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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这人,他先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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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语出惊人:“算我头上吧。算我秦疏酒后失态,诸位觉得如何?”

酒后,勿伤,秦疏堂堂亲王,不至担不起这条弹劾。

这倒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路子。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将此事重拿轻放:“殿下何等身份,让殿下代任玄受过,吾等惶恐!”

秦疏嗤笑一声,半点不去兜这个圈子:“二皇兄失踪多日,未有下稍,尔等才应该惶恐。”

“襄王殿下此言何意?!”

“秦疏!你将汉王殿下如何了?!”

秦疏摇头,戏谑笑起:“诸位才是皇兄的心腹。列位大人自己在这里喝酒,来问小王皇兄的下落,诸位不觉得可笑吗?”

似是有些诧异于秦疏的回复,温从仁微有失神。

终了,温从仁冲着面前的秦疏悠悠一礼:“那便说定了,此事由殿下负责,立契吧。”

血融、契成。秦疏再不多言,拂袖而出。

秦疏摆摆手招来任玄:“去买份月饼给我。”

任玄诧异望对方一眼:“都这个点了,哪里还有月饼?”

“你等等——”襄王殿下内心警铃大作:“现在什么时辰了?!”

···

襄王殿下踩着亥时的尾巴梢,将将在子夜之前回了陆府。

秦疏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阳白穴。

服了,都怪任玄,让那混账天天往卢府跑,

中了药,还要本王去善后。

拖到这么晚,结果月饼店都关完了,这下有的惨。

穿堂下,沐风这白眼狼又在加餐,门口的响动让这畜生警觉了一下。

望着是他,这畜生爪子都不带挪地儿的、继续埋头大快朵颐。

这要是陆溪云,这白眼狼一早就扑上来了,啧,白喂这么久。

秦疏讨好的从怀里掏出一块肉干,贿赂起这畜生来驾轻就熟。

“沐风呀,你哥在哪间屋?”

那霜狼望一眼肉干,又望一眼秦疏,最后扭头望了望花园的方向。

“好兄弟。”

秦疏摸狗头一样撸了一把沐风的脑袋,险险让这白眼狼咬下一块肉来。

光华似水,皓月当空。

那园子里有蛙声虫鸣,不算静谧。

陆溪云完完全全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哪怕是过中秋这样适合望月伤怀的日子,也并不存在举杯邀明成三人的忧悒景致。

院里的石亭是空的,陆世子在种树。

秦疏凑上前,心虚的没敢大声,只自然而然的搭了把手:“怎么出来弄这些?”

“姑母晚上送来的。”

陆溪云继续填土,青年显得颇是有些无奈:“这种西疆的桂树,很难适应其他地界的水土。明天再种,可能就活不了了。”

秦疏的重点不在这里:“大夫说你可以下床了?”

陆溪云避过视线的交汇,回答的模棱两可:“不知道,但晚膳以后就感觉很有气力。”

果然是那个温从仁在搞鬼。秦疏低头暗骂一声,继而道:“那个温从仁,以后小心点他。”

陆溪云诧异抬眸:“怎么了?我觉得从仁挺好啊。”

襄王殿下小声嘀咕:“你觉得谁都好……”

“什么?”

“没……”

秦疏叹上口气,继而沉下声色语重心长起来:“溪云,朝堂之上,想攀附上你陆家的,多如过江之鲫,你不能谁都去信。”

前面的青年停下手中动作,抬眸去望他:“你是吗?”

啧,致命问题。

秦疏迎上青年目光不闪不避:“不是。”

这是假的。

他当然是。秦疏向来自我认知清晰,他可没有那么光明磊落。

秦疏当初接触陆溪云,完全就是为了搭上皇后的线。

他在骗对方,因为陆溪云会信,这家伙实在太好骗了……

但襄王殿上属于自己上了车,反手就要把车门焊死的那一类。

他先骗到了,那就是他的了。

秦疏继续笃定着:“我绝不会害你。”

这是真的。

秦疏知道自己多疑多忌,连处处维护他的皇叔,他都防上几分。

人心似水,谁敢说自己能看透。

可他能看透陆溪云,这家伙太干净了,干净到能让秦疏清清楚楚的看明白——这家伙在不加迟疑的对着他这个百官口中的‘野心家’掏心掏肺。

秦疏觉得自己稍稍恢复了些信任人的能力,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啧,别这样,鸡皮疙瘩都被你搞起来了。”陆溪云招架不住了:“我又没说不信你。”

陆溪云仓促另起话头:“你晚上做什么去了,搞到这么晚。”占领道义制高点:“你自己讲给我带月饼的,害得我都没让福伯买。”

完,又撞回枪口上了。秦疏思索一圈,决定先把锅推给他敬爱的王叔:“王叔给一群混账阴了,我去帮忙来着。”

秦疏说这,从怀取掏出一包桃酥:“月饼店都关了,我从酒楼拿的。圆的甜的,差不多吧?”

