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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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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啊啊——!”

与潘彻此前如出一辙的嚎叫声从一楼响起,瞬间回荡整栋危房。

裴况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往下走,路榆相和潘彻跟在他后面先后也下了楼梯。

鱼厝捂住嘴,眉毛差点皱成波浪线,等施絮薇从屋子里走出,她才敢移动步子到人身边,然后整个人仿佛挂在施絮薇身上。

“…她…她为什么要从上面跳下来?”鱼厝声音都快抖到老太太院子里去了。

也幸好鱼厝慢一步,不然人可能直接就砸她头顶。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这又和去屋子里看死人不同,鱼厝本来胆子就不大,害怕也正常。

裴况远远叫了鱼厝一声,嗤笑提醒道:“别吓死了。”

施絮薇瞪裴况一眼,好像两人从此势同水火,路榆相在心里给裴况竖了个大拇指,演技真好。

徐福昌出来缓和气氛,“都少说两句,马上就要领今天的任务了。”

见没人说话,王澄耐不住,小心翼翼地问:“裴哥,你们从二楼下来,知道燕姐为什么要…”

王澄的话点到为止,裴况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鱼厝同样跟了一句:“我也不明白。”

裴况道:“系统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至于玩家票选,这属于潜在的规则。你们以前没碰到过,说明每个晚上都有玩家死亡;这次碰上了,是因为昨晚是个平安夜。没有玩家死亡,系统就会想办法弥补这个缺漏,它不允许平安夜的存在,听懂了吗?”

“至于叶燕,她不想死,但她逃不掉,她会以合理的方式永远留在这个副本。”

桑客莹忽然开始鼓掌,还对裴况说:“懂得真多。”

“不比您每根头发丝里都藏着心计。”

徐本玉微怒,却装的一派淡然:“话这么说就有些过了。”

裴况可没打算将事情都藏在心里:“我说错了吗?昨天晚上难道不是你们在我和路哥门上放了桶水?”

鱼厝和潘彻猛然转头,徐福昌不可置信道:“还有这样的事?”

“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徐本玉最后一丝涵养也消失殆尽,对裴况再没了好脸色。

“桶都还在楼上呢,我怎么没有证据?”裴况气地“哼哼”两声,又道:“我看你就是对我们蓄谋已久!”

“分明是你一大早下来就抓着我和阿玉不放,蓄谋已久的人是你才对,”桑客莹只一语便转移了话锋,她又趁热打铁道:“该的是你们想办法证明水桶是我和阿玉放的,而不是我和阿玉证明不是我们放的。裴况,等你什么时候发现了证据,什么时候再来扣屎盆子。”

裴况一皱眉,转头埋怨道:“路哥,这种时候你装什么哑巴?!”

潘彻:“……”裴哥,你怎么是这样的裴哥,在我面前你也不这样啊。

祸水东引。

路榆相“和善”地朝裴况看回去,又小幅度对他点了点头。裴况笑容不减,甚至还露出来一口皓白的牙齿。

“我们没有证据,刚才是裴况弄错了,抱歉,”路榆相说。

“不对啊,”裴况义愤填膺:“路哥,你怎么能这样?!”

路榆相拉着裴况就要走:“我先带他过去。”

潘彻回头看了一眼鱼厝,最后转身跟着路榆相走了,剩下几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等完全脱离玩家视线,路榆相自然而然松开拉住裴况的手,转而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别用这么热烈的眼神,”裴况装模作样不好意思道。

路榆相不接他话茬,慢悠悠问:“戏演爽了?”

“还行吧,”裴况又说:“路哥,还是你懂我,一个眼神就化解了一场危机。”

“藏在心里不行,非要犯浑?”路榆相反问。

裴况笑出声:“路哥,我这不叫犯浑,我这叫合理试验。”

“试验什么?”

“人。”裴况笑容变得幽深:“因为往我们门上放水桶的人压根就不是桑客莹和徐本玉。”

-

老头今天不知道为何,走路较以前更慢了,可鞋底擦地的声音却变得细微,不仔细听基本上听不出来。

所有玩家都在等老头说话,等他发布今天的任务。今天将会是最重要的一天,也是最有可能发现副本关键点的一天。

影剧院即将开张,NPC们都会来看影剧院的最后一场电影。

老头将所有玩家都带到了影剧院里面,让他们在后排站好:“今天你们什么任务也没有,你们的任务就是看完这场电影,再帮忙引导观众入座,疏散观众离开。”

…什么任务也没有…你们的任务就是…

潘彻:老爷子,你说话还是这么搞笑。

“唰”的一声。

影剧院所有光线被窗帘遮挡,只余下内部微弱灯亮。银幕没有反应,该是放映的时间没到。

路榆相等眼睛完全适应黑暗的环境方才睁开去看周围,然而,他竟然发现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幽闭空间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九名玩家。

左右现在无事可做,施絮薇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然后眼神直勾勾看向潘彻,带着无形的威压:“昨天夜里你跑出房间了?”

