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薛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手机屏幕亮起，是江辰发来的消息：「早安，我的女朋友。今天有个惊喜给你。」
"女朋友"三个字让薛澄的脸颊微微发热。距离他们在雨中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每次江辰这样称呼她，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什么惊喜？」她回复道，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打。
「穿上舒适的衣服和平底鞋，九点我去接你。」江辰的回复带着神秘感，「记得带件外套。」
薛澄笑着摇摇头，起身拉开衣柜。她选了一条淡蓝色的棉麻连衣裙和一件白色针织开衫——简单舒适，又不失温柔气质。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八点五十分，门铃准时响起。薛澄打开门，江辰站在门口，穿着浅灰色休闲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和一份早餐三明治。
"给我的女朋友送早餐。"他笑着递过食物，目光温柔地落在薛澄身上，"你今天真美。"
薛澄接过咖啡，熟悉的拿铁香气扑面而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
"因为你每次有早课都会跳过早餐。"江辰自然地走进屋，帮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而且你冰箱里除了鸡蛋和酸奶什么都没有。"
薛澄小口啜饮着咖啡，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被人这样细致地记住习惯，对她来说是全新的体验。宋泽鹏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更不会特意为她带早餐。
"所以，我们要去哪里？"她好奇地问。
江辰神秘地眨眨眼："一个能让你忘记所有烦恼的地方。"
一小时后，江辰的车停在了郊外的一片开阔草地。远处，几个色彩鲜艳的热气球正在充气，像巨大的蘑菇一样缓缓膨胀起来。
"热气球？"薛澄惊讶地转向江辰，"我们要坐热气球？"
"惊喜吗？"江辰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记得你说过一直想尝试，但没人陪你。"
薛澄怔住了。那是他们刚认识不久时，一次闲聊中随口提过的话，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可是..."她犹豫地看着那些逐渐升空的热气球，"会不会很危险？"
江辰握住她的手："专业的飞行员操作，安全检查全部合格。"他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相信我，好吗？"
薛澄望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自从答应和江辰在一起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说出"好"这个字。
工作人员帮他们系好安全带，热气球缓缓离开地面。薛澄紧紧抓住篮筐边缘，指节发白。
"别怕。"江辰从身后环抱住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看着我。"
他引导薛澄转身，指向远方。薛澄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顿时忘记了恐惧——整座城市像微缩模型一样铺展在脚下，河流如银色丝带穿城而过，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好美..."她轻声感叹，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靠在江辰怀里。
"比不上你。"江辰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薛澄，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热气球吗？"
薛澄摇摇头，发丝拂过江辰的脸颊。
"因为在空中，没有别人打扰，没有世俗的眼光，只有你和我和天空。"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像我们的关系，纯粹而自由。"
薛澄转过身，仰头望着他。阳光为江辰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眼睛比脚下的天空还要澄澈。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心动——不是轰轰烈烈的激情，而是这种想要永远停留在某人怀里的安宁。
"谢谢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她轻声说，"从来没有人这样..."