“差远了好吧!”陆溪云回身去取水壶,愤愤不平:“中秋吃月饼是习俗,谁中秋吃桃酥啊。”

水流沿着树干缓缓渗入土中。

秦疏帮着用手压实土壤,讨好笑笑:“中秋嘛,重的是团圆的意境。”

陆溪云明显更蔫了:“可父王也不在皇城。”

襄王殿下张口就来:“不是有我嘛。今年凑合凑合,明年我陪你回西疆过中秋总可以吧。”

“你说的。”

“我说的。”

陆世子勉强同意了这个‘先凑活一年’的说法。

秦疏把那伸向桃酥的、不安分的爪子挡回去:“都是泥,先洗手去。”

陆溪云才不管这些,不给就抢。皇城是武禁之地,秦疏还真不怕他。

脚下刚翻的土还是湿的,两个王孙公子滚在泥中,打做一团。

天边,一轮明月,独照万家。

···

大约子时时分,秦疏扶着人回了屋。

秦疏生养在皇都,完全不能理解‘风餐露宿’的概念,更遑论边域打起仗来‘除了人啥都吃’的状态。

因此,襄王殿下十分介怀——陆溪云那种‘什么都敢往嘴里送的’边地做风。

说不准哪天就吃出事了。

闹的有些厉害,陆溪云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秦疏不免又有些懊恼,他跟一个才能下床的病号较什么劲。

一包桃酥被陆溪云霍霍了个干净,说着不要、吃着挺欢,甚至还问了他哪里拿的。

啧,随手一挑,就选到了眼高于顶的陆世子中意的货,他这运气,活该他能骗到陆溪云。

秦疏停在了卧室门口的位置,有白眼狼等在那里了。

沐风朝着秦疏低低吼了一声,那霜狼的身子开始前倾,颈部和背部的毛都竖了起来。

性命要紧,襄王殿下识趣的放下人,麻利就走。

啧,不搞定这狗东西,登堂入室,遥遥无期。

襄王殿下颇是有些懊恼的出了陆府。

夜伴三庚,刑部的人还耐着性子等着他,兢兢业业、兢兢业业。

门外久候的刑部右侍郎规规矩矩抱拳一礼:“襄王殿下,卑职奉命调查今夜露华轩卢尚书的案子,麻烦您随我走一趟。”

襄王殿下十分上道的把手伸了出去:“要拷吗?”

“得罪了。”

中秋在刑部大牢过,想想还是有点惨的。

不过这事他来扛,要不了他秦疏的命。任玄来扛,任玄的脑袋就要搬家。

任玄这人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太有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匹狼,天性孤绝,骨里带刀。

可偏偏极擅伪装——

不露獠牙,不显锋芒,对着谁都礼让三分,在诸将之中左右逢源。

这样人不好加恩,更不好掌控。

父皇的想法不重要,父皇春秋正盛,哪个皇子父皇都看不上,这太子位,再过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出来。

重要的是人心。

秦疏正想着,牢房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这中秋熬夜赏月的还真不少。

温从仁止步在牢门外:“我做完笔录顺道过来,留在陆溪云身上的东西,我解掉了。”

“看到了。”秦疏懒懒靠着墙坐起:“别再去碰他。温大人既然这么了解我,那应该知道,我这人懒,喜欢一劳永逸。”

“我知道——”温从仁的目光越发的难易明述,少年仁席地坐下:“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一定要和你作对的意思。而且,我从来无意取你性命。”

“只是现在,我还没有看到更好的路。”眼前的少年又开始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或许你不是皇帝,他可以过的更好。”

···

温宅,任玄已经在寒风中吹了两个小时了。

这温从仁未及弱冠,怎么能彻夜不归呢?!

秦疏因他下狱,任玄睡不好这觉。

这事落秦疏身上是下狱,到他任玄身上,那就得诛族了。

虽说知道这是秦疏拉拢人心的惯用手段。

但纵使是任玄也不得不认,他就是被拉拢到了。

任玄是常帮着老板干黑活的,他很需要秦疏这号的老板。

想当年,他就是这样给狗皇帝卖了一辈子命。

直到那一天,让他知道了,当年那封信是狗皇帝扣下的。

秦疏错了吗?没有,那就是场一眼分明离间。

可秦疏凭什么替他做主,狗皇帝明明自己的事都管不好。

陆溪云死的拼都拼不起来,狗皇帝还敢伸手管他的事。

夜里的风,寒的刺骨,任玄打上个喷嚏。

路的尽头亮起了一盏提灯,任玄远远就看到了身量未足的少年。

温从仁的身边、仍是跟着那名年岁上大他不少的徒弟。

秦应天提着灯,警惕望向倚墙靠着的任玄。

任玄手中抱着刀:“温大人,别误会,我任玄再混,也不至于当街拦杀朝廷命官不是。”

任玄抱拳一礼:“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赐教。我知道您记得上一世,可您和我有仇吗?”

温从仁笑笑:“将军过虑了,温某的目的和您一样,我不过是想找条新路。倒是将军,重活一回,就只死心塌地的为秦疏卖命,还真不像您啊。”

任玄挑眉:“我记得温大人是在秦疏上位后,才开始有升迁,知遇之恩啊,大人此举,更为奇怪不是嘛?”

温从仁摇头笑笑:“将军死在温某前面,未曾经历过的事,大人就不要妄言了。”

任玄啧上一声,狗皇帝又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任玄索性摊牌:“不论如何,襄王殿下,我会保,也不介意和大人您鱼死网破。”

“将军放心,在下说过此事到此为止,不是一句空话。”温从仁给出对方想要的东西:“在明确下一步的方向前,我不会再有行动,将军现在当去防的,不是在下。”

“如此,多谢大人。”

望着任玄离开背影,温从仁身后的秦应天仍是忧虑:“任玄此人亦正亦邪,夫子当小心。”

“他身上一堆的债呢。”温从仁摇头,只是问起:“就为了送件大氅,居然跑到刑部去了,今日的《春秋》读完了?”

“早读过了!”

“多早,上辈子?”

“啊这——”秦应天语塞,弱弱求情:“我这不是担心夫子,明日读可好?”

温从仁无奈摇摇头,终是应了声:“好。”

寒风瑟瑟,没人专门来接的任将军一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夜风刺骨,任玄却突然想到一个更透心凉的问题。

他依稀记起温从仁当年在晋王府的位置了————温从仁当年混到了晋王府大学士啊!!

卧槽,再度想起温从仁身边的青年,任玄身上窜起一身鸡皮疙瘩,那家伙该不会是……?!

他爷爷的,狗皇帝无痛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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