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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夜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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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食物了吗?”碎花裙女孩撩起耳边的碎发,冲沙多问道。

“找到了一点。”白发青年扬起手里的腊肉、一整袋各式各样的罐头,甚至还有不少生活用品和药品。

不得不说,金绯在储存必需品这一方面做得比大部分人都出色。

“他们人呢?”不见另外两个男人,沙多的表情里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担忧。

“走了。”女孩简略地答道。

估计是见高墙把怪物都拦在后面,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两个累赘同行,先行赶路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沙多走在前面,一个人包揽了所有重物的携带。

碎花裙女孩先是愣了一下,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步……步涟漪。我叫步涟漪。”

“?”

是巧合吗?

“有什么问题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了。除非是协会又想杀人灭口。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哪里有副本,哪里就有姓步的人?

这段徒步的长路比到达高墙前的还要磨人。那时是不知道道路的终点会有什么,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这次是因为两边的建筑被时间磨损成了类似的外观,不管怎么走,街道两边的景色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直到两人再次看见那栋高耸在废墟中的别墅。

步涟漪清楚地记得,物资就是沙多从那里取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沙多加快了脚步,再次来到别墅的大门前。

“你要干什么?”步涟漪有些疑惑。

“确认里面的一些东西。光凭外表,还不足以认定我们遭遇了鬼打墙。”

门和沙多上次来时一样,是敞开的。不过巧合的是,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顺手带上门。

有两个明显的地方可以确认这栋别墅是不是上次遇到的那栋。

第一,书柜里是否还有短刀。沙多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金绯的专属武器。但是毕竟金绯在系统的记录里已经死亡,就算还有其他残片存活于世界各地的副本中,也不会被判定为还有生命体征。

第二,沙多偷喝了安吉尔的酿酒。现在去到地窖里,那里应该剩下一只用过的玻璃杯和空空如也的一只酒桶。

一边放满了协会的机密,一边是自己不光彩的行为记录。

沙多带步涟漪去了酒窖。

漆黑的地下空间里,摆满了酒桶。

在步涟漪禁不住地小声惊呼中,沙多来到了空酒桶的位置。

被暴力撬开的木桶确实是空的,就连上面的痕迹也未曾变动过。俗话说,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那么一个被打开的桶,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

这个木桶确实是沙多亲自打开的。

视线转向一边的玻璃杯……

可是,这个杯子为什么干干净净,连残留的酒渍都没有?

“你原地待命。”沙多把步涟漪留在地窖里,独自回到别墅一楼。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习惯性用了命令的语气。

有人擦拭过酒杯?

此刻沙多脑子里浮现出的如此无聊的人只有一个。

在战争副本中试图篡夺军火商的【军火库】的恶魔丹塔里昂。那个自顾自对年少的沙多发布了一系列预言的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

踏上二楼的地板,远远的他就看见书房的桌子后端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白色的圆顶礼帽,比弗兰更好看的浅金色的柔软头发,右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鸽血红戒指,白色的西服套装在他身上格外得契合。。

当时在鲜血污泥遍地的平原上看到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就已经够让人寒毛直立了。现在,他又出现在了这个名为《夜行》的墓地里。

“我曾说过,我所说的所有预言都会一一应验,只不过是在时间的指针上有先后的顺序罢了……”

沙多迈开腿,朝书房走去。

“伊亚哥捷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说的没错,早在十几年前,年幼的伊亚哥捷就已经死了。

沙多推开沉重的房门,紧盯着座椅上的不速之客。而对方只是漫不经心地又翻过一张书页。

“沙多会被遗忘。他将带着孤独存活。”

这一句也没有错。他和金鳞一样,能够脱离时间的长河。等到爱德华、胡克、凯文都走到了生命的极限,自然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作为沙多的过去。

沙多走进房间,拖过椅子,在书桌对面坐下。

“庄遥生会为了他爱的一切,主动走入黑暗。他会接受一切的布局和谋略,失去作为人的资格。”

“你说错了。我杀死了安吉尔。”庄遥生反驳道。

“安吉尔不是你杀死的。那只是弥留的一个执念。”丹塔里昂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否定了这一点。

“安曦代表了协会,娜忒代表了中立,金鳞代表了黑暗。我绝对不会站在金鳞的那一边。”庄遥生没有回应,继续说道。

“你误会了。他们和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丹塔里昂合上书,微笑着看着疲惫不堪的人。“看来我得帮你划分一下棋局上的将军们了。”

“娜忒?克莱克只是许诺的人。许诺站在哪边,她就站在哪边。相信你对‘金’、‘李’、‘步’、‘魏’这四个姓氏不陌生,试着把每个姓氏的人当做不同的阵营,放在棋盘上,但要注意,请把相同姓氏的人分开,因为支持他们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对立的。那么最后,亲爱的庄遥生,你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呢?”

金绯、安吉尔。

金鳞。

李爷爷。

李舜。

步青莲。

步涟漪。

魏铮、王青。

魏清……

如果说许诺和娜忒为还活着的人做事,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只有……

金鳞,李舜,步涟漪和魏清。

不管答案是哪一个,庄遥生都不能接受。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丹塔里昂的表情就好像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你会问出口,难道不是因为半信半疑?”

