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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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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乖。”

“不哭不哭啊,田姨给你买了糖糖。”

一些遥远的片段在秦束沅大脑中浮现。

听说大脑会删掉三岁以前的记忆,秦束沅却记得一些。

比记忆更先到来的是那种感觉,一个女人柔软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她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气。

田姨走后,秦束沅寻找良久,才在一个同学路过时得知,那是一种廉价洗衣粉的香气。

秦束沅逃了课,打了一辆出租车,跟随田姨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区。

出租车停下,田寄下去,秦束沅又跟着去了医院。

她小心地跟在后面,在病房紧闭的门口停下。

“爸,女儿对不住你......”田姨伏在病床前哭泣。

酸痛涌上秦束沅的心头,她第一次觉得,报仇没能给她带来快感。

她像一个小偷一样逃离了现场,她的大脑无比混乱。

田姨的爸爸还没死。

或许她还有改变的机会。

但她不太确定,她做惯了打碎花瓶的事,还从没修补过花瓶。

花瓶碍眼了所以该被打碎,就因为里面曾经插过一只她喜欢的花,她就要冒着手被割破的代价去救它吗?

没有人告诉她怎么做才是对的。

直到紧接而来的一个晚宴,她从无聊的大人世界里走出,来到僻静的后花园,她席地而坐,靠在一颗罗马柱下。

她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真容,甚至连她的声音转头就忘了。

“你不太开心。”那个女孩说,

“我好像用钱害了一个人。”她说。

脱口而出后,她惊觉,这一刻,她对一个陌生人卸下防备,将自己置于多么危险的位置。

然而那个女孩告诉她:“钱也可以拿来救人啊,你把钱拿去救你害了的人,就不会愧疚了。”

“我外婆说了,人都会犯错。”

“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

秦束沅走了,她跟她爸妈一样是行动派,她要找人借钱,在田姨的爸爸病死之前,把治疗费给她。

要借多少呢?

齐阿姨不在这个晚宴。

秦束沅找到她的大伯,将她西装革履的大伯拉到一边:“大伯,能不能借我五十万,等我过几个月连着利息还给你。”

秦大伯打量了她一会:“你这么小一孩子,要五十万干嘛?”

秦束沅说:“我一个朋友要做点小生意,我想给她投资一笔。”

秦大伯说:“那你等着,晚上我叫你大伯母给你打过来。”

晚上,秦束沅没能等来那笔钱,她打电话到大伯母家。

她大伯母说:“哎呀,沅沅,不是我们不借给你啊,是你爸爸不让。”

“好,麻烦大伯母了。”秦束沅后颈发凉,迟钝地挂断了电话。

那些天秦束沅提心吊胆地,秦禾川没有提起这件事。

一个周末,家教没有来秦家,魏琴敲了秦束沅的卧室:“束沅,你出来一下。”

秦束沅开了门,神色紧张。

魏琴说:“今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司机将秦禾川,魏琴和秦束沅带到了殡仪馆,田姨爸爸的葬礼上。

她看见田姨和田寄站在棺材边,哭得双目红肿。

秦束沅惊慌地看着秦禾川。

秦禾川却对她笑了:“你老师的父亲死了,我们理应来吊唁,我们进去吧。”

魏琴推着秦束沅的后背,将前面僵硬的人,慢慢推到棺材前。

巨大的遗像一点点在秦束沅的视野中放大,还有田家人带着仇视的眼睛,似在烫着秦束沅的脸。

事情做的隐蔽,除了秦禾川,旁人完全不会想到,是秦束沅这个田寄的得意学生,写的那封举报信。

秦禾川奉上了丰厚的帛金,温和地对田寄说:“田老师,我是秦束沅的家长,逝者已逝,请你宽心。”

田寄点点头,心中稍许宽慰。

虽然他离开得很不体面,总归有学生记得他的。

秦束沅露出一个虚假又难堪的笑。

明明秦禾川什么都知道,却在这儿惺惺作态。

那笔钱不是他秦禾川不准给的吗?

难道棺材里的那个人的死,就没有秦禾川的一份?

秦束沅咬着下嘴唇。

也有她的一份。

他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

是给她言传身教如何做一个无耻到底的人?还是故意让她来这儿接受良心的拷打,刺激她的内心?

