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中,灵梅和谈花隐的存在感很薄弱,他们身上没有利用价值,长久以来,一直被忽视。
不过这两天,王风在到处拉拢人,打的口号是只要他上位,就减轻支持他的人的工作量,一些人蠢蠢欲动,一场争宠被他们硬生生演绎成了选举拉票。
谈花隐秉持着‘作妖任他作,我自修我身’的作风,自觉无视了这场拉票活动。
只是没多久,这不良风气还是吹到了他们的房间,一群人过来,说让他们剃了腿毛,只要剃了腿毛,就是董东一派。
灵梅很是紧张,“怎么办,我不剃腿毛,他们会杀了我的,完了,我要死了。”
谈花隐道,“那你剃了。”
灵梅道,“可我不想剃。”
“那你去死好了。”
灵梅大哭,“不要,我还舍不得死,我舍不得我的钱,我舍不得我的被子,我舍不得……”
又过了一天,王风的人过来了,说是让他们把腋毛剃了,剃过腋毛,就是王风一派。
灵梅道,“怎么办,我真的要死了,没救了,这世道太让人绝望了,我要上吊。”
谈花隐扔给他一条白布条子,“出去。”
“我可是要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不劝我也就罢了,还让我出去,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就要挂在这里。”
灵梅把白布条子挂在床沿,刚把人挂上去,木杆断裂。
灵梅寻死没死成,腋毛和腿毛也没剃,作为为数不多没有站队的弟子,灵梅遭到了针对,不止灵梅,还有谈花隐。
原本属于他们的碑石被砸裂,工作被无休止地挑刺。
这种非人的日子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考核之日,只要能通过考核,就能摆脱这种日子。
考核地点在山上,外门的一个院落,在规定的时间内,他们要到达考场,当天早上,参加考核的人陆续离开,但有几个人被谭信叫住。
“你们去把这几块石碑刻了。”
一个被叫住的人道,“我们还要参加考核,不如等到考核完成。”
“几个废物也想参加考核,不如踏踏实实干活。”
“这不公平,”那人继续道。
“不公平,那就忍着,”谭信斜视那人。
“不要管他,我们现在就去参加考核。”
那人还有他的同伴刚走,谭信扔出两把飞刀,每一柄刀都射中一人的后脖颈。
“忘了说了,我的刀上有毒,”谭信道。
剩下三个人,没人再提出异议。
“早知道就站队好了,”一人道。
灵梅道,“参加考核又如何,我们还是通不过的,倒不如死了这条心,好好干活,可这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感觉好绝望。”
说着说着,灵梅抱头伤心。
那人见了,受了很大冲击,看向另一人,“他一直都是如此?”
没想到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像要杀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刻刀击打石碑的声音,过了一会,谈花隐起身离开。
平常这里会有很多人,但今天是考核之日,没什么人,所以无论他去哪里都不会引起动静。
而谭信也不会想到,三个锻体阶段的人会对洗髓境的他产生什么威胁,他就躺在屋子里,想着接下来该去哪找几个新的旁听生,毕竟最近死的人有点多,若是不补充些新鲜血液,经不起折腾。
最好是胖一点的,他最近对肌肉男有些厌倦,想要身体圆润一些的。
他正做着美梦呢,突然就感觉身体有点热,有时他也会吃些有类似效果的药,不过今天绝对没吃,怎么会越来越热?
他拿起边上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身体好受了很多,他继续躺下休息。
又不过片刻,身体再次变热,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大脑涨得难受,就像脑袋里钻进了虫子,他想掰开脑袋,看看里头有什么。
这不正常,有人给他下药?
可恶,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大脑胀痛,可能是灵力运行出了岔子,谭信赶紧打坐,想藉由运功,恢复紊乱的灵力。
他专注于练功,丝毫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这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谭信。”
谭信听到声音,诧异地睁开眼睛,可眼睛充血,视力受损,根本看不清来人。
“你是谁?为何要害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谭信努力回想这道声音,这是哪个与他有仇的师兄弟,还是他在外面惹到的仇人,可他完全没想到旁听生的身上,因为他不觉得这几个旁听生能对他造成威胁。
“休想,”谭信召出飞刀,这人离他这般近,就算是瞎子,也能打中。
刀子飞出,叮叮叮几声,飞刀撞到墙上,又落在地上。
这不是打中人身该有的声音。
人在哪里?谭信扭头,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他再次出手,又是金石相击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有何仇?”
谭信尽力压制着暴走的灵力,可他发现,暴走的不止是灵力,还有他的内脏器官,有什么东西在加热他的身体,同时施加了难以想象的压力,这种感觉就像是……炼丹。
不可能,他在丹炉里?他会被人炼成丹药?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他的耳边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谈花隐坐在椅子上,翻着刚从书架上找来的书,那是一本图录,收录着名家雕刻的石碑。
就是这么一个声音,让谭信锁定了他的位置,他再次出手,刀却从谈花隐身边擦过,打在墙上。
不是谈花隐厉害到能控制飞刀,而是谭信的视力和听力皆出现了问题,听声辨位失去了准头。
这次失败让谭信害怕,他意识到这不是轻易能战胜的对手,他处于弱势,于是他变了态度,“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给你。”
他等了很久,那人一直不出声,空中只有翻页的声音。
谈花隐道,“不如说说这次考核。”
考核?谭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他继续道,“你想知道考核的内容?还是怎么通过这次考核?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如说说谁能通过考核。”
谭信道,“考核全凭本事,这种事哪能知道啊。”
谈花隐合上书,走到他面前,“你说你还知道什么?”
这语气不像询问,反倒是一种质疑,就像是他平时不努力,他的师父考核时,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是一种失望和嫌弃。
一听到这种语气,他就急了,“我说,我说,这次考核的通过者是门中师兄的亲戚,具体是哪个,我也没见过。”