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她不但没跑,还挑衅来了。”洛祈安刚要松开手退开,应天承又将他拥回来。
“不是,皇宫人多眼杂,你别乱来。”洛祈安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给这八爪鱼扒拉下去。
“我怕我松手了,师兄就和我绝交了。”应天承伏在他耳边,说话时的热气整得洛祈安老脸一红。
洛祈安不自在地偏过头,“不绝交不绝交,你先放开我。”
应天承终于舍得松开手,洛祈安立马退后几步,以后再管应天承他就是……
好吧,生活的未知性太多,还是不要乱发誓。
洛祈安把话题引回正题上:“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找她?”
应天承只是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洛祈安:“……”
他妥协了,抬手点了点受伤的脸颊:“来吧。”
应天承这个执着的撒药人总算是得偿所愿,一点点给洛祈安脸上的血线撒上药粉。
疼得洛祈安龇牙咧嘴:“我靠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然而,应天承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瞬间安静如鸡。
“师兄,我腰上的伤你给我撒的就是这个药。”
洛祈安眼珠子乱转,“哈,哈,哈……”他突然感觉脸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合着这小子报复来了。
真小心眼啊。
洛祈安刚想这话,应天承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无奈道:“血痕已经发紫,那花瓣可能有毒,不用药怕真的会破相。”
洛祈安老实了。
好吧,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应天承手里捏着他的几根发丝,洛祈安不在意道:“扔了便是。”
应天承摇摇头,手一拂,给他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
洛祈安从来没想过灵力还能这么用。
他像上上个世纪的封建老登一样,叹为观止。
“仙长,你们还在这里?”周清清去而复返:“我担心你们不熟悉环境找不到住处。”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带一下路。”
哦莫,瞧瞧这善良的女孩,和他这叛逆的师弟就是不一样啊。
“那便有劳公主了。”洛祈安两人跟在周清清身后,一路弯弯绕绕,洛祈安头都晕了才到目的地。
是一处离后宫很远的行宫。
也难怪,毕竟哪个皇帝能放心让两个青年男子住在后宫。
“这里是那位仙长的住处,”周清清示意洛祈安走近,道:“仙长您跟我来。”
呦?还是分开的住处。
洛祈安突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仙长。”走出一段距离后,周清清唤他。
洛祈安偏头,只见她小声道:“烦请仙长附耳。”
洛祈安矮身靠近。
周清清垫脚,凑到洛祈安耳边,道:“仙长,我对与您一起的那位仙长一见钟情,可否为我们撮合撮合。”
洛祈安笑容都压不住了,正合他意。
于是,洛祈安道:“自然可以。”
周清清脸红道:“今晚酉时,可否以您的名义叫那位仙长来赴宴?”
洛祈安满口答应,乐滋滋地准备跟着小公主走,结果视线一转,隔着一个荷花池和应天承遥遥对视上了。
我靠。
一见到应天承,他就有种奇怪的心虚感。
洛祈安果断移开视线,当没看见,跟着公主走了。
殊不知,就在周清清贴近跟他讲话时,视角距离原因,那些动作在应天承眼里就变了味道,看着就像是周清清亲了下洛祈安的耳根,然后洛祈安浑身冒泡脸红跟着走了。
应天承垂首看了眼手中碎掉的瓷瓶,再一捏,碎成了粉末,散进风里。
……
酉时,洛祈安按照和公主的约定,给应天承传信,以自己的名义约他过来。
两人的住处隔了很远。
为了真实一点,洛祈安还在公主那里坐了一会,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心道自家师弟真要变凤凰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闪回自己的住处。
日行一善的洛祈安本来还在感叹自己真有做红娘的潜质,一扭头,应天承抱着手臂站在他床边。
洛祈安:“……”
他师弟有时候就跟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但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洛祈安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情不太妙。
他强装镇定:“师弟,你怎么来了?”
应天承笑意不达眼底,显得很阴森:“师兄,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洛祈安此时还在想,好吧,虽然没能给应天承骗过去,但好歹人也没出问题。
“嗷,是这样,我就是想问你……”
洛祈安话还没说完,应天承问道:“师兄,是你把我往公主那边引的?”