江辰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以后会有更多。我会记住你说的每句话，每个愿望，然后一个一个帮你实现。"
热气球升至最高点，飞行员调整火焰让气球悬停在空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燃烧器的轰鸣。
"薛澄，"江辰突然认真地看着她，"我可以吻你吗？"
薛澄的脸瞬间红了。虽然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但这一个月来仅限于牵手和拥抱，江辰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从不越界。
她微微点头，闭上眼睛。江辰的唇轻轻覆上来，温柔得像一片羽毛。这个吻不带任何侵略性，只有满满的珍视与爱意。薛澄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高空的缺氧，还是因为这个太过美好的瞬间。
当他们分开时，热气球正巧飘过一片云层，细小的水珠凝结在他们的头发和睫毛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们是在云里接吻了吗？"薛澄小声问，脸颊还泛着红晕。
江辰笑着点头："是的，我的公主。这是只属于我们的云端之吻。"
回程的路上，薛澄一直沉浸在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中。江辰开着车，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饿了吗？"他问道，"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农家乐。"
薛澄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今天不是应该去公司吗？你爸不是让你开始接手项目？"
江辰的笑容僵了一下："呃...我请了假。"
"江辰。"薛澄皱起眉头，"你又翘班了？"
"就这一次！"江辰赶紧解释，"而且是为了这么重要的事。"
薛澄叹了口气："你不能总是这样。工作也很重要。"
"比起陪你？不可能。"江辰不假思索地说。
薛澄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你陪我，但我不希望你为我耽误正事。我不想成为你逃避责任的借口。"
江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永远不会是我的'借口'。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握住薛澄的手，"我答应你，明天就回去好好工作。"
薛澄微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这才是我喜欢的江辰。"
"你喜欢的江辰是什么样子的？"他好奇地问。
薛澄思考了一下："认真的时候。比如帮我解决比赛服装问题的时候，比如安慰李木瑶的时候，比如..."她脸一红，"比如刚才在热气球上。"
江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为了你，我愿意一直做那样的人。"
农家乐的院子里种满了鲜花，他们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江辰细心地为薛澄拉开椅子，又用纸巾擦了擦她面前的桌面。
"你不用这样..."薛澄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这样。"江辰坚持道，"宠你是我的特权。"
点完菜后，薛澄的手机响了。是李木瑶发来的消息：「相亲后续来了！那个陈志明居然找到文化局来道歉，说想'重新认识'我。我让保安把他请出去了！」
薛澄笑着把手机递给江辰看："木瑶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她值得更好的。"江辰认真地说，"就像你一样。"
"我？"薛澄惊讶地抬头。
"是啊。"江辰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所以我才会这么努力，想要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薛澄感到眼眶有些发热。
"你已经很好了。"她小声说，不敢抬头看他。
江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薛澄，看着我。你不需要再小心翼翼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完全做自己——温柔的你，固执的你，开心的你，生气的你...每一个你，我都喜欢。"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薛澄心里某个上了锁的抽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不自觉地模仿李木瑶的洒脱，秦时月的优雅，试图成为别人眼中"够好"的样子。而江辰看到的，却是她最本真的模样。
饭菜上来了，全是农家自种的新鲜食材。江辰不停地给薛澄夹菜，介绍每一道的特色。薛澄发现，原来他懂得这么多烹饪知识。
"我妈是美食杂志编辑，"江辰解释道，"从小耳濡目染。"
提到家人，他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薛澄敏锐地察觉到了："你...还没告诉家里人我们的事？"
江辰放下筷子："我爸最近在谈一个重要项目，我不想让他分心。等项目结束，我就带你回家见他们。"
薛澄点点头，但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她知道江辰家比较富裕，父母眼光肯定极高。
"别担心。"江辰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们会喜欢你的。谁能不喜欢你呢？"
回程的路上，薛澄靠在车窗上，看着夕阳把云层染成粉红色。这一天太过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她偷偷看了眼专注开车的江辰，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棱角分明，下颌线坚毅而优雅。
"在想什么？"江辰突然问，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握住她的手。
"在想...今天是不是太像童话了。"薛澄诚实地说，"热气球，云端之吻，农家乐...我怕明天醒来发现是场梦。"
江辰把车停在路边，转身认真地看着她："薛澄，这不是梦。而且我保证，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也许不总是这么浪漫，但一定会很真实，很美好。"
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薛澄不得不相信他。她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
晚上，江辰送薛澄到家门口。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他轻轻拥抱了她："晚安，我的女朋友。明天见。"
"晚安。"薛澄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江辰！"
江辰转身，疑惑地挑眉。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薛澄说完，迅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雷。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是江辰的消息：「这才刚刚开始。做个好梦，我亲爱的舞者。」
薛澄抱着手机倒在沙发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沉入了地平线，但她的心里，却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