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于关家……”她神色黯然,勉强笑了笑,却只是无限落寞和悲伤,“我都已经知道了。”
月千里先是一愣,随后不免声音低下去:“那来吧。”
两人从庙里走出去,正看见江不夜一剑将薛羡最后的几个暗器打飞,他动作快如闪电,趁薛羡根本来不及闪躲之时,剑身拍了一下他手腕,薛羡吃痛,只得松开手自己手中的匕首。
这一松手便给了江不夜可乘之机,瞬间三尺水毫无犹豫的刺中他腹部,薛羡当即吐血,宛如一只跌落的鸟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大片陈灰来。
他仰起头,一点寒芒正好抵准他滚动的喉结,江不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扬起,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好战笑容:“你输了。”
薛羡轻嗤一声,笑道:“我谈何‘输’字,该报的仇我早就已经报干净了,我现在无非是烂命一条而已,死便死了。”
江不夜看他神色,不信他的话:“你真想死?”
薛羡低声咳出血来,打红了身前一大片衣襟,正想要问他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个痛快,却只听见身后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一声冷语叫他的名字:“薛羡,你就想这么死了吗?”
他身体僵住,随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笑道:“微宁,你想同我说些什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他费力气想要转头去看一眼关微宁的脸,随后又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给吓住,心思百转千回之间,竟然是不敢回头去看她了。
岂料关微宁自己戳破了他心中龃龉:“你不敢面对我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冷硬,像是铁面无私分毫不为所动,莫名让薛羡心生恼怒,擦着江不夜的剑锋转头道:“有何不敢……”
江不夜稍微撤远了剑,只见薛羡竟然是浑身僵直,连捂着伤口的手都垂了下去。
薛羡想,关微宁是眼中有怨有恨都可以,毕竟他骗了她的感情,还杀了她全家,她理应恨他,便是想要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骂他唾他都无所谓,他不会说些什么,他坦然受之。
只是他始终是低估了自己。
他转过身,只看见关微宁静静流泪的样子,模模糊糊的心想,原来他还是一见她流泪,便隐隐作痛。
心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