洛祈安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缓缓坐起身:“是这样的师弟,这个事情吧,我完全有解释权……”
他老干部开会一样扯一堆无用的东西。
应天承只一句话就给他堵在了原地:“你知道公主房里点的什么香吗?”
“是迷情香。”
洛祈安内心卧槽一片,女三这么大胆?!
他震惊地对上应天承的眼睛:“你吸了?”难不成他俩已经……
洛祈安想着最坏的结果,道:“没事,放心吧,咱们云昆派出得起彩礼。师弟你安心当驸马,云昆派有师兄照料。”
应天承笑了,比刚开始还阴。
洛祈安感觉不对劲,想溜。下一秒,应天承握住他的手,将他压在了床榻上。
洛祈安呼吸急促,他强装镇定,“怎……怎么了?”
应天承低头亲了亲他指节,问:“公主亲你了吗?”
“啊?”洛祈安愣了,连忙道:“没有!谁给你造的谣?”
应天承垂眼:“好,我相信你。”
洛祈安松了口气,不管应天承是吃他的醋还是吃公主的醋,愿意相信他就好。
眼见应天承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状态还不太好,呼吸比以往更重。
洛祈安心下一沉:“你真吸那什么香了?”
“嗯。”应天承埋首在他颈间,闷声问道:“师兄,你愿意给我当解药吗?”
洛祈安:“!”
他当然知道这个解药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想了一堆拒绝的理由,首当其冲的居然是——应天承还小!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维,看应天承的感觉就是,他虽然十八岁了,但在自己眼里就还只是个孩子。
他没办法对一个孩子下手。
现在的洛祈安,在乎的居然不是男女,而是年龄。
得不到他的回答,应天承药效发作,抬起头,目光里赤裸裸地写着渴求两个字。
洛祈安心道不好,他安抚道:“师兄帮你传功,你看看能不能把药效压下去。”
“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找个……”他话还没说完,应天承灼热的呼吸落在他指节。
洛祈安很慌,非常慌。洞洞幺早在应天承压他的那一刻就被他屏蔽了。
这种事问洞洞幺也没办法。
洛祈安双手抵上应天承的肩,道:“师弟,你年纪还小,不要乱来。”
应天承忽而笑了:“师兄担心的竟是这个吗?”
洛祈安冷静道:“我说认真的,你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一旦做了,以后可能就没有改正的余地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什么样的?什么才是正确的?”应天承问他。
洛祈安哑然,这时,应天承像是耐不住了,垂首克制地吻着他耳根脖颈,呼吸很乱。
洛祈安道:“什么是正确的我不知道,但你不该是个断袖。”他手指插/进应天的后发,安抚地顺着毛。
今晚最坏的结果就是应天承没守住,两人发生不该有的关系。洛祈安思考着解决办法,要真睡了,那今后该怎么办?
好在,几分钟后,应天承凭着意志扛过最强烈的药效,到底只是亲了几下洛祈安。
洛祈安坐在床边,看应天承盘腿坐在地上,努力运转灵力压制欲望。
他想想,也盘腿在应天承身后坐下,给他传输灵力。
一直到后半夜,药力终于被完全驱散。
洛祈安起身,已经困得要死,“在我这里睡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逮花妖。”
应天承连春天里的药都能抗住,清醒状态下就更不会对他做什么了。
洛祈安非常放心地嘎嘣一下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应天承敛眸,手指轻轻缠了几圈洛祈安的发丝,片刻后松开。
两人和衣而眠。
……
洛祈安醒来时,已过正午。他穿越后很少是这个作息,现在醒了感觉头也晕乎乎的。
身边没人,应天承可能是早起回了自己住处。
洛祈安想,也好,反正经过昨晚那一茬,两人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
才怪。
洛祈安出来后发现,应天承在外室,安静地坐在桌后提笔写着什么。
听见声音,他微偏过头:“师兄。”
洛祈安略显尴尬地点点头,昨晚太困了还没啥,现在清醒了尴尬劲就上来了。
他想跑路出去逛逛,应天承道:“师兄,来帮我看看这个药方。”
的嘞,跑不脱。
他只能又转了回来,在应天承对面桌下,接过宣纸,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药材。
心里一滞,特地拿开纸看了看应天承。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笑容已经压不住了。
应天承知道他想歪了,轻描淡写地一句:“是给陛下的。”
那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