秦禾川对着棺材鞠躬:“秦束沅,过来。”

秦束沅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到棺材前,她的眼睛盯着她的爸爸,像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狐狸。

她的肩膀被魏琴按住了:“向逝者鞠躬吧。”

秦束沅顿了一会,才缓缓弯下身子。

“田老师,说起来也是我女儿闹的麻烦,请你原谅我女儿小小年纪不懂事,因为一时的嫉妒心,写了那封举报信。”

秦禾川的声音在礼堂悠悠地响起,如一支猛烈的箭矢,精准地射穿秦束沅的心脏,叫她直不起腰。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都是田家的亲戚朋友,鄙夷不平的木光压在秦束沅背上。

田寄震惊地看着那个还鞠着躬的女孩,说不出话来,拳头已经捏紧了。

“我的女儿绝不知道,你父亲是这种情况,我作为父亲,代表她对你道歉。”秦禾川大义凛然地说着。

看似在为秦束沅开拓,其实提醒着田寄。

你的杀父仇人,就站在你面前。

秦禾川:“小孩子难免有种自以为是的正义。”

这话是说给秦束沅听的。

“够了!”田寄怒吼道。

他愤恨地将礼金扔到秦禾川的脚下:“谁要你们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秦束沅直起腰,披散的头发向后,露出她没有血色的一张脸。

田寄凄然的声音质问着她:“秦束沅,作为老师,我自认对你尽心尽力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是年级第一了,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你?!”

他猛地一掌拍在棺材前的木桌上,似要将木桌拍断。

响声穿透秦束沅的大脑,再震碎她的心脏,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想后退,却被魏琴钳制着。

她低着头,连头发也不愿意落下来,做她的屏障。

铺天盖地的刀剑朝她直直刺来,她看到田寄的眼神,他想划烂她的脸,或者割破她的喉咙吧?

秦束沅微微摇着头,因为恐惧本能地想否定这一切。

可和盘托出的,是她的爸爸。

“快滚啊!谁要你们在这里假惺惺?”田寄的口水飙到了秦束沅脸上。

她被人大力推搡,恶心得想吐。

到底哪里做错了?

秦束沅想,她不该听那个蠢货的话,起什么善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秦禾川亲自把她推到众人面前,让那些人尽情地唾骂她,无数的白眼对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小希,当年你也在现场吗?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狼狈的模样?

你多么喜欢伸张正义,唾骂我的人里面,也有你一份吗?

秦束沅狐疑地盯着对面打盹的女孩。

如果自己在棠希文心里早就不是个好人了,这一个月以来,棠希文一直在看她拙劣的把戏吗?

还是她也想效仿秦禾川,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当着众人的面,撕开她伪善的面孔?

她很难不用最大的恶意揣测棠希文,亲生父亲都能做那样的事,何况一个外人呢?

棠希文睁开眼,一道阴森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她懒懒打了个哈欠,脸上残留着甜蜜的幸福:“要下去了。”

秦束沅拉着她的手,棠希文只觉得手指像上了夹棍,有点疼。

秦束沅面无表情:“回家吧,我也累了。”

她用力夹着棠希文的手指,自己指尖也红了,生疼生疼的。

她们没有等秦廷轩,秦束沅拉着棠希文的手飞速往前走。

她走的好快好快,棠希文个拖油瓶一样被扯着,上了出租车,气压更低了。

“学姐,怎么了?”她出声询问。

“去你家拿点换洗的衣服吧。”秦束沅淡薄的嗓音响起。

出租车停在棠希文家楼下,一栋老旧的楼房。

秦束沅在出租车里等,棠希文几分钟后就回来了,提着一个口袋,一个书包,气喘吁吁。

今天都这么累了,应该会是一个安详的夜晚。

她打算在睡前看会书。

打开浴室的门,她将睡衣放在了衣筐上,先脱掉了上衣。

“咚咚。”

“怎么了学姐?”棠希文转身,看着门。

没有回应。

棠希文站到把手左边,开了一个小缝,将头探出。

秦束沅站在门外,她了一身浅紫色的睡裙,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莹白如玉,玉腿修长,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倦意:“我进来拿个东西。”

“好。”棠希文开了门,让她进来。

淋浴区和洗漱台还有一层门,棠希文进了里面,脱下裤子,反手去解内衣。

今天坐过山车的时候太紧张,手全程紧握着前面的扶手,现在才觉得酸酸的,一时半会竟然没把内衣扣子解完。

滑门拉开,一双手冰凉的手抚上棠希文的后背。

轻轻的,秦束沅解开了她的内衣,抓着棠希文的手,让她拉住布料。

“谢谢。”棠希文的声音有点沙哑。

秦束沅走了进来,打开淋浴开关,雨水哗啦啦地落下来,混着她沉闷的声音:“我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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