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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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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细风有些紧,透过衬衫线孔直逼逼钻进身体里,让人打颤。

谢嘉容一路走在前面,他今天穿的是招新那天的黑夹克,人很高,夹克包裹着脊背,线条流利漂亮,夜晚迷糊的滤镜里,他好像更好看了一分。

妖魔本也生的不错,背影也这么有感觉,难怪四面八方的女人都会闻着他的味道过来。

崔笑盈捏了捏手里的票,边走边将票放进挎包里。

到了知慧楼,崔笑盈说先去上个厕所,谢嘉容嗯了一声,自己先进去了。

上完厕所回来,青协绝大多数干事都坐齐了,只有主席台下面几个学长学姐在说话。

崔笑盈四处睨了睨,有点像找不到家一样。

一位学姐看到了她的动作,细心问:“学妹哪个部门的?”

崔笑盈:“办公室。”

学姐指了指最左边的区域:“办公室干事坐那边。”

她点了点头致谢,过去找了个位置落座。

因为前排都被坐了,崔笑盈只得摸着后几排坐,刚好能藏着扣扣手机。

抬眼看看表示尊重。

算了,还是玩手机吧。

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几个人,拽的三五八万似的,一步一摇走进来。

人站定环视了一圈,最终朝崔笑盈这边过来。

几近吸引了全场大多数的视线,崔笑盈戴上了耳机听着歌,没注意座位边上的落脚。

那双脚约摸站定了一会,伴随着周遭声音全部消失,崔笑盈都见得抬眼。

“咳咳。”

她一凝眉,掀眼,对上一双无比漆黑类同哪吒的同人眼球,蓝毛混球,脸上吭哧别吐青一块紫一块像脸上拔了火罐似的戏剧性的一副脸。

我靠,这不是那个龙头哥吗。

崔笑盈猛的后拉身,眨了眨眼:“你干什么?”

“妹妹,我想坐你右边,有位置留给哥哥吗。”

“有人了。”

“坐你左边呢。”

“有鬼了。”

“……”

龙头哥开始一如既往的介绍自己:“我是校龙头。”

崔笑盈:“噢。”

“……”龙头哥俯下身,极度刻意的挑着眉警告她:“你不怕我吗?”

崔笑盈眨了眨眼:“为什么怕你?”

此话一出,那龙头哥意欲不明,眸光闪了闪,颇具意味的看着她,有种癞蛤蟆垂涎欲滴的卖相。

崔笑盈心里不太舒服。

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马上起身,“那你坐,我找别的位。”

龙头哥手插兜里,一步侧过来挡住她的路。

崔笑盈抬眼,跟他视线杠上。

“自己惹上事了不知道吗小妹妹?”

崔笑盈一笑:“不知道呢。”

刀光火石摩擦就在一瞬间,当龙头哥眸子已经燃起跟她干架的火苗时,席位最前突然一道声音出现。

“后面的坐到前面来。”谢嘉容站在第一排前面的位置号令。

崔笑盈看过去,男人的视线刚好对上,隔得太远,她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觉着不太高兴。

见到这般,那龙头哥终于舍得让开,崔笑盈赶紧出去,呲溜跑到第二排坐去了。

谢嘉容隔着一排,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停,随后睨向那头还站着的蓝毛,尤其是那搓乱七八糟的头发,一瞬间不爽拉爆了。

龙头哥倒是不听劝,就坐在了后排。

青协的会开得快,也就半个小时多,开始青协主席团做介绍,谢嘉容跟一众其他大三的人坐在主席台上面对着他们。

合身的黑夹克,天蓝色口罩,长睫敛着,除非拿话筒自我介绍,否则只当个雕像人。

这他妈都能引起下面尖叫。

真是,牛。

崔笑盈一直盯着他看,偶尔的,妖魔一抬眼,还真是板实的跟她撞上眼了。

她顿了一秒,马上低头。

这该死的撞对眼。

心里嘀咕几句,她开始玩手机。

后面某部长还强调了一下明天开始文明岗执勤的事情,要求干事前一天去办公室拿马甲,当晚归还。

崔笑盈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谢嘉容已经把办公室排班表列出来发群里了。

后面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肚子疼,伸手交代几句说要上厕所,守门的学姐就让她出去了。

