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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穷追不舍欲堪迷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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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央清风拂过,月千里划过去,等两艘小船靠在一起,他看着已经泡得有些青白的尸体问:“他死了多久?”

江不夜擦擦颔角的水珠,扬声:“恐怕不过一刻。”

也就是说,关骞在他们到达莲花漪前不久被人一剑割喉。

月千里神情凝重:“关微宁逃,关闫又被打成重伤,关骞身死,这一切,不像是针对赵家,怎么反倒像是在报复关家?”

江不夜不置可否,转头道:“你的鸽子似乎来了。”

他尾音刚落,一只红色鸟喙胖乎乎的鸽子从不远处慢慢飞来,随后稳稳的落在月千里肩上,脚爪上绑着一管细小的竹筒,月千里见了取下,又摸了摸鸽子的头道:“辛苦你了,去吧。”

鸽子又慢慢悠悠飞回去。

月千里打开竹筒,阿福往里面夹了一张纸,他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赵小公子已醒,说要见你。

江不夜道:“先回去?”

月千里点头,忽然道:“等一下。”

他上手摸了摸关骞的尸体心口处的衣裳:“关骞这里似乎揣着一样东西?”

江不夜见他毫无负担的开始往这具尸体的里衣里一阵乱摸,不由得在月千里摸到对方胸口之前提醒道:“你可知你对这尸体多有不敬?”

月千里“啊”一声,从关骞最内的里衣里摸出来一张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纸,他两只夹住将其取出,一脸茫然道:“你说什么?”

江不夜目光移开:“关骞藏在如此里衣处的东西你也能看到……这是何物?”

月千里将那张纸打开,上面的墨迹已经被水打湿开始晕开了,他连忙将其平放将其吹了几下避免墨迹渗开看不清字,对着光找了找,还是有些看不清,冲江不夜说:“先把这东西带回去,你换身衣服我们再去见赵栩……你伤口沾水了吧。”

江不夜平静道:“没有,早就愈合了。”

月千里微怔:“愈合了?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江不夜看见他目光忽然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怎么?”

月千里强颜欢笑,说无事。

如果江不夜伤好了,岂不是就要离开芙蕖镇了,不对,他记忆尚未恢复,或许还会留下也说不定……

“月千里。”

月千里回神,看江不夜不解的看着他,发梢还滴着水珠,一张脸宛如清水出芙蓉,清俊出尘,惊艳逼人:“你心神不宁。”

月千里按下不表,面色如常道:“没什么,走吧。”

两人划着小船带着关骞的尸体一同从莲花漪处离开返回芙蕖镇。

同一时刻,赵家。

赵栩从昏迷中幽幽转醒,脸色煞白,周大夫替他换了药,看他试图挣扎着起身时忙道:“小公子千万别动,小心牵扯伤口。”

赵栩还搞不清楚状况,唇角干涩,虚弱的喊道自己要喝水。

藤萝守在这里已经许久,打着瞌睡,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取到了水喂到他嘴边道:“公子,水来了。”

赵栩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感到痛,一摸伤处,只感觉几道狰狞至极的伤口,不由得大叫道:“我这是怎么了?”

藤萝紧张道:“公子不记得了?昨晚大婚,你被刺客袭击中受了两剑,昏过去了。”

赵栩微愣,猛然抓住藤萝质问:“你说我被刺客袭击了?”

藤萝说是。

听到消息赶来的赵靖推开门便听到自家儿子傻愣愣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登时慌起来,语气也严肃和变快了不少,听起来像是威吓声:“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

赵栩见他来了,又躺了回去就是不看他,语气也开始变得差起来:“你是谁?不认识,藤萝,把他赶出去。”

藤萝不敢说话,急忙退出去关了门。

赵靖见他这个样子,哪里是什么都不记得,心口放松的同时见他这幅捂着耳朵什么也不听的顽固姿态,顿时又怒火烧了满身,想起他非要哭着闹着要娶关微宁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严厉数落他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赵栩被吼的呆愣了片刻,立刻转过身来回嘴道:“你凭什么数落我!”

