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浅瑟后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姒琢让她先回去休息,什么时候状态恢复好了再回来。
浅瑟离开后姒琢并没有立刻回星云宫,而是去了书房,不出意外的话秋婵的回信今早就该到了。
果不其然,刚进书房没多久,八哥就叼着竹筒,顺着窗缝挤进来,因为竹筒挡住了视线,看不清落脚点的它两个爪子直挺挺的扎进了砚台里。
原本姜黄的小爪子现在跟羽毛一个色了,踩的宣纸上到处都是脚印。
姒琢嫌弃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它金桔一般大的小脑袋,把竹筒卸下,从后面抓住让它躺在手心里,拿了帕子细心擦起爪子:“都说了吃太多会变笨,怎么能往砚台上落呢?”
“不笨,急!”
“好好好,八哥不笨,寡人看看秋婵这小丫头说了些什么。”
姒琢放八哥回久违了的笼子里休息,打开竹筒里的信件仔细看去,脸色变了又变。
如果不是秋婵,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梓青竹的手段会这般残忍。
除了他自己的母妃,其余残存王族均被他五马分尸,十几个人一口破棺材随随便便的埋了。
不过梓王也算是自食恶果了,谁让她从前对她这个哥哥也是百般虐待。
不过……眼看梨獾就要攻进都城了,刚坐上王位的梓青竹就这么轻易的认降吗?
具体的想法姒琢猜不透,也不想再去猜了,从现在开始两人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就算梓青竹被梨獾砍了脑袋,奉上大殿,她的内心都不会有任何波动。
独自整理好文书后姒琢起身推开桌旁的窗子,太阳已然高照,地面上的积雪隐约有开化的痕迹。
冬天就要过去了。
“姒琢……”
“子莺?”姒琢听到声音后瞬间回头,不敢相信的走到他身旁,扶着腰身让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你总算是醒了,果然机器修好了解药研制的速度也就快了。”
赵子莺是被姜辛弥送过来的,他身披斗篷,脑袋清醒了不少但还是略微有些昏沉沉的。
“嗯,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姒琢没想到子莺说的如此干脆,就连原本还在笼子里给自己梳理毛发的八哥都忍不住停下仔细去听。
门外的姜辛弥识趣的离开,这事她是万不敢掺和的。
“可我们还没给女儿娶名字呢。”姒琢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你想取什么取什么,我真的得走了,你答应过我会放我走的。”
赵子莺怀疑姒琢根本没听到自己在讲什么,一直侧头盯着地面,就像是走神了一般。
“姒琢你是想我再重复一遍吗?”
“开春再说吧。”
“哈哈哈哈,拖,能拖到什么时候?你还是别指望我舍不得离开你和孩子了。”
“你不是薄情之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了,我现在就想回家看看。”赵子莺其实也难受,但他要难受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平均下来竟然显得没那么痛心了。
“寡人可以陪你。”
“我不要你陪,我就要我自己,我自己一个人回去赵王宫,了却心愿后这人间就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反正玉玺也没了,子鸮他现在也算是守住了邯郸……”
“子莺你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想要复国吗?寡人给你机会。”
“我其实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放我走,你想用那孩子绑住我,可我的想法也一直在改变,放过我吧。”
赵子莺从椅子上下来,没有一丝犹豫的跪到了姒琢的脚边。
见此场景,姒琢不受控的流下两行清泪,她以为他会闹,两个人会死去活来的争辩。
现实要比她想象的要平淡的多,一直以来都是想出宫罢了,为了能合理的接受这个过程,才一直假装爱她的。
姒琢什么话都没说,同样跪下,阴沉着脸吻上了子莺水润的唇。
这个吻绵长到两人分开时唇边均没了知觉。
赵子莺以为姒琢亲够了就会放过他,事实上姒琢是想要他。
姒琢解开了他的斗篷,落到地上做褥。
赵子莺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是闭上眼睛任由她去了。
“子莺今天的按摩还没做吧,寡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