中途离席,他摇着轮椅又回到座位,安安静静坐到了散场之时,只是期间,他的视线从未从顾行舟身上挪开过。

听顾行舟此言,楚觉笑了笑,他握紧手,手中已没了饵料,楚觉掏出丝帕把手擦干净。

楚觉道:“顾大人,本王有没有说过,你很像本王一位故人。”

*

“你问顾行舟?”卫介狐疑,“你打听他做什么?”

“你就不能小点声吗。”燕时泽伸手去捂他的嘴,又伸长脖子左右观察了会儿。

卫介更好奇了:“用得着像做贼一样吗?”

燕时泽没好气道:“你懂什么。”

背地里打探别人私事总归是不好的,林熙虽然躺着,但燕时泽总觉得背后有顾行舟的人盯着,不自觉压低声音。

“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喜欢上的?”

了解一个人,要不就从讨厌他的人入手,要不就从喜欢他的人入手。

依照燕时泽的观察,整个京中讨厌顾行舟表现得最明显的是自己。

提到喜欢的人,卫介整个人容光焕发。

“五年前我爹把我扔到军中历练,你还记得吧?”

燕时泽点头。

别看卫介不着调,镇南侯教育儿子的方式却没有问题。

军中历练半分没有透露卫介的身世,全靠卫介自己打拼。

为了避免遇见熟人,镇国候特意把卫介扔到了禹州水军,于燕时泽所在的边陲隔离十万八千里。

“当时我头上的百户是个讲关系的,看我没有背景,就可着劲使唤我,还好几次把我的军功安在他家子侄身上。我气不过,去找他理论,遭到一番毒打。”

燕时泽震惊:“这么惨?你没写信跟你爹说?”

“别打岔,惨只是暂时的。”卫介瞪他,眼中又浮现出光,“后来我遇见了顾大人。他当时还是刑部一个无名小卒,随刑部侍郎来军中督查,看到了我的冤屈,将属于我的军功还给我。”

卫介现在还记得顾行舟于军帐前扶起他的场景,微风吹拂,男人的声音轻而恳切,“朝廷不会漏算任何一个有功之人,属于郎君的,别人夺不走。”

燕时泽原本不甚正经的神色都收了起来,心中微微一顿。

五年前刑部监察禹州水军,以军纪不严办了当时的水军主将。

那主将还对燕时泽父亲递过信,读得人潸然泪下,通篇只有一个意思——

狡兔死,走狗烹。

天下太平了,他们当兵的要遭殃了。

信上喊冤喊的太真实了,燕时泽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冤,而那封信,成了燕时泽对文臣不满的开端。

……谁能想到水军主将不是冤的啊!

燕时泽:“这么大的事你以前怎么不说?”

卫介:“我跟你聊了啊,但你一听到顾行舟这个名字就烦,每次一开口就让我闭嘴!”

“……”

斜阳落在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涌着不一样的情绪。良久,燕时泽摸着鼻子开口:

“你说顾行舟当时还是无名小卒,那你们怎么都对他印象深刻?”

甚至水军主将的信中,还特意提过他的名字。

卫介叹了口气:“因为他姓顾。”

燕家是后起之秀,先朝时还无甚名头,不了解京中之事,卫介给他解释。

“他与先朝顾老丞相同姓。顾老丞相有一个孙子,在国子监读书时才学过人,被选入宫做太子伴读,太傅说过,以顾小公子的才学,说不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可惜后来太子被贬为庶人;顾老丞相出言不逊惹怒圣上,举家流放;顾小公子待罪之身,没了科举的资格。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是顾行舟。

燕时泽心中泛起些异样的感觉,“顾行舟会不会就是……”

“不可能。”卫介打断他,“顾家满门都死在了流放途中,顾老丞相被人殴打致死,顾小公子更是被人溺毙。”

殴打,溺毙,这意味着尸体根本没有伪造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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