赵靖又惊又怒:“你对我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你现在搞的一身是伤,关微宁不知道去了哪儿,芙蕖镇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你还有理了是吗!”

赵栩反唇相讥:“你就只在乎你赵家的面子你赵家的荣誉,难道是我想要弄成现在这样的吗?!”

他说:“我受了伤你不来看我,如今又只会数落我,你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你厉害行了吧!”

赵靖被他这一番话气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捂着胸口道:“你真是不知悔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赵栩亦是被这句话气昏了头了,不管不顾地用力将枕头丢出去砸他:“我不要你管,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赵靖侧开身子,高声道:“我是你爹!”

赵栩回敬道:“你才不是我爹,我娘死了,我早就没爹了!”

月千里和江不夜过来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让赵靖天崩地裂的话来,赵靖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被此话狠狠中伤:“赵栩!”

他下意识就想挥掌,只是还没落下去,便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顿时一停,赵栩也呆住了,两人转过头去,只看见月千里讪讪一笑,随后苦口婆心劝道:“赵叔,赵栩身上还有伤,就别打了吧。”

江不夜站在他身后,对着两人道:“冷静。”

赵靖收回手,面色冷冷,看着不肯与他对视一眼的赵靖,心中酸涩,吐出一口浊气来:“你们聊吧,我走了。”

他甩袖离去,方才一点也插不上话的周大夫对着赵栩也劝:“小公子注意伤势,你不知昨夜,赵家主为处理你的事情奔波许久整夜未合眼,你方才说的话,未免太伤他的心了。”

赵栩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道:“周大夫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千里他们说。”

周大夫无奈,说了声好,关门走了。

他一关上门,赵栩就冷汗津津,不由自主的捂着伤处引起的阵阵剧痛,只是这伤处终究不及方才赵靖嫌弃和威吓的语气让他心里来的难受。

月千里坐在他床边道:“好了,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要总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你若想醒来就看见你爹,直说便是,何苦闹成这样。”

赵栩垂着头,语气委屈,眼中有泪:“他总是如此,从来不曾真正关心过我,我好与不好,他只在乎他赵家的门楣和面子。”

月千里见他哭起来,心中不忍,轻声哄道:“你爹自你昏迷之后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你,跟我说对你不够陪伴,心有愧疚,他只是不会表达,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但是他是疼你爱你的。”

赵栩抹了一把泪,轻声说嗯。

月千里此人仿佛是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亲近的魔力,孩童也好,赵栩也罢,都往他身边凑,也都爱听他的话,江不夜垂下眼,缓慢的想着。

赵栩看了一眼江不夜:“千里,他是?”

月千里道:“我的朋友,现下一同与我追查此事……你可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栩慢吞吞哦了一声,随后道:“藤萝同我说了,但是我现在头隐隐作痛,可能是磕到了脑袋,全然不记得为何受了重伤。”

“你与我分别后到进婚房前的事情都还记得吗?”

赵栩仰着头喉结滚动:“记得一点。”

他沉吟片刻:“我同你分开以后,本想去找我爹说清楚的……但是我没找到他,却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可能是前来贺喜的宾客,他在荷花池同关微宁的那个贴身侍女说话。”

关微宁的侍女?

月千里抓住他话里的不确定:“你可知对方是男是女,莫非是个男子?”

赵栩惊讶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就是个男子,听声音及其年轻,但是陌生的很。”

月千里同江不夜对视一眼:“这个男子样子、身形,可曾记得?”