庄遥生迟疑了。也就是说,他做不到百分百相信李舜和魏清。李舜想要颠覆协会,可是他手上的底牌空空如也,这不符合他谨慎的性格。魏清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如果想要搞清楚,只能听他亲口倒出一切。

见庄遥生陷入了沉思,丹塔里昂又亮出了一张牌:“想必你已经在《远征》中见过了我的兄弟,瓦萨戈。他总是喜欢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搅弄混水。如果他有冒犯你的地方,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好好教训他。”

这个态度,和战争副本中初次见面的时候简直天翻地覆。

其中的缘由,绝对不是因为庄遥生成为了拥有技能【幻想症】和武器【军火库】的A级驱魔师,而是因为站在他边上的某个人。

某个在庄遥生没有注意到就选择了阵营的家伙。

“他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沙多问道。

“啊?”丹塔里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是说,你们两个谁更年长。既然是兄弟,就会有兄和弟之分吧?”

“哦,瓦萨戈他在我的下位。”恶魔很快恢复了笑容。

也不知道这个回答到底是恶作剧,还是在暗示他们两人更进一步的关系。

但是直觉告诉他,摸清楚这些恶魔之间的关系,对调查宴请有绝对的帮助。

“你应该也知道魔女W吧?”

“嘘——”丹塔里昂把食指轻靠在唇上,“如果你想激怒一个恶魔,提起她会是一个绝佳的办法。不管是她的来历,还是她的丈夫,以及她作为魔女的身份和名下的魔药塔,都是恶魔们嗤之以鼻的。”

“没有一个恶魔会承认,她那样的异类能立足于界线之上。”

说完这话,丹塔里昂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界限!

他们不得不到达的目的地,居然是连恶魔都不愿意靠近的地方。

也是娜忒希望他到达的地方。

扶着头回到地窖,步涟漪还乖乖地坐在酒桶边上,只不过手里握着砸碎的玻璃。

看到沙多的身影,她没有表现出高兴,反倒是握紧了手里的碎片,把自己的手心剜得鲜血直流。

“这里就是之前我来过的房子。我们又回来了。”沙多没有注意到步涟漪的异常,边走边报告屋内的种种情况。当然是隐瞒了和丹塔里昂有关的部分。

“站在那里别动!”步涟漪尖叫道。

沙多真的停下了脚步。

“你的白蜡烛呢?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看见你的手里有蜡烛,反而多了一把莫名其妙的刀。”

白蜡烛留在书房里了。刚才并没有看见,恐怕是已经被丹塔里昂带走了。

不过严格来说,沙多现在并不是人类,有没有蜡烛都没有关系。

“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包扎过,在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受的伤?”

这些细节矛盾,理应在进入别墅之前爆发。可是步涟漪为什么现在才对他起疑心。

合理的解释是,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遇见了别人,收到了“善意的提醒”。

“告诉你这些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沙多反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步涟漪的心理状态出于崩溃的边缘。

“你不认识祂,但是祂好心告诉你我有问题。那祂为什么偏偏选择在你落单的时候出现,而不和我碰面?我很可怕吗?”

沙多的外貌极具欺骗性。晶莹剔透的皮肤、好似宝石的蓝绿色眼睛,深邃的五官和纤瘦有力的身材。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也能吸引周围的人上前搭讪。

“青莲说过,好看的人都不会简单。虽然……虽然你很好看,但是我不会被你骗过去的!”步涟漪在做猛烈的心理挣扎。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尤其是眼睛的形状很柔和,好像能看穿一切。”沙多只能赌,赌在雪山下瓦萨戈露出的模样和他蛊惑步涟漪的模样是相同的。

步涟漪的眼神有些动摇。

很显然,沙多赌对了。在丹塔里昂和他周旋的时候,瓦萨戈就在地窖里诱导步涟漪失去对沙多的信任。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我的蜡烛,就是被刚刚那个家伙偷走的。至于我手上的伤,是在拿到这把刀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你要是还存有疑虑,刀刃上还留着我的血。”沙多递出短刀,只要步涟漪希望,就可以接过检验他所言非虚。

步涟漪陷入了犹豫。假如沙多真的有问题,就不会一直在高墙之上等到把剩下的人一一拽上来。

前提是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先前见过的白发男子。

在她伸手想要接过短刀的一瞬间,另一只手出现,抢在了她的前面。

沙多就好像预知了事态的发展一般,原本拿着短刀的手腕一抖,银白色的刀刃出鞘,和准备抢夺的黑手堪堪避开。

“瓦萨戈,果然你的目的是这把刀。”沙多沉声道。

穿军绿色斗篷的黑发黑瞳男人虚化了一下,变成了李舜的样子:“里昂居然说可以把它留在你手里。我可不像他,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沉到黑河里至少也要毁掉。”

沉到黑河里?黑河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

来不及细想,瓦萨戈已经俯身一个箭步凑到身边。沙多反应不及,只能侧过身用刀身格挡。

速度差距实在是太大。

“不会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动作好慢!”瓦萨戈的攻击因为速度优势更像是疯狂的袭击。

“谁知道呢。”沙多咬着牙抵抗。如果刀在这里断了,一切都会按照丹塔里昂和瓦萨戈的意愿继续发展。要打破他们的计划,至少就得从这里做出改变。

瓦萨戈在针对沙多的同时,还会时不时调整走位,抽空假装要偷袭步涟漪。这样一来,沙多的局面将更加被动。

“找机会出去!”沙多在激战中朝步涟漪提示道。

这一次,步涟漪不需要犹豫。留在这里很危险。她没有办法帮上忙,再待下去也只会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和累赘。

瞄准沙多反击的时机,步涟漪绕过层层叠叠的酒桶,悄无声息地逃离了现场。

当然,那是她自以为的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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