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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预行赏片语褒良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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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惠悄悄绕至舜玉身后,仔细一瞧,那书上全是字,立时失了兴趣,心下估计又是些劳什子诗词歌赋的,遂道:“主子,你这也太痴了,明日我要回了皇后娘娘去,就说咱们钟粹宫出了个女史。”

舜玉哪里是看书,其实心思早已飞走,神游太虚去了,被她一惊,回过神来,佯怒道:“你敢取笑你主子,叫你瞧瞧我的厉害!”

说着伸手去掐她的脸肉,还没得手,那边芸惠就“诶哟”起来,一扭身躲过去道:“奴才是担心主子看书看得忘了时辰,饿坏身子就不好了!”

“晚点送来了,主子要不要用一些?”

舜玉看她瘪着嘴巴,双眼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瞅着自己,也收了顽笑,正经神色:“你端过来吧,我有些事,昨儿夜里梦见我书架上有一本画册,今日却怎么都寻不到,我想着先将我梦到的画下来,怪有意思的,看看能不能找来?”

几个丫头在书房替她整理翻出来的那堆,时不时问她哪些怎么放合适,舜玉则一气儿在桌前坐到深夜,福苓催了几次,直急得二人险些要强拉她了,这才松口去休息,第二日难免脸色不好,听皇后说话时,也强提着精神。

因为皇后少见说了件正事:“皇上近日下令,停了今年的木兰秋狝,虽说圣祖爷定下这个规矩,是为了八旗子弟勤习骑射,常思先祖醇苦,不至于沉湎酒色,沦为纨绔,然而每年秋狝,少不得要兴事动众,行围宴饮也所费不资。更念在直隶省连年水旱,灾情严重,去岁已经放了大批灾民出关,故而已免了今年的围猎。”

和妃垂着眼皮沉思,皇后说完,她便道:“我朝历代以木兰秋狝宣扬国威,震慑蒙古以及漠南漠北的部族,皇上登基以来,还不曾去过,听说甚至要撤了围场,允许百姓垦荒耕种?”

“正是,否则出关的灾民要谋生,就要与当地的百姓分土地,盛京不比关内,气候严峻,又有多少土地可分呢?如今我朝疆域稳固,早已不必四征不庭,前朝尚且如此,后宫更要恪行节俭,秉承上意。”

舜玉自觉时机正好,适时发言:“奴才以为,每年秋狝虽然围猎众多,但收获的兽畜只有皮毛可用,即便是宴饮好几日,多数猎物皮肉也是作践了,皇上素来奉行家法,必然是思虑周全的。”

皇后对舜玉的说辞很满意,朝她点头致意:“全妃说的极是,说起这个,去岁关外年景不好,今年呈交的贡品有些不如以往了,放了围场也可令关外的山禽走兽繁衍生息,不过后宫一向节俭,嫔妃不多,也难得清净,对咱们影响不大,我看你脸色不好,侍奉你的太医可还得用吗?”

舜玉微微颌首:“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奴才昨夜看书误了时辰,睡得有些迟了,太医开的药效果很好,娘娘不必担心。”

虽然没什么事,不过皇后仍然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嘱咐过内务府,钟粹宫额外添拨的份例不必缩减,你身子不好,更要精心调养才是。”

众人闲话了几句便散了,舜玉留意了众人,瞧着和妃似乎有些心事。

延禧宫。

和妃歇息过,此刻端坐在镜前,余霜和月林在身后给她梳头:“主子,大阿哥才刚打发身边人说,这时候在储秀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呢,不如戴个钿子吧?”

钿子头比平日梳的软翅头和小两把更显庄重,和妃点点头:“哥哥那边说什么没有,盛京的贡品不好,家里可有什么不足吗?”

“娘娘不必忧心,夫人说虽然交上来的贡品成色不如以往,可是中间这些人哪里肯少拿了的,何况这是盛京那边的打牲乌拉衙门不加节制,先不说私下吞了多少,就是往年年景好的时候,为了讨皇上欢心,好皮子、山珍、枪杆流水似的送,如今养的胃口大了,填不上罢了,短不了咱们的,娘娘若想要什么,还是老样子,今年家里的人也已经去过大阿哥府里了。”

“对了,”和妃突然想到什么:“祥嫔阿玛的事情,哥哥可有什么打算吗?”

