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的大巴车轰隆隆地驶入校园,引擎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师汀白带着全体教职工列阵欢迎。
车子还没停稳,张龙和他的室友孟熊就像两只迫不及待的从车上窜了下来。
张龙和他的室友孟熊两个没等车子停稳就窜了下来。
“师校长,我们来了。”张龙上来就给师汀白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而后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大佬,咱好歹也是共患难的兄弟,一会儿叫你家的npc可千万要对我手下留情。”
“师哥!”孟熊也生扑上来拥抱,哼唧道,“我也是,多多关照。”
师汀白灿烂一笑,一副都懂的样子,心道:几日不见两个臭小子倒是圆润了不少,放心,师哥保管你们学习一晚,瘦下来三斤。
“都是兄弟,自然得多多关照。”
大巴车上呼呼啦啦下来十六个学生,打头的是一个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目光如炬,正是张龙提到的刑侦专业教授——朱侠。他一下车,目光便如鹰隼般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师汀白身上。
师汀白迎上去,笑容满面:“朱教授,感谢您亲自带队莅临我校指导,欢迎欢迎!”
朱侠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师汀白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锐气,却又带着几分远超同龄人的潇洒。朱侠心中暗自点头,对师汀白生出三分好感。
“听说积雷山停云度假酒店的案子是你破的?”朱侠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案卷我仔细看了,师校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还听说,你经营的夜校可不简单,连我的学生们都在那儿吃了亏。这不,我特意带队过来,想亲眼见识见识。”
师汀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却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容:“朱教授言重了,学习可不敢当。我们夜校不过是小打小闹,哪敢跟警校的专业团队相提并论?不过既然您来了,那正好给我们指点一二。”说着,他转头朝身后的林秀水招了招手,“林老师,快,给我和朱院长拍张合影,回头就挂在校门口,让大家都看看,咱们夜校可是有警校的专家坐镇的!”
朱侠教授心道: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街坊和普通学员的面,刻意提及我学院院长的身份,后生仔摆明是想用警校的威势给他的夜校镀镀金,原以为是个根正苗红的尤为上进青年,没想到也摆脱不了市井商贩的市侩俗套,不过嘛,今天这趟可不是来给他当招牌的。
林秀水在人堆里噗嗤就笑了:“大龙,师校长果然鸡贼,这是要把咱朱大侠当宣传广告利用呢。”
张龙看着师汀白笑的比花都灿烂的脸蛋,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林妹妹,我咋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狗熊吭哧道:“你现在才有,我打大巴车一进门就觉得浑身难受。”
舍友甘煦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们几个收了人家多少好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小夜校,还能把咱们这一车的警校生给唬住?”
旁边排队的普通学员也纷纷抻着脖子往大巴车的方向上瞄,议论声此起彼伏。
“没想到这小破夜校还跟警校有合作?”
“我朋友上次来,学习学一半就吓昏过去了,就那个人五人六的校长,说他们学校接轨国际最先进的教育理念,叫,叫什么来着?”
“沉浸式教学!听说这夜校的老师教学风格非常严厉,我朋友可是个音痴,结果在这上了一晚上自习,不仅唱歌不跑调了,还会看谱儿了,要不是他姑娘胆小,他媳妇都劝他把孩子送来,比画大几万上的声乐课可有效果多了。”
“也对,警校都派人来学习,人家的课程设计指定有点门道,我听说老板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以前在华尔街干过呢。”
……
警校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师汀白身后,穿过教学楼,直奔后方的操场。师汀白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夜校的“先进教育理念”和“悠久历史”。
“为了接轨国际最先进的教育理念,本校采用的是主题沉浸式教学。”师汀白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警校生,“今晚的课程是应急逃生体验。规则很简单:我会安排大家入住学生公寓,只要你们能在公寓里平安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我就派人接你们去吃早餐。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课程一旦开始,不得中途退出。能坚持到天亮的,课时费全免;坚持不到的,按每小时10块钱收费。你们是包场,一晚上每人120块。不过看在张龙、孟熊和林秀水是我朋友的份上,我给贵校抹个零,每人100块就行。”
除了张龙、孟熊和林秀水三人脸色微变,其他警校生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脸不屑。
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大声笑道:“师校长,您这是要亏本啊!别说学生公寓,就是坟地里睡一晚,咱们也照样不惧!”