赵栩想了想:“我并未看清,当时我只是偶然路过想再去前厅瞧瞧我爹在不在,那人背靠一颗桂树,烛火昏黄,只有关微宁的侍女露出来的半张脸被照见,我见过关微宁的那个贴身侍女,当时就是她将我拦住,跟我说,‘我家小姐有事相求’。”

月千里思虑片刻,说稍等,让藤萝进来。

藤萝等在屋外,先后看着赵靖、周大夫离开,听见屋内的疯狂争吵,急的团团乱转,虽然早知自己公子一直以来都和家主关系不好,但是吵得如此激烈,她只觉得并不好,只见月千里啪的开了门对她道:“藤萝姑娘,可否进来一会儿?”

藤萝一惊,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进来了。

她不知月千里等人找她有何事,月千里让她先坐,随后问:“你可知道关微宁关小姐的贴身侍女?”

藤萝微微瞪大眼,耳朵上的荷花耳饰微晃:“关小姐的贴身侍女,我不太清楚,我只是为迎接新婚前来的宾客带路……哦,我有一个小姐妹知道,她是负责给关小姐送垫肚子的吃食,可能见过。”

赵栩咳嗽两声:“把她叫过来。”

藤萝去了,不消片刻,一位神色惊慌不安的侍女来了,对着床上的赵栩和月千里两人行了一礼:“小公子,不知唤流萤前来有何事?”

她便是最初发出尖叫声的那位侍女,或许早先被盘问过一次,她看起来十分害怕,声音微弱。

月千里笑道:“你无需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你可知关微宁的贴身侍女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昨日大婚之夜,她可有去哪儿,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知道的都一一说来听听。”

流萤见不是问她有没有见过贼人,为何又没看住关微宁,怕极了自己被斥责一问三不知,但对这个问题心中微松,她谨慎的想了想,声音怯怯的:“我记得,关小姐的贴身侍女是个柳叶眉,樱桃唇,容貌姣好,我被丁管家安排负责新娘吃食,昨日其实一共送了三次,只是每次都是关小姐的贴身侍女来跟我说关小姐不饿,随后就让我走了,只有第三次我敲门去送无人应答,才只好推开门去看……”

哪知道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脸色许是又想起满地的血来脸色白了白,月千里轻声道:“她叫什么名字?”

流萤道:“我听关小姐叫她雀枝,麻雀的雀,树枝的枝。”

雀枝。

月千里得了这个名字,心下终于有些明朗,刚想让流萤回去,只听见流萤又说:“只是......也许是我多想。”

赵栩直言:“不用害怕。”

流萤:“我觉得,雀枝这位侍女,似乎对关小姐有些奇怪。”

月千里半怔:“为何?”

“我第二次去送时,雀枝开门对我语气有些……烦,说不用我多次送来,当时关小姐在里间,问了一句什么事情,雀枝便转过头去立刻换了一副口气笑说小公子体贴她,让人不厌其烦的来送吃的,举手投足,像是换了个人。”

她说的委婉,想必真实情况必然是这名叫雀枝的侍女当着关微宁殷勤可人,对着流萤又是趾高气昂,尖酸刻薄。

月千里道辛苦:“多谢流萤姑娘,在下最后再问一句,婚宴之后,可否再在赵府内见过雀枝姑娘?”

流萤摇头,肯定道:“从未。”

赵栩让她和藤萝都下去了,看向月千里继续道:“方才流萤提醒我了,这雀枝确实似乎对关微宁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江不夜开口道:“你方才还未说完。”

赵栩说:“我要说的正是这下面的事。”

“雀枝提着灯笼问那个男子怎么会来此处,那男子说是来见她的。”

“我本以为是她夜会有情人,但现在想恐怕不是,因为就算那男子如此说,雀枝眉睫间却不见喜色,反而像是苦笑,说他惯会骗人。”

“男子不说话,雀枝便叫了一声他公子,我想想,是叫什么来着……”

赵栩冥思苦想,一时半刻实在是想不起来便先跳过:“雀枝对他说,今夜之后恐怕一切就尘埃落定,而他们下辈子恐怕就在也不会见到自己了,又说自己自作多情,情真意切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只换来男子的沉默。”

“‘他们’?”月千里疑惑道,“指的是关微宁和谁?”

他脸色慢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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