余霜已经替她带好了钿子,正把妆奁打开,挑着合适的花簪:“娘娘果真要替她们家安排吗?翊坤宫娘娘可没动那桃仁,要不是咱们……”

和妃从盒子里捡了跟簪子递给她:“好了,虽然是没动,可咱们终究借了她的光,说起来,她使的力比咱们谁都多,况且,我就要她跟全妃离了心,想必她如今心里正没底,咱们该给她个定心丸吃。”

发饰都带好了,和妃偏了偏头,满意的欣赏镜中的自己,两个丫头齐齐蹲了一个万福:“娘娘英明。”

和妃带着人去翊坤宫时,看见皇帝的排场立在钟粹宫外。

皇帝正在东暖阁里与舜玉说话:“虽然朕免了木兰秋狝,可咱们满人狩猎的习俗不可荒废,为着将木兰围场放开的事,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对,趁着蒙古各部王子首领还在京城,朕已经下令,等宫里的赐宴结束了,便要去南苑行围。”

舜玉立在他面前,替他摘了冠帽搁在架子上:“白居易曾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我想祖宗家法也是如此,当时定下的规矩,必然合乎国情。然而几十年变换,时局早已为当年不同,先祖若是眼下临朝,想必也会同皇上一样决定的。”

“况且京中八旗子弟奢华成风,皇上是想整军经武吧。”

“不愧是驻防将军的女儿,只可惜不能带你去,连今年的生辰,我也不能在玉儿身边了。”皇帝拉着她的手,故作为难的思索了片刻:“太医说你气血亏损,恐有畏寒之症,朕该瞧瞧你适合什么颜色,等行围回来,赏你些好皮子如何?”

舜玉神色狡黠,点点头:“甚好,甚好,现下赏了皮子,等做好了衣裳,奴才也跟着皇上去园子里了,留着它们看家正合适!”

“哈哈哈哈!”旻宁气得朗声笑起来,捏捏她的鼻子:“玉儿这是嫌朕想得太迟了,心里不高兴呢!”

舜玉头皮一紧,连忙卖乖求饶:“皇上冤枉,奴才没有,皇上今年赏了我,我正好给皇上做一顶暖帽好吗?”

“皇上尝尝小厨房做的糕点,御膳房平日做过不少苏杭菜,所以奴才特意仿了苏州的糕点做的,请万岁爷赏个脸吧。”她特意福身,故作庄重。

宫中用膳的饮食烹调,不过三类:鲁菜、关外菜和苏杭菜。

明朝御膳大厨主用山东人士,清承明例,故而用之;关外菜系则是满人旧俗,三者之中,似乎苏杭菜的出现不合情理。只因高宗皇帝喜爱,特在御膳房设了苏造铺,专管烹调苏杭菜式的。

因此宫中长起来的皇帝,口味也偏苏杭,苏菜偏鲜甜,舜玉前世是北方人,喜食酸辣,因此她宫里的菜,往往清甜适口,并不发腻。

这糕点切做长方形,似乎有三层,中间一层是浅绿的,舜玉道:“这糕点叫三层玉带糕,中间是绿豆做的馅。”

皇帝捏起一块送入口中,果然入口绵密柔滑,豆香带着甜意泛开在舌尖,咽下去后口自生津。

“不错,”皇帝喝了一口茶:“玉儿有心了,可见太医侍奉也很好,不枉你特意求朕为他们减免责罚的心意。”

“皇上仁德,一向宽仁治下,奴才们心里感激,才会用心侍奉,”舜玉突然想到什么,心思一转:“不过,我也觉得御药房的奴才极为用心,每次送来的药都恰好是用膳后不久,想是格外记着太医的嘱咐,药汤也从来都是温的刚刚好,我宫里的人从来不曾为此烦心过。”

皇帝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就提这个奴才为副管领,专司钟粹宫里侍奉太医和煎药的事,你身子弱,病症总不见好的彻底,正好叫他们仔细一些。”

一番话正中舜玉下怀,只是嘴上还得推辞一番:“皇上关怀,玉儿感激不尽,只是担心有失礼法,这样破例,总归有些不成体统。”

旻宁不以为意,反而还取笑她:“这有什么,先不说本身寿康宫、储秀宫就另设御药房,且看这宫中,常喝药的也只你一个了,设不设有什么分别?”

舜玉咬着唇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奴才一定养好身体,必不叫皇上费心!”

因着去南苑行围,皇帝便特意提前恩赏了她,不外乎一些玩意儿、摆件之类的,不过似乎为合她的闺名,一应全选了玉器。

内务府现任总管太监沈魁特意送了一趟:白玉镂雕山水人物图香筒一件,白玉万年青福寿双全如意一对,白玉通景仙芝秀竹花卉图笔筒一件,黄玉雕三羊开泰水丞一件,黄玉荷叶式洗一件。

舜玉少不得亲自寒暄几句:“内务府事多,您打发几个小子跟我说就是了,难为公公特意跑这一趟。”

沈魁脸上的谄媚拿捏的恰到好处,眼睛和嘴巴都张开的程度都很合适:“娘娘好心了,他们年轻,哪里认得这些文房里的物件儿,更要比寻常玉器精心十分才是。”

“这些年轻小子手脚都毛躁,怕坏了皇上的心意,何况这几把小贱骨头,哪里配跟全主子亲自说话,没得再冲撞了娘娘。”

等这些人忽剌剌走了,福苓和芸惠照例领着几个丫头登记造册的时候,舜玉当着几人的面对福苓说:“福苓,素日给咱们送药的包衣,我记得是你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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