“就是就是!”另一人接话,拍了拍胸脯,“咱们可是跟着市局前辈出过现场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您这夜校,怕是吓不住咱们!”
就连朱侠都觉的是师汀白还是太年轻,考验他们这一车警校学生的胆量,这不开玩笑呢嘛。
朱教授得意的背着手,笑呵呵道:“小师啊,那多不好意思,你今晚岂不是要血本无归喽,哈哈哈。”
师汀白笑而不语,只是继续带着这群兴致勃勃的学员往后操场走。途径一块被砸烂的石碑时,警校生们纷纷驻足,指着石碑上的“表”字评头论足。
“这石碑造型挺别致啊,上面怎么刻了个‘表’字?”
“谁知道呢,估计是没钱买表,干脆刻个石头表,哈哈哈!”
“别说,还挺艺术的,就是有点寒酸!”
师汀白面对这些嘲讽,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片玉米地时,张龙、孟熊和林秀水三人悄悄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师校长,您看我们仨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林秀水更是殷勤,满脸堆笑:“咱们可是一家人,您可别把我们跟那些大老粗混为一谈。”
师汀白笑着,心道:三个小家伙还挺机灵,这是跟我套线索来了。
“我在六楼阳台的消防栓里藏了一捆安全绳,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去那找绳子。”
三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追问,师汀白已经快步走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熊挠了挠头,一脸困惑:“绳子?他该不会是让咱们趁早上吊吧?”
张龙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要是真搞出人命,他这学校还开不开了?”
林秀水叹了口气,满脸懊丧:“今晚出门前,我让大仙卜了一卦,结果是大凶。这下可好,怕是真要应验了。”
哩哩啦啦一堆人总算是连说带笑的走到了酒店门口,多多少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学校宿舍这么有规模嘛!
朱教授双臂抱膀,仰脖打量着:“灯塔酒店,小师啊,你这学校内住宿条件挺不错啊,足见用心,现在的年亲人干事业很少有像你这么专业的啦。”
孟熊仰着脖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挠了挠头:“我咋感觉这地方这么眼熟呢?”
张龙黑着脸,猛地一拍脑门,懊恼地低吼:“屁的灯塔酒店!这他妈不就是积雷山那个发生凶案的酒店吗?一模一样!”
林秀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是把积雷山脚下那个酒店原封不动搬来了吗?”
师汀白仿佛没听见他们的惊呼,依旧敬业地从包里掏出一大摞房卡,开始安排房间:“大家今晚就按照我给的房间号入住。不过进去之前,我还得嘱咐两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最近警方发布了不少关于海外偷渡客的协查通告,听说其中不少还带着杀人案的案底。他们脾气暴躁、手段残忍,尤其是他们残缺的皮囊下揣着极强的报复心。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不要出来瞎溜达,万一撞上……”
朱侠教授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师汀白的肩膀,转身跟学生们讲:“同学们,这就是方教授上课时常常跟你们提到的心理暗示。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说,我们在处理任何案件的时候,都一定要避免先入为主的思想误区。”
作训学院的学生那和平第一个带头起刺:“要真是有偷渡客在这出现,那岂不是白捡了个立功的机会 ?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旁边一个高个子男生立刻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别介啊,老那,咱们虽然都是同学,但在荣誉面前也得公平竞争。我可不答应把立功的机会留给你一个人独享!”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和不屑,“师校长,您这心理暗示对我们可不管用!咱们可是警校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嚯,口气不小。
师汀白心道:好言相劝,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将房卡一一分发下去,语气轻快:“各位,祝你们今晚有个难忘的体验。”
警校生们接过房卡,嘻嘻哈哈地涌向酒店大门,仿佛这是一场轻松的春游。只有张龙、孟熊和林秀水三人站在原地,脸色凝重,互相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林秀水低声嘟囔:“我怎么觉得……今晚要出事儿?”
张龙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小心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