出了场子可算自由了,临近结束前五分钟,上完厕所直接开溜。

想着,进了厕所。

三分钟出了门,在男女横接的洗手池洗了个手,哼着歌准备回去了,一回头,一道强有力的巴掌从右至左的扇到她左脸上,直接给她戗靠在洗水池池抬上。

崔笑盈心里一刺。

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左脸开始猛烈的生疼着,像火焰烧伤藤蔓一般。

她微微抬手蹭了蹭嘴,血液黏上手指,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倒是牛逼上了,跟我娇姐上次怎么说话的?”

“还找人来三分醉找她是吧,你他妈挺有种啊。”

那龙头哥上来就出拳,崔笑盈一手接住他的力道,相持着。

龙头哥啧啧两声:“爆血了小妹妹,以后出去脸上带点疤,不漂亮吧?”

崔笑盈眸色一沉,反手一巴掌给他挥过去,下即出脚一踹,挎肩包绕头一扯,直直给他脸上甩过去,把人锤的连退几步,

她势如破竹:

“她是你娇姐,我是你崔爷。”

“砰!”的一声巨响。

崔笑盈拎着蓝毛往走廊对面墙上一抡,战况激烈。

龙头哥一唏嘘:“哎呦,这还是个硬骨头。”

崔笑盈目光生冷,力道死死的戗着蓝毛,蓦地,听到青协散会的声音,推拉桌椅动静有点大。

她疑虑一秒,手头泄力,龙头哥似是找到了契机,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扯,另一只手锁上她的腰,用尽全力把她横扛起来,随后沉吼一声,直接往地上一砸。

崔笑盈被硬地面撞的腰骨碎了般,眉蹙得深紧,唇瓣颤着,侧爬在地上半分动弹不得,浑身抖的厉害。

下一秒,那头有人喊:“快来人啊!这边有人倒了!”

那龙头顺势要跑,一道身影极速过来伸出手臂给他捞回来,冲着人后背一踹,龙头应声倒地,回头一喊:“你他妈谁啊!”

定睛一看,

“谢嘉容?!”

男人明显怒的有些不正常,他上去拎着人袖口给了几拳,那龙头呜呼两声,没反应了。

见人没声了,谢嘉容抽身过去看躺在地上的崔笑盈。

她倒是没有看他,而是侧爬着,手肘撑着地要站起来,眼圈温红,染上了红脂一般,倔强的要站起来。

头一次,她缩身缩的抖。

崔笑盈咬着牙睨死倒地的蓝毛,终是力气一泄,整个人放下坠。

谢嘉容迅速过去接住了她,一手托着后颈把她扶住,崔笑盈几颗泪珠掉出来,像是生理盐水,左脸被扇出了印子,唇角出血,态势不好。

小姑娘扯上他的黑夹克,随后慢慢的往他脖子上一搭,脑袋朝里缩了缩:“哥哥,救命……”

崔笑盈真疼到了,眼泪噙着,粘到他皮夹克外衣上。

下一秒,那边有人过来处理情况,他把她横抱起来,冲着花坛走下去,没走走廊。

意识消殆的前半刻,她听到他貌似说了句:

“别哭,哥哥带你去医院。”

-

崔笑盈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醒过来的,醒来的时间病房没有人,她手上还吊着盐水,嘴边伤口结痂了。

脑子有些晕,感觉腰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没腰了。

真是凄惨又悲痛。

好惨一女的。

崔笑盈视死如归的看着天花板,躺了两分钟之后,林巧推门进来了,靳瑞紧跟其后。

林巧见她行了,马上坐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笑盈,你没事吧,现在腰还疼吗?”