“是又怎么样,”桑客莹对潘彻语气不很客气,潘彻便也没将就她。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桑客莹直奔主题。

路榆相心提起来,怕潘彻说错话,他于是咳了一声。潘彻反应过来,立马躲到路榆相身后。

桑客莹眼神放到路榆相身上,她笑道:“路榆相,你是想藏着掖着好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只一句话,便将他们架在火上烤。

裴况“哎哟”一声刚坐下又重新站起来,“说什么呢?!聚在一起,大家就是朋友,有什么话不能说。”

打从昨天告诉王澄起,裴况就没想藏着掖着,有人问他就说,没人问他看情况说。

毕竟可以死人,但是死太多人就不好了。

徐福昌闻言无语抬头。

上次裴况还拒绝和他打一把伞,现在又来夹着尾巴装什么好人。

“昨天夜里潘彻醒过来被头顶吊死鬼吓着,拔腿冲出门就开始敲门求救。可谁知道哪个不要脸的往我和路哥门上放了个装满水的水桶,所以我俩只能换了一楼的屋子,潘彻他拍我们的门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啊。”

“后面他又跑到一楼来接着喊,这次我们听见了,可我和路哥那时候也不敢开门。再然后扑通一声,潘彻摔倒了,等到门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我才敢开条门缝抓住他的腿把人扯进来。”

“至于你们说的他为什么没死,我问他了,他也不知道。但是我把他扯进屋的时候他脸上沾了不知道哪里的颜料。”

潘彻脑子还是很聪明,裴况一说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是摔下去的时候沾上的,倒霉,刚好就摔在颜料上,给我脸撞的青疼。”

裴况脸朝着桑客莹的方向,眼神却飘到了一旁的路榆相身上。

他记得路榆相早上和他说的:“等会儿下去肯定会有人问昨晚上的事,我们得先统一口径。”

“小事,”裴况说:“这个交给我。”

路榆相说“好。”

“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喊了一声,但喊的时候潘彻在拍门,怪物走路声儿也大,玩家不一定听得见。”路榆相估计潘彻昨晚上也不是听见的,而是看他的肢体动作看懂的。

裴况笑:“知道了。”

正是因为这样,刚才裴况才能将路榆相完全摘出去,只说是潘彻走了狗屎运。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好像有人在往这边来,这个时间点,来的人除了村民还能有谁。

所有玩家不约而同望向门口。

村民陆陆续续进来影剧院,老太太、小孩子、中年妇女…

“老王家媳妇儿,挨着我坐。”

“哎好。你家阿福呢,咋没看见你家阿福,这种时候他早该先跑到这儿来坐着等我们了,今儿是怎么回事?”老王家媳妇笑呵呵说着这话,又往四周看了一圈,没见着人。

“谁知道跑哪边上野去了,一会儿就来,咱们先看着,别等他。”

“好久没看过电影了。”

“是啊,上次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我都记不清了。”

“李阿婆啊——”有人远远叫了一声。

“干啥?”李阿婆中气十足地回应。

“待会儿回去我到你那里去捉一只鸡带回去呀,我儿子要回来了,给你拿钱。”

“邻里邻居的说这些,直接抓我不收你的钱。”

“那怎么行,钱还是要收的,不然下次我都不敢再说来了。”

“哈哈哈,行!”

……

银幕渐渐有了色彩,但还不是正片,不知道哪里的风景片放着在给村民看。

偌大的影剧院稀稀拉拉坐了些人,没有坐满,可热闹喜气的说话声比比皆是。本该是欢欣的场面,玩家却开心不起来。

NPC们越开心,他们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太奇怪了。

昨天的NPC分明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问话也爱搭不理,好像缺失了五感,更不像是人。

可才一个晚上,它们就从没有情感的怪物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每一句话不像是经过设计,就像是此时此刻真正发生的。

它们在说,在吵,在闹。

每一个表情、动作都透出鲜活色彩。

路榆相皱眉,难道是他们之前弄错了,村民根本就不是晚上出现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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