崔笑盈一脸绝望:“它死掉了。”

林巧鼓励她:“没事的盈盈,医生说你的腰伤是有旧疾,所以才会那么痛,其实没有伤到根本,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的。”

崔笑盈不讲话,只是默默把她扭朝里,阖眼休息。

靳瑞在一边问:“学妹,你怎么跟那蓝毛干起来的?他你认识吗?”

“不认识,”崔笑盈动着嘴,“但有一面之缘,他说他是校龙头。”

“啥玩意儿。”靳瑞笑了:“校龙头,我还院鳖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巧弯了弯嘴角。

“……”崔笑盈要绷不住了:“我都这么惨了学长,你能有点人性吗?”

靳瑞笑了两下,收敛的拘了拘表情,马上摆手:“学妹你放心,甭管他羊头马头,你哥哥已经把他打成猪头了。”

林巧噗嗤一声笑出来。

崔笑盈:?

她一惊,睁眼扭头,看向靳瑞:“谁?”

“能有谁啊,谢嘉容。”

崔笑盈怔了一秒,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谢嘉容最后赶来给那龙头哥一顿拳打脚踢,最后还把她抱来了医院。

她心里一紧,又软塌塌的泄下来。

没讲几句,林巧和靳瑞就说要回去上课了,已经通知导员给她请了假,让她别担心。

崔笑盈嗯了两声,阖眼睡觉了。

同一时间那一头三分醉,下午人少,V卡区“砰!”的一声巨响拉来了一众一楼客人的目光。

谢嘉容咬着烟站在面前,宁述怀勒着花臂男拎在墙上。

花臂男咽着气,招手:“怀哥!你怎么来了……”

宁述怀笑着看他:“哥们喊我来的,听说你不老实啊。”

宁述怀,方圆十里唯一打人不带小弟的真男人。

令花臂男日夜畏惧谢嘉容的真凶。

花臂男:“没没没……我怎么,可能……”他看向宁述怀后面的谢嘉容,问:“容哥,又……是怎么了?”

谢嘉容的面色尤其难看,咬着烟,不时有白雾从唇边飘出来,他微仰着下巴,不语。

宁述怀回头看他,毛躁的问:“谢嘉容!这货他妈的问你话呢!拉我过来打架你也不快点!”

男人拿下烟,吐了口气:“丁娇,把她喊出来。”

花臂男似是刻意拒绝:“不是啊哥哥,这我妹妹她都不在我这里……”

谢嘉容好像没了耐心,又咬住烟头,一步靠前,对上花臂男的眼神,凌迟了好几秒,静默如深潭里,戾气迸发的妖魔。

“我再说一遍,”谢嘉容嘴里的烟烧着星,花臂男自觉往墙上靠了靠,他的话没有态度:“叫她出来。”

花臂男欲哭无泪:“这这这我真不知道……”

“我在这。”

倏忽一道女声从酒吧调酒吧台里面传出来,谢嘉容看过去。

丁娇出现,见到宁述怀扯着花臂男,蜷动了手指,随后走过去。

丁娇:“谢嘉容,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静默以视。

“我朋友确实打了那小丫头,不过那是她贱,她该……”丁娇最后的“打”字还没说出来,谢嘉容突然朝她走了一步,压迫力铺天盖地的卷下来,她愣是止了话。

“你知道我这人,就不喜欢随随便便救人。”

他没提那事。

“我救你,”谢嘉容睨着她:“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女人家,清白这事儿比我们男人重要多了。”

丁娇愣怔的听他说。

“但现在看来,”谢嘉容似是有些懊恼:“我真是瞎他妈操心。”

“救了个,”他咬着烟,目光阴沉,睥睨着她:“把我们家姑娘打进医院的女人。”

丁娇似是意识到自己错了,试图挽回:“不是这样的谢嘉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后悔了。”

丁娇一愣。

他说的不留情面:“早知道当时就该当眼瞎。”

女人马上眼泪汪汪,他却敛下睫,视若罔闻。

下即,看向墙上还被扣住的人,“宁述怀。”

那头男人一动。

“松手,走了。”

丁娇听到他